Chapter16
之前俞冕亲口说喜欢的人一米八。
现在说喜欢乖的。
一米八,很乖。
看来俞冕对他的误会还挺深。
江淮眼神复杂地拿了落在教室的作业就离开了。
俞冕纳闷:“……江小淮怎么不说话?”
刚才这里能有第二个人很乖?
大概也觉得你很傻逼吧。
扬帆犹犹豫豫:“大概……很急?俞哥,你去哪儿?不打球了?”
俞冕迅速收拾东西去追江淮,挥手:“不打了追老婆去了。”
一个暴击。
扬帆:“……”
赵灿灿:“……”
“这单身的痛。”扬帆呐呐地说。
“俞哥敢在江淮面前这样说?”赵灿灿拒绝吃狗粮,“……不是我说,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车棚除了刚才李敬那些人,新站着一个人。
江淮站在外面等俞冕,在帽檐的遮掩下盯着这个人看。
这人有点眼熟。
有那么点感觉像那天公然挑衅让他挑钢管舞的那位。
“那个男的裹成这样是见不得人?”吴鑫说,压根没压低自己的音量,赤|裸裸地羞辱江淮,“果然是从那个傻逼玩意一中来的。”
李敬手一抖,直接掐灭了烟。
妈的猪队友。
江淮忍不住微挑起眉,低声“嗯?”了一声。
声音太小,除了离得近的李敬之外,谁也没听见。
李敬忍不住皱眉,纠结等会儿要不要帮吴鑫。
帮吧,不说打不打得过江淮,就照俞冕那股子打架不要命的狠劲,能把自己搭进去;不帮吧,又说不过去。
难搞。
李敬一肚子脏话找不到地方发泄。
江淮抬起手,用指节顶高了些帽檐,隐隐露出双眼。
“咱江小淮招你惹你了,吴鑫?哪儿不满意?先给爸爸说说?”侧面横插进来一道懒散低沉的声音,打断江淮的动作。
江淮悄悄收回了脚。
差点就忘了俞冕也还在这儿。
这会儿俞冕坐在单车上,右腿伸直支撑单车,似笑非笑,眉眼间的戾气不容忽视。
吴鑫张了张嘴:“……?”
不是,这谁?除了那三个人又来一个俞冕护着的?
“江淮过来。”俞冕视线在吴鑫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对江淮说,“哥哥送你回家。”
江淮“哦”了一声,穿过李敬一群人,坐俞冕的后座。
李敬一群人惊了:“!”
送?
哥哥?
还把自行车后座安回来了?
李敬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的大门。
林浩哆哆嗦嗦:“这个……俞冕和江淮是?”
吴鑫先是震惊后是厌恶:“同性恋?”
恶心不恶心?
——没等吴鑫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李敬已经让人捂住他的嘴:“捂!给老子往死里捂!不准撒手!俞冕那耳朵跟狗鼻子一样好使,妈的。”
“那些体育生不是什么好玩意,你离他们远一点……”
——啧,啰哩吧嗦。
江淮垂着眼,忍住跳车的想法。
他就不明白了,俞冕这么一酷哥,怎么就这么能叨叨?这是他的人设吗?
到家不久,蒋茂森的电话刚好打进来。
蒋茂森在电话里语重心长:“江淮啊,学习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以后督促一下俞冕的学习,俞冕也顺道带你一起锻炼身体——互相学习嘛。”
江淮他还真没想到蒋茂森还真信了俞冕那套压根就说不通的说辞,为难道:“不合适吧?”
他没必要锻炼身体,真的。
而且前几天还坚决不让俞冕靠近他的人是他没错吧?这班主任咋这么善变?
蒋茂森:“哪有什么不合适?俞冕是咱们班最闲的同学。”
谁让他闲?
——就他合适。
江淮:“……”
-
第一次月考安排在九月底,得到成绩的第二天就能放国庆小长假。
九月底天气奇怪得很,接连一周都在下雨。
尤其是今天。
外面响雷阵阵,风吹得几乎要把教学楼脚下的树给掀起来。
在坐在靠门和窗的同学的抗议下,蒋茂森终于大发慈悲让他们把门窗关上了。
就快要放学了。
江淮趁着空隙抬头望了眼窗外。
他没有伞。
早上好不容易晴了,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雨。
辣鸡天气预报误人。
他低估了这个夏天的变脸程度。
江淮回过头,看到桌上属于俞冕的答题卡,忍不住皱起了眉。
蒋茂森现在不在教室,赵灿灿又溜到俞冕的座位上,和扬帆聊得正欢。
俞冕坐在江淮身边戴着耳机玩游戏玩得入神。
江淮稍稍偏头去看他的手机界面。
看清之后,江淮:“……”
妈的,开心消消乐。
江淮抿唇深吸了口气。
赵灿灿听到江淮的声音,暂停和扬帆的对话,转过来,看到答题卷上如被狂风过境的字体,神色复杂。
江淮难道还真想给俞哥补课不成?
“淮哥,你知道俞哥的水平吗?”扬帆问。
江淮“啊?”了一声:“怎么这么问?”
扬帆努了努嘴。
江淮沉默了一秒,然后认真地问:“我说是刚才的风吹过来的你们信吗?”
扬帆和赵灿灿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
江淮:“……”得了,就知道不信。
这还真是风吹过来的。
俞冕的学渣头衔在三中鼎鼎有名。
江淮亲眼证实这不是有虚无实,这是真的,这是他应得的。
赵灿灿问:“淮哥,你看完了?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吗?”
答题卡最顶上“英语”二字尤其引人注目。
江淮扫了一眼,认真地说:“我脚在答题卡上踩一脚对的都比他多。”
没救了,埋了吧。
扬帆:“……”
赵灿灿:“……”
扬帆和赵灿灿拍着桌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靠,俞哥流批。”
和俞哥在一起久了,连江淮这么正经的人都能说出这种话了。
俞哥流批。
真的。
江淮:“?”
赵灿灿笑到找不到头:“淮哥,我给你说,俞哥特流批,背初中的诗词都能背成‘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ibility’,淮哥,你还是放弃吧哈哈哈哈嘎嘎嘎——”
笑声戛然而止。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江淮似有所感地转头。
俞冕不知何时取下了耳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严肃得有些吓人。
赵灿灿被他看得咽了咽口水,往扬帆身后躲。
“笑得挺高兴是吧?”俞冕慢慢收好手机和耳机,揭开笔盖,对江淮勾手,“过来。”
江淮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过来江小淮,”俞冕说,“哥哥有惊喜给你。”
“……”
江淮僵住不动。
半分钟后,俞冕耐心告罄,一把搂过江淮的脖子,把他摁在桌上——
两分钟后,江淮耳根后的小猪佩奇新鲜出炉。
江淮:“……”我敲你妈!听见了吗!我敲你妈!
扬帆被亮瞎了狗眼还是想笑:“噗。”
江淮是真的又惨又搞笑。
俞冕的视线挪到赵灿灿身上,赵灿灿“唰”地一下举起双手捂住双耳根。
俞冕贼嫌弃地看着她:“你干什么呢?”
“防止你画我。”赵灿灿恶狠狠做了个表情。
“谁要画你?你好美?”俞冕说,“扬帆,把她给爸爸叉出去——”
扬帆:“……”
赵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