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成法看易飞走向他,两腿直打颤。
一直叼在嘴里的烟也吐了出来。
他真的害怕了。
这年轻人身手好,下手狠。
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吕成法想退后,可身后是三轮车,已经退无可退。
他大着胆子说:“你别过来,我是吕庄村支书,李楼镇的警务所商所长是我表弟,你敢打我,他肯定会把你抓起来。”
这当口,他啥也顾不得了,先把表弟的身份亮出来再说。
希望这年轻人有所顾忌。
在他眼里,表弟商所长是高高在上的,是人人都会给面子的。
如是不是有这么个表弟。
他也当不上吕庄村的支书。
他在村子里的口头禅就是,小心我让我表弟把你抓起来。
仿佛他那个表弟想抓谁就抓谁一样。
村里的人就吃这在套。
就选举了他当了村支书。
“就你也配当村支书?”
易飞笑了。
难怪那个女人跑到镇警务所没用,原来是那个狗屁商所长报的信,真特么的知法犯法。
他不去抓人贩子也就算了。
居然把受害者再次推入虎口。
这样的人也配当警务所长?
他连当个普通警员都没资格。
易飞劈头就给了那吕成法两巴掌。
对付他这种人,好说好商量肯定是不成的,打几下就好说多了。
他这两巴掌使得劲很大,吕成法的脸登时就肿起来,鼻子嘴角都出了血。
特么的。
居然敢拿一个警务所长来威胁自己。
本来不想打他的。
易飞就想试试,看看那商所长敢不敢把自己抓起来。
车上的一个中年妇女喊起来,“救命啊,杀人了,你这个混蛋,凭什么打他。”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辱骂。
这女人是吕成法的爱人,看到丈夫挨打,就撒起了泼。
她在吕庄村霸道惯了。
何时看到自家人挨打过,那几个青年虽然也姓吕,但和自己丈夫自然不一样,他们挨打,她可以不管,吕成法挨打,她不可能不管。
打肯定是不行的,骂总行吧,骂骂也能出口气。
易飞伸手抓起那女人的头发就把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那女人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便就势双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哭骂起来,十足一个泼妇。
她骂的很恶毒。
把易飞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骂了进去。
易飞也不说话。
他抬起一脚踢在那女人肩头。
她身子一歪,头重重的磕在三轮车车轮上。
额头有血渗出。
那女人连同还在车上的中年妇女都尖叫起来。
她们没想到。
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人连女人都打,还下手特狠。
易飞冷冷地说:“再敢骂一句,就打断你的腿。”
对付这种泼妇,只有打,打到她不敢骂为止。
赵丽丽见易飞控制了局面,心情也就放松了。
她拉开车门下了车,大声说道:“那位妇女同志,我劝你闭嘴吧,他说打断人腿就打断人腿。”
打断人腿她没见过,但易飞说打断董雨生的胳膊就打断了他的胳膊。
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和现在差不多。
说白了就是没有表情。
声音也冰冷冰冷的。
只不过这家伙怎么回事,真的连女人都打啊。
那一脚可不轻。
小橙子拍着手喊道:“大哥好棒啊。”
在她心目中,大哥是最厉害的,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害怕。
一直趴在半开的车窗边看着外面。
看她大哥怎么收拾这帮坏蛋。
章耀辉则是一脸崇拜,“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大哥一样啊。”
可惜大哥不教自己功夫,只是说自己还小,让练基本功。
苗惠昕有点无奈,总觉得小儿子、小女儿这么说有点不妥。
可她实在说不出来哪点不对。
这帮人不该打吗?
该打。
看看身边坐的那个年轻女人,裸露在外的双手伤痕累累。
手掌上到处是烟头烫的痕迹。
人贩子固然可恶。
这些人也不是好人,不值得同情。
可是暴力毕竟不是好事。
她从他们懂事起就告诉他们,要谦虚、不能欺负人,不能使用暴力。
苗惠昕说道:“你们在车上都别下来,我下去看看。”
她下了车,走到丽丽的旁边。
赵丽丽突然想起来,刚才似乎撞到了人,“妈,我刚才好像撞到一个人,撞死没有啊,要是撞死了,那就多少有些麻烦了。”
这些人再坏,也罪不致死。
真撞死一个,得费不少功夫。
苗惠昕扭头看了一眼,那青年躺在车后半米处,似乎晕了过去,“应该没事吧,没压到他。”
她在港城什么场面没见过。
自然不太惊慌,撞死就撞死了,大不了赔些钱,难道还能给他抵命不成。
再说了,丽丽是正当防卫。
两人也没过去看,随他便。
易飞还在盯视着吕成法。
思考着要不要再打他几下。
他身为村支书,对买卖人口不管不说,还亲自带人来抓人。
至少是从犯。
吕成法伸手擦了下鼻血,“我说的是真的,商所长真是我表弟,我劝你还是多考虑下,别惹祸上身,把刘晓雨交给我们,你打我们的事就不追究了。”
刘晓雨得带回去。
虽然她名义上是吕二憨的老婆。
可和自己的老婆也差不多。
自己用过的次数比吕二憨还多。
刘晓雨走了,自己到哪再找这么水灵的女人,漂亮还有文化。
就是这女的太刚烈,都打了多少次了,还是要跑。
易飞都快被他气笑了。
这时候还想着那刘晓雨呢。
他举起了巴掌,却没有扇下去,“你叫什么名字,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商所长是你表弟怎么了?市警务署署长还是我大哥呢,行省副总督还是我叔叔呢。”
拿个镇警务所所长来吓唬人。
也不嫌寒碜。
赵总、丽丽也没有把父亲、叔叔挂在嘴边。
吕成法瞠目结舌。
这年轻人开这么好的车,多半说的是实话。
市警务署署长、行省副总督。
这是多大的官啊。
“我叫吕成法,吕庄村的支书,那个女人叫刘晓雨,去年七月份被人贩子拐卖到我们村,我本家叔叔吕二憨花了两千块钱买了她。”
吕成法看着易飞高高扬起的巴掌,不敢隐瞒,“这大半年,她跑了几次,昨天下午又找机会跑了,全村人找了一夜没找到,早上,我表弟,就是李楼镇警务所的商东方所长赶到我们村,说那女昨天晚上到警务所报案,让我们来把人接走。”
好汉不呼眼前亏,他问什么说什么就是。
易飞知道了大约情况。
也就不再多问。
这些事情交给警务署处理就行。
他走到车尾,看看倒在车后半米的远的那个青年。
别真的撞死了他。
易飞把那青年拖出来,给他号了下脉,心跳平稳,应该没啥事。
他又在他全身摸了下,也没有骨折。
这小子运气倒不错,被车撞了下屁事没有。
只是晕了过去,多半是吓的。
易飞拖着那青年一只脚,把他拖到三轮车旁边。
那青年醒了过来,吓得哇哇大叫。
易飞踢了他一脚。
他马上闭了嘴。
山里人粗野,但不是傻瓜。
打又打不过,还是晕过去好。
易飞也发了愁,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扔下这些人不管,把刘晓雨带走了事吧?
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那人贩子和这帮人就得不到法律制裁了。
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赵丽丽说道:“易飞,你发什么愣啊,我们走吧,反正知道他们是哪里的,回头告诉易府长,让他派人去抓他们。”
打也打完了,还呆在这干什么。
易飞想想也是,转身正准备上车,一辆吉普车从李楼镇高速驶来,停在了他的车旁。
车停稳后。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易飞一看,认识,李楼镇书记李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