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易飞。
赵秋城没有来。
看来这次是由这孩子做主了。
上次他要了五百万,这次不知道要多少。
希望他能说个靠谱的数字。
别说五百万,就是五万。
除了郑河和张名录,他们凑都凑不齐。
家里能有个三两千块存款的人,绝对是有钱人。
易飞看了眼赵丽丽。
他不知道姑姑怎么想,是狮子大开口,还是意思意思算了。
把五百万减掉一个零。
他们也付不起。
来的时候。
也没有和姑姑商量下协商方案。
赵丽丽轻声说:“你做主就是,既然答应了关叔叔,这点赔偿无所谓。”
答都答应了。
要个几万块钱能怎么样,谁在乎这点。
又不是真的是钱的问题。
易飞说道:“关于恶意中伤我和丽飞公司,我也不要精神损失费了,但陈小慧被重伤,肯定是要赔偿的,我也不要多,医疗费总得你们出吧,出院后赔偿五千元总得要吧,她是头部受伤,有没有后遗症还不好说呢。”
赔偿还是要的。
他们总要付出点代价。
陈小慧受了无妄之灾,总得给她要点补偿。
这点钱,是给陈小慧要的。
一个家长说:“她都醒过来,还能有什么后遗症?医疗费我们出,五千元有点太多了吧。”
五千块钱是一般家庭好几年的收入了。
头上挨一棍赔这么多,想挨的人多了。
赔医药费不就完了。
易飞淡淡地说:“你要这么说,咱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协商解决是你们提出来的,我又不想协商解决。”
打了人就想出点医疗费,想啥呢。
不协商解决就不赔医疗费了?
张如录说道:“易总,您接着说。”
本来他给这名员工索赔一百万的,现在就要五千了,还叨叨。
一百万当然是不可能。
五千块钱,打官司都得判这么多。
真以为丽飞公司好欺负?
真以为赵秋城好欺负!
不说别的,那女孩一直住医院了,五万都不够花。
易飞点点头,“红豆影视厅被砸了三十多张座椅,那些座椅是定做的,我也不多要你们的钱,三千不多吧,还有,红豆影视厅至少停业五天,就算一天净入一千,总共你们还得赔偿我八千块钱。两项费用总共一万三,你们赔了钱,这事我就不管了。”
他真没多要。
一个座位就是那价。
一天净收入一千,他都算少了。
孙超他们的伤也没提。
刚才说话的那位家长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赔了钱,还是把他们交给警务署处理呗?那我们赔个屁啊。”
原来赔了钱不是就拉倒了。
只是他不管了。
易飞盯着他,“就算你儿子判了刑,法院也会判你们赔偿,我没有多要,对了,你是谁的家长,怎么每次都是你叨叨个不停,我记得昨晚围攻我家也是你在叨叨。”
那人缩了下脖子,不说话了。
张名录说道:“他是刘立军的爸爸,叫刘起原,前些年是个右派,现在临西区农机站的站长。”
刘起原梗着脖子,“对,我就是,我也不怕你们报复。”
都被张名录点名了,他也不能再缩在后面。
“没人报复你。”
易飞淡淡地说:“我没有功夫搭理你,说起来,这事是郑坤被他伯母教唆,是首犯,刘立军在中间出力不少,他在郑坤和钱卫东之间来回传递消息,扇风点火,去砸红豆影视厅就是他出的主意,还为民除害,红豆影视厅是正规影院,没有刘立军,陈小慧也不会躺在医院里,我建议赔偿让他多拿点,我也建议这样的学生,翟校长别再收入二中了,这种汉奸一样的人,上学也是白上。”
一个小小的农机站站长,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报复你都懒得报复。
本来就是针对郑河的,他都没说话。
你跳出来干嘛!
你跳出来,那就你了。
另一个家长小心地说:“你是说,他们还能在二中上学?”
他一直认为,就算协商解决。
儿子最多不坐牢。
学肯定上不成了。
易飞说道:“能不能上学,你们问翟校长,问我干什么?学校又不是我开的。”
你们爱上不上,关我屁事。
翟涯松说道:“关副府长说,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除了首犯,可以给其它孩子一个机会。”
一个家长说:“那我们的孩子去上学,会不会被报复。”
他说出了所有家长的心声。
他们面前坐的这个孩子可不是一般孩子。
听说手下的工人就有上千人。
他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有人收拾他们的孩子。
到最后,你人都找不到。
赵丽丽嗤笑一声,“你太高看你们家孩子了。”
她没多说,报复你们家孩子都把脏了手。
为了三十块钱就什么都干的人能有啥出息。
在二中上也是白上。
这种人别说考不上大学,就是考上,将来也没啥出息。
易飞不再说话,反正我条件开出去了,你们爱答应不答应。
怕报复,就不要让孩子上学。
真想报复你们。
不上学就找不到你们了?
愚蠢!
“易飞,你要的赔偿条件我个人答应了,不管郑坤是被拘留还是被送到少改所,我个人出五千块钱,多了我也没有。”
郑河站起来说:“我已经决定了,近期我就从物质署辞职,你说的对,子不教父之过。”
他也是没办法了。
上午。
龙临公司突然到纪律检察署举报郑江敲诈勒索达六十万之多,证据确凿。
他大哥郑江算是完了。
钱龙突然站出来,肯定和赵秋城、易飞有关系。
听说钱龙的儿子和易飞关系不错。
郑河给他表叔打电话,结果表叔说,违法犯罪的事,他管不了,也不能管。
郑江和郑河都忘了。
他表叔叔职位是不低。
可他也是老一辈革命家,参加过解放战争的,对贪污腐败深恶痛绝。
就是他亲儿子他都不一定会管。
说不定还大义灭亲。
他照顾他们是建立在他们奉公守法、努力工作的基础上,不包括违法犯罪包庇他们。
如果仅仅因为他儿子砸了录相厅,打伤了人,还可以找赵秋城、易飞认个错。
可是关于郑韵的事,他算得罪死了郑天来。
再在物资署呆着还能有什么意思。
早晚被郑天来找到机会,置他于死地,不如自己早点辞职。
市府也有人告诉他。
市府准备清查他了。
现在辞职下海经商的人多了。
别人都敢,他郑河也没有啥不敢的。
他等儿子事了,带着老婆孩子远走南方。
到时候再找个地方让儿子上学。
赵秋城就算手眼通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吧。
估计自己走了。
他也懒得理自己了。
易飞平静地说:“你愿意赔多少赔多少,那是你们的事,我最后拿到总钱数就行,至于郑坤怎么判不归我管,你辞职不辞职更不归我管。”
郑河没再说话,坐了下来。
他现在就想赶快了了这事。
离开临东这地方。
张名录站起来说:“易总真的没有多要,郑署长既然这么说了,我个人出三千,刚才易总不是说了,刘立军是首犯,你刘起原也得出两千,剩下的三千你们大家伙平摊。”
如果这都不愿意,那就不用谈了。
不管从哪方面讲。
易飞都可以说是仁义尽至了。
他是了解易飞情况的。
不是关副府长出面,这事能轻易善了?
做梦去吧。
剩下的家长,包括刘起原都没说话。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大家还是赶快凑凑钱送到警务署,除了郑坤和刘立军,拿清钱后,别的学生可以接着去二中上学。”
翟涯松说道:“我也保证,只要你们的孩子以后好好上学,老老实实做人,没有人拿他们怎么样。”
易飞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报复几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