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想起前天和赵总说,至少准备五十桌。
看这情况,五十桌估计够呛啊。
院里的停车位不够。
龙山大道路两旁都摆满了车。
他还从没有在临东看到过这么多车。
全临东的车似乎都集中在这里了。
花篮都摆到路口了。
二十年后。
易飞也没见过哪个饭店开业有这么隆重。
能来这么多客人的。
李文朝、汪博还有秋城建筑公司的几人在院子大门处接待客人。
也负责维持秩序。
帮客人找停车的地方。
来这么多人,他一点也不稀奇。
赵总饭店开业。
谁不过来捧场?
李文朝看到易飞他们,说:“我还以为你早就来了呢,怎么这点才来。”
这都快开席了。
易飞无辜地说:“我上午要上学。”
李文朝不说话了,真不知道他上学上个什么劲。
丽飞商店开业他都不露面。
省府来参观他也没露面。
今天能来算是给赵总面子?
估计这饭店要是他的,来不来都不一定。
李文朝把他们的自行车推到饭店墙角,让他们进去。
易飞他们来到饭店门口。
赵秋城、陈悦、赵丽丽、余春芳都在门口招呼客人。
郑韵和冷颖珊坐在饭店门口收礼物和红包。
来的都是各企事业单位的领导。
只送一只花篮肯定说不过去。
红包是不可少的。
国人就是这样,饭店开业,能让赵总小赚一笔。
郑韵她们今天不约而同的都穿上了丽飞的服装和鞋子,在门口倒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进出的宾客都忍不住多瞟上一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赵总聘请的迎宾队呢。
丁苏也来了,拿着相机在拍照。
这年月,饭店开张也是新闻,上报纸也不稀奇。
尤其是赵秋城开的饭店。
现在都要搞活经济,开饭店也是搞活经济。
易飞把红包交给郑韵。
郑韵嘻嘻笑道:“易总,你这红包也不厚啊,赵总饭店开业,我觉得你还不出个万儿八千的。”
赵丽丽准备红包的时候,在里面塞了一张五十元面额的钞票,红包就薄了许多。
易飞不理她,他还准备不拿红包呢!
要不是姑姑准备好了,他还真的空手就来了。
冷颖珊则是认真的把他们的名字,钱数写在早准备好的帐簿上。
易飞低声问赵秋城,“赵总,这人可不少,不止五十桌吧?”
一桌按十人算,来的人不止五百人。
赵秋城点点头,“现在都七十桌了,材料准备的都够,再来十几桌也没问题,就是包间不够用了,一些人只好坐在一楼大厅里。”
这时间点,该来的应该都来了。
还没来的,也就个别人了。
易飞松了口气,“那没问题,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人坐哪倒是没啥,可别材料不够了,那真完蛋。
非成为临东笑饼不可!
堂堂赵秋城饭店开业,菜不够,估计临东能笑好几年。
人坐不下,只能说明人缘好。
没人笑话。
还好云临酒店够大,要是规模小一些,真的只能站在门外面吃了。
门外面都没地方,全是摆的花篮。
赵秋城说道:“客人来得都差不多了,很多人根本没通知也来了,还好昨天考虑到这一点了,准备充分,你们去一楼找个地方坐就行,你放心,厨房那边也没问题。”
他说完,看了看跟在陈远后面的钱卫东,不认识。
应该是和易飞平时玩的关系好的同学。
易飞说道:“钱卫东,钱龙的儿子,二中的学生,这段时间老跟着我们跑,碰上了就让他来了。”
赵秋城点点头,“钱龙也来了,还送了一对价值不菲的玉貔貅,你们进屋坐吧。”
今天这日子,谁来都得客气接待。
再说,他和钱龙也没冲突,更别说他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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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翟涯松来了。
他手里拿里一别卷轴,看上去就该是一副字画。
他倒是了解赵秋城的爱好。
赵丽丽说他带着嘴来就行,真只带张嘴,他也不好意思。
送钱?
他一年的工资,赵秋城都不会看一眼。
赵秋城迎上去,“翟叔叔,你能来就让饭店蓬荜生辉,还带什么东西。”
他这并不是客气话。
这些年,他一直把翟涯松当长辈看。
他牢牢记着父亲的话:翟涯松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翟涯松把手里的卷轴递给赵秋城,“我当初赴苏留学时,已故著名书画家黄诚先老先生送我的一副竹报平安、步步高升的字画,你开业大吉,送给你倒也应景。”
赵秋城吃了一惊,黄城先老先生他是知道的。
他的作品留世的不多,极具收藏价值。
他说道:“翟叔叔,这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再说黄老先生送你的,也有纪念意义。”
黄诚先和翟涯松父亲是至交好友。
如今已去世多年。
当初送这副画是激励老友儿子奋发上进。
这副字画的意义已不是简单用金钱来衡量。
他怎么能收!
翟涯松摆摆手,“我转送给你,不也有纪念意义。”
他把字画放在郑韵前面的桌子上。
郑韵虽不懂字画,可翟校长送的东西,无论价值如何,都得认真对待。
她小心的把字画收了起来。
赵秋城不再多说,亲自带翟涯松上了二楼。
不为他那副字画,只为他敬重翟校长。
余春芳说道:“易飞,你去大厅里坐吧,我看刑厂长他们坐在大厅里,你去陪他们说说话,人太多,小哥也顾不上他们。”
这里也用不上易飞他们帮忙。
赵丽丽嘿嘿笑道:“这身份变了,想得果然也不一样了。”
余春芳白她一眼,也不多说。
——————
易飞走进大厅。
大厅里也有十来桌坐满了人。
他看到了几个熟人。
刑志东、林儒山、陶若松、汪家强、娄松江。
估计这些人都是和赵秋城比较熟的,坐在一楼的大厅里。
他从桌子上拿起两包烟,给认识不认识的都让了根烟。
认识的都非常客气,不认识的都觉得奇怪。
这小男孩倒象个主人似的。
奇怪归奇怪,客气还是要的,他出现在这里,就和赵秋城有关系。
易飞最后来到刑志东他们桌。
汪家强也坐在这里。
他拉过一个凳子,“几位领导,人太多,招待不周啊!”
刑志东笑道:“我们几个还算客人啊,赵总的饭店开张,知道的谁不来捧个场。这些也就咱们临西区各单位的,很多人不知道,要不然,别看这饭店不小,不一定能坐得下。”
太远的,赵秋城也没有通知。
汪家强说道:“我们就是来帮忙的,赵总看我们几个老胳膊老腿,让我们坐这吸烟喝茶,不行了,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们一来。
赵秋城就说包间可能不够,几人直接坐到一楼大厅里。
这会,坐到大厅里倒都是自己人了。
易飞嘻嘻一笑,“汪叔叔,你也就四十来岁老什么呀,回头我给你整点药酒,保证让您年轻二十岁,生龙活虎一般。”
几个四五十岁的家伙自然明白易飞的意思,都非常感兴趣。
刑志东问道:“易飞,你还有这本事呢?”
易飞低声说:“我是冯神医的徒弟,他老人家的古方我都看过,别看现在科技发达了,老祖宗的东西好着呢,有些方面比现代技术强多了,关键现在有些东西你敢用吗?副作用要人命,我知道的都是没啥副作用的,易家医学,传承五六百年,不是开玩笑的,以前都是进贡的。”
几个人都想要,但这不是醒酒粉,尤其易飞还是个孩子,不太好张口。
易飞接着说:“回头我就弄些药酒,不过,这个不是醒酒粉,一时半会弄不出来,过春节前肯定能弄好,让各位领导过个好年。”
几人都哈哈大笑,来消除尴尬。
这个小家伙太有意思,太了解人的心思了。
林儒山含笑不语,易飞这孩子总能挠到他们痒处。
他真弄出来他说的药酒,不说他卖多少钱,临东市他横着走。
就象冯神医一样,就是一中医,你敢得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