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刚放下电话。
龙山警务所的所长汤兴国来了。
他听了赵海的汇报,知道麻烦来了。
虽然这事不关他的事,但做为直接领导肯定要负责的。
这个叫易飞的孩子是赵副署长的侄儿。
别管是不是亲的,他救了赵丽丽的命,赵家肯定不会让他受委屈。
赵秋城极其护短,他是知道的。
刘刚要是按照手续把斗殴双方人都抓来也好点,可只抓他一人,还动手打了他。
这就不好解决了。
打他的警员刘刚,这个混蛋又跟市署的郑署长有点拐弯亲戚。
也不知道郑署的态度。
这处理起来就有点难度,搞不好里外不是人。
最好的方法就是能私了。
大家坐下好好谈谈,赔点钱完事。
他进屋看到易飞一脸是血也吓了一跳。
这要是被赵家的人看到,估计自己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
不是到此为止,脱衣服也有可能。
汤兴国上前一步。
他亲热地说:“易飞吧,先进屋洗洗脸,一切都好说。”
先把他收拾干净再说吧。
易飞看看他,淡淡地说:“你是领导吧,等我姑姑来了,赶快录口供,我还回去有事呢,脸不洗也罢。”
汤兴国上前拉着易飞就向里面拉。
别管怎么着,他这个样子不能让赵家人看到。
易飞冷冷地说:“再不放开我,我就告你们刑讯逼供。”
这要不是在警务署。
易飞一拳就可以打倒他。
汤兴国还想拉扯。
门口传一声愤怒地娇喝声:“住手!”
赵丽丽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小莫和和那个姓冉的姑娘。
汤兴国悻悻地说:“我只想给他洗洗脸。”
赵丽丽怒气冲冲跑过来,看到易飞一身是土,满脸是血。
她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眼前仿佛又出现那长长的一条血路。
她擦了把眼睛,扫了几位警务人员一眼,“真是没有一点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未成年人,不把你们告得全都脱了官衣,我就不是赵丽丽。”
赵丽丽心疼地摸摸易飞的额头,“都谁打你了,咱们一个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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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刘齐大大咧咧进来。
他看到汤兴国和易飞站在一起,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应该是这个小孩的家人。
这家人长得倒都不错。
他笑眯眯地说:“哟,汤所长亲自过问呢,我跟您说,我那边可是有几个人都断了几根肋骨,这事没有个三五万解决不了。”
汤兴国暗骂,你还想要个三五万,你就等死吧。
他阴沉着脸喝道:“把这个贪污公款、聚众斗殴的家伙拿下。”
赵海和另外一个警员上去就把刘齐按倒。
戴上了手铐。
赵丽丽在路上已经听小莫讲了事情的经过。
她走过去冲着刘齐就是两巴掌,“你就是刘齐?李清源是你表叔?”
刘齐被打懵了,这姑娘谁啊,在警务所都敢打人。
还有,怎么把他铐起来了。
“我还以为你仗谁的势,原来是李清源,他算个屁啊,告诉你,你被丽飞商店开除了,李清源也被贸易公司开除了。你贪污商店物品达到数千元,我会告你,你殴打易飞我也会捞回来。”
赵丽丽说完对着刘齐又是几脚。
脚脚踢在他迎面骨上,踢得他“嗷嗷”之叫。
赵海紧紧地抱住他,让他不能躲,更不能还手。
赵大小姐想打人,那就打好了。
“姑姑,殴打我的是警务人员,这家伙也想打我来着,可是他的人被我打倒了一半,剩下的都没敢动。”
“行,我一会也让李文朝找十来个人打他,他能打倒一半算他有本事。”
赵丽丽转身面向着汤兴国,“你是领导吧,把打人的警员交出来。”
汤兴国点头哈腰道:“是赵老师吧,误会,全是误会!”
“怎么个误会法?他头上的伤不是伤?身上脚踢的鞋印是假造的?小莫,你再说一遍当时的情况?”
小莫走上两步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赵丽丽冷笑道:“误会!这可真特么的是误会!”
她说完抄起桌上的电话,直接就打给了赵春城。
“赵副署长,对,是我,我报案,易飞早上去我们龙山店,发现店长贪污公款,与之发生争执。店长刘齐纠集十多人意图杀害易飞和两名女店员,易飞保护两名女店员过程中将多名歹徒打伤,龙山警务所接到两名女店员报警后,赶去的警员二话不说将易飞打成重伤。”
“对,他们打倒易飞后,给他戴上手铐,任凭数名歹徒殴打,女店员劝阻时,该所一刘姓警员诬陷易飞拘捕袭警,我来后,他们将涉事警员藏起来,说是误会。我不理解这个词,是打了易飞是误会,打了别人就活该吗?”
“我赶来时,龙山警务所的所长正强行拉扯易飞,好象是要刑讯逼供。刚才那名贪污的店员还冲进警务所,叫嚣着让易飞赔偿五万块,公然在警务所威胁。我、易飞和两名女店员都可以作证。”
“你们最好快点,我怕时间长了,我们会被灭口。”
赵丽丽“啪”地挂了电话。
汤兴国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他本来准备能私了就私了,赔点钱了事。
可是这位赵大小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就向市警务署报了案。
他无力地说:“把刘刚、丛志宏抓起来!”
几名警员刚把刘刚、丛志红押进来。
赵秋城和郑韵走了进来。
赵秋城一看易飞的样子急忙说:“还呆在这干什么?快送医院。”
赵丽丽拦住道:“别,我已经报案,等市警务署的来了验完伤再说,省得他们官官相护,最后不承认。”
她又一指刘齐,“这位就是你的好手下李清源的表侄,他就是仗着你和李清源的势在我们龙山店无恶不作,和运货的司机相勾结,每周贪污水果两百多斤,就一个十月份就贪了水果一千多斤,价值数千元。”
郑韵轻轻说:“那个司机也是李清源的亲戚。”
出了这事,她是总经理,得负主要责任。
心中对李清源也忿恨起来。
赵秋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接电话的是杨叶。
“叶儿,你告诉李清源,让他马上回临东,对,一刻也不能耽误,他那弄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再派一个人去协助你?对,李清源不会再去省城了!回头我再告诉你,你让他马上回来。”
汤兴国哆嗦着拿出烟给赵秋城,“赵总,你看这事……”
赵秋城接过烟,他虽然很气愤,还没丧失理智。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汤兴国。
“汤所长,本来这没有你啥事,你庇护这两个王八蛋干什么?好了,你一会向市警务署解释吧。”
他也不想怎么着汤兴国,也明白他夹在中间难受。
一切按法律程序走就是。
走不顺了,那就再说别的。
反正,易飞不可能受了委屈。
丛志红喊道:“赵总,所长,我是冤枉的啊,从头到尾我都没动一下手,刘齐他们殴打易飞时还是我拉开的。我可以证明,当时易飞一直站着没动,没有拒捕,更没有袭警。刘刚上去就一棍打倒了他,我当时也愣了。”
这时候还是保自己重要。
至于刘刚,那是他自作自受。
赵秋城走到刘齐面前,低声说:“李清源保不了你,我也不会给他面子,他本来有一个一年挣几十万的机会,现在没有了,你猜他会不会恨死你!你最好祷告在牢里呆的时间长一点,出来的话更不安全。”
刘齐恐惧地盯着赵秋城。
他嘶喊道:“他威胁我,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谁听到你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