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山长的介绍,米长老登时一愣。
吴洲三国修行界,凝神期修士那是中坚力量。
大家都是活了百十年的人物,谁还不知道谁啊!
他当即就开口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沙苏清河!真是久仰大名,只是他什么时候成了青阳武院的副山长了?”
黄山长抚须一笑:“此事说来话长……”
当即,他就讲起了苏清河加入青阳武院的过程。
事情要从一场“百年之约”说起。
……
后来,苏清河愿赌服输,甘愿成为副山长。
当然,他也给了老友不优厚的待遇。
只需老苏挂名在此,偶尔过来讲节课,给学子们传授法术或者符箓知识就可以。
这一番曲折的故事,让米长老啧啧称奇。
也让苏缘三人有些听傻了眼。
他们到现在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怎么清河老祖突然就成了副山长了呢?
米长老并没有在意小辈们的心思。
只是笑眯眯了夸了他们两句年少有为。
他对烈阳鸟内部的检查还算仔细。
以神念地毯式的扫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他就递给了黄山长一张符。
他告诉黄山长,这是山海宗金丹真人夏东来留下的标识符。
此符中留有金丹真人的一丝丹元气息。
米长老让他们把这标识符贴在烈阳鸟的醒目位置。
后面的检查站点,只要感受标识符的气息,就会直接给他们放行。
如此,能给他们的带来不少便利。
米长老离开烈阳鸟的时候,黄山长把他送到了舱室门外。
“多谢米长老,今日俗务缠身,我等先行告辞。”
“黄山长走好,恕不远送!”
与米长老告别的时候,黄山长就对着烈阳鸟摆了摆手。
接替他驾驶烈阳鸟的教员立刻就开启了动力,一阵加速。
眼看烈焰鸟就要离去,不远处的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喝。
“且慢!”
随着声音,又一道遁光从下方关卡处升起,拦在了黄山长前面。
“干嘛这么急着要走,莫不是做贼心虚了吧?”
看清楚说话的人,黄山长眉头一皱。
“范井松,你居然在此?”
那范井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紧不慢道:“怎么,见到老朋友。黄山长还不让你的飞舟降落下来叙叙旧?莫不是真让我说着了,上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黄山长冷哼一声。
“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听他这样一说,那范井松脸上一抽,神情也变得冰寒。
“既然黄山长看不上范某。那交情的事咱就先不提了。”
“我等奉东来真人之命,在此封锁检查天罗妖人。请立刻将你的飞舟降落,所有人员接受检查……”
看到他又提起这件事情,一旁的米长老终于开了口。
“范道友,那飞舟刚刚老夫亲自登上去检查过,并无问题。你又何必再……”
范井松冷笑一声。
“不是我不给米长老面子。只是职责所在,小心无大错。万一您老被奸人蒙蔽了呢?”
两人略微争执了两句,接着米长老就对黄山长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黄山长,你看这……”
原来,那位山海宗的东来真人,给他们安排是两人一组坐镇周边。
这次聚集的起来对付天罗妖人的高手人员比较复杂。
两人一组彼此有个照应,且还能够互相监视。
这样,哪怕是出现问题,他们至少也能把信号发出去。
刚才黄山长和范井松表现的那么明显,米长老自然看出来了,这两方是早有矛盾。
从中说上两句好话,或者行个方便,他惠而不费。
可是想让他参合进别人的矛盾中,如今的价码自然远远不够。
米长老置身事外,黄山长并不意外。
他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范井松这家伙。
他眼神微微一眯。
“好!我让你查……”
随即,他就对着烈阳鸟一阵传音。
范井松见状,忍不住讥讽道:“这是交代什么呢?提前统一说辞,对好口供是吧……”
话音还没落,他就感觉浑身一阵冰寒。
一阵刺骨的杀意将他笼罩,让他一下子僵立当场。
好半天后,他才从天空中回过神来。
望着已经逐渐降落下去的烈阳鸟和黄山长的身影,他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老祖,那孙子是谁?”
烈阳鸟中,苏缘指着天空中僵立的身影对着老祖问道。
“那是我在白象道院的一位同学……”
随着老祖的讲述,苏缘算是听明白了。
那范井松是王都修行家族范家的人。
在老祖的描述中,王都的修行家族比青阳郡要复杂的多。
而且那里也不似青阳那般平和,时常暗流汹涌。
就比如说黄山长幼年所在的黄家,当年也是王都顶尖修行世家。
只是后来因故被排挤出王都从而没落。
黄家当年显赫的时候,那范家还是不入流的小家族。
他们是近些年靠着新皇的宠幸,不断巧取豪夺占据大量资源,才发展起来的。
他们现在占据的一部分核心产业和资源,正是黄家失去的那些。
冤有仇,债有主。
范家并非当年导致黄山长家族生变的罪魁祸首,原本黄山长对他们是不甚在意的。
可是他们却数次从中作梗,想尽办法为难和对付老黄。
就是因为他是黄家后人。
新皇时代,有着好几起女皇时期的冤案被平反昭雪。
黄家虽然败落了,可是以前的很多人情关系还在,近几年朝中有不少人屡屡推动重审黄家一案。
可是那范家总是上窜下跳,阻止此案重审。
一来二去,双方自然结怨。
老祖为苏缘解释来龙去脉的时候,烈阳鸟缓缓降落到了下方城关处。
才刚刚停好,那范井松就要闯上来。
结果他却被一柄飞剑给拦住。
看着用飞剑拦住他的黄山长,范井松笑道:“怎么,终于要暴力抗法了吗?”
黄山长冷笑一声。
“法,笑话!你算得哪门子法?我这飞舟乃是参加三国联考的学子所乘,有着正式的使团身份。如今入梁国境。除梁国官方人员都无权检查!”
“你若敢上,我就当入侵者,立斩之!”
说完,他就撤去了飞剑。
“你——!”范井松一阵惊怒,脸色阴沉无比。
可是黄山长明明已经让开了道路,他却再没往前踏半步。
半晌后,他才出了一口气,阴阳怪气道:“嘿!张口闭口三国联考学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青阳郡出了什么绝世天才呢!吾玄孙范天龙才是国家种子选手!穷乡僻壤来充数的,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
“要梁国官方人员才能检查是不?你给我等着,这就给你叫来!”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烈阳鸟上,以神念探查外面的苏缘见到这一幕,若有所思。
“范天龙……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所谓的当朝武威候之子。”
“说起来,我还欠姜兄一个雨燕飞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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