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温玉跟盛夏的计划。
温微微的笔记本是活页纸,很好取走。
都说患难见真情,患难才见真情,温玉站在温家的阳台上,楼下是站在后院里,抬头看着她的萧君庭。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萧君庭高声问她。
温玉细细思索着,她回忆着之前的那些事,还有些人没登场。
“我记得,温微微的妈妈是尉迟家的大小姐,尉迟昕,而尉迟家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小小姐,尉迟敏。”
“你想让尉迟家的人发现温微微?”
温玉神秘地笑了笑,“有人发现了,可他们想保护温微微,所以尉迟家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温微微的存在。”
尉迟夏跟尉迟湫。
尉迟家如今有五个孩子,老大尉迟湫,老二尉迟皖,老三尉迟杉,老幺尉迟夏,以及那个药罐子里长大的尉迟敏。
“如今四月份了,等六月的时候,就该起风了。”
大四了,也该实习了。
温玉低头看着萧君庭,“你有把握,能让温微微去帝都实习吗?或者,枝枝六月份也要去帝都,可以带温微微一起去。”
到时候,各就各位,齐聚一堂,才能好戏开场。
“你也要去帝都?”
“当然,有些事,要亲自跟尉迟皖说。”
温玉忽然想起一件事,“盛夏,五十三的记忆,真的被抹去了吗?”
萧君庭道:“当然,我可是花了40积分的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顾铭,温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忽略了。
做戏自然是做全套,时枝白天努力工作,晚上就去Ven玩。但自从昨天有点醉得迷迷糊糊之后,时枝就不敢乱喝那些度数高的酒了。
她就坐在那里,跟来来往往的人点头碰杯。
好不潇洒。
不过今天倒是没遇到昨天那个小姑娘。
估计是觉得这地方确实不太安全。
差不多十点过了,时枝终于打算站起身离开了,忽然有个金色长发的女人撞到了她,时枝轻轻搂住她的腰,“小心些。”
说完,她放开那个女人,转身离开了。
离开时枝Ven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四月份不热,风都是清凉的。这一次时枝觉得还不错,除了有点热以外,她的头脑很清醒。
看着夜空中零碎的星,时枝索性直接在桥上慢慢走着,享受着这一份安宁。
“……时同学?”
时枝侧过头,就看到了刚刚她还在念叨的宋圆圆,她轻柔地笑笑,“圆圆?你怎么在这里?”
宋圆圆有些害羞地回避了时枝的视线。
“有些无聊……就出来随便走走。时同学住在这附近吗?”
“我家离这里有些远。”
“这样啊……”宋圆圆点点头,有些失落。
两个人站在桥上,看着,总能找到各种话题,“你在越理大学读书?”
“嗯。”
“我有个朋友也在越理大学呢。”
“是吗?真巧。”
两人相谈甚欢,宋圆圆很喜欢跟时枝说话,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男人,温柔又体贴,态度端正又诚恳。
“……时执?”
时枝没想到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抱着一摞书的温微微。
“微微?这么巧?你怎么在这里?”
温微微穿着白色的西装,月色下的姑娘温婉美丽,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数学考研复习资料,“大三要结束了,去书院看书。”
时枝点点头,“这是温微微,那个跟你同校的……学姐。这是宋圆圆,也是越理大学的。”
温微微,宋圆圆。
两个叠词的名字,温微微脸上的笑容有些微妙,她笑着点点头,“宋学妹,你好。”
忽然,温微微鼻尖微微一动,她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酒香,她视线落到时枝身上,微微蹙眉,“时执,你又去Ven了?”
时枝眨巴眨巴眼,摸摸鼻子,“我……这不是无聊嘛,好久没喝酒了。”
温微微:“很久没喝了,所以一次就喝很久吗?”
只穿着一身白色衬衫,抱着自己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有些心虚,时枝转身对着翻涌不断的江面,“阿玉现在陪着萧君庭,老顾又陪着阿寒,我一个人又没事做——”
“时总这么无聊吗?老钱那里还有好几个方案需要您过目签字呢。”
时枝:“……”
时运不济啊,怎么今天遇到这么多熟人?
时枝尴尬地看了过去,是张培玉以及……刚刚她说在陪皇甫寒的顾铭。
她吞了吞口水,“嗨?小张,老顾。”
张培玉低头看了看时间,快要十一点了,他抬头,“我去开车。”他当然是要亲自把这个已经有些醉意的老板送回去。
他可不想明天在新闻头条上看到他老板的身影。
“谢谢你呀,小张。”
“……”张培玉不理她,转身去车库开车去了。
“你又喝酒了?”
顾铭站在时枝身侧,伸手接过她抱着的外套,还带着时枝身上的余温跟味道,淡淡的,让人不易察觉,“我可没陪皇甫寒。”
时枝傻笑着挠了挠头,“我瞎说的,瞎说的。”
顾铭轻笑了一下,他眸子忽然一眯。
他伸手,指了指时枝白衬衫的衣领,“阿执,你的领子。”
“嗯?”时枝低头,就看到了上面有一个浅浅的口红唇印。她想起来了,刚刚她扶了一下差点摔倒的姑娘。
估计是那个时候——
她左看看右瞧瞧,抓着自己的领子搓了搓,还留下粉红色的印记,察觉到顾铭的视线,时枝解释了一句,“那什么,刚刚不小心蹭到了……”
顾铭没说话,也不知道信没信。
他没想到,没了温玉,时执竟然这么放纵自己……不过这不是他能管的事,他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去管时执的事。
只是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泛起酸涩跟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时枝总有点心虚,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那个……老顾,你们是明天上午的飞机票吗?”
顾铭闷闷地点头,“嗯。”
“明天啊……”
时枝想着,就看到了张培玉的车,他把车停在路边,放下车窗,“上车吧,刚好五个人。”
时枝看了看,“我坐后座吧。”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我也坐后座。”就连胆小的宋圆圆都鼓起勇气提出要求。
时枝:“……”
她歪了歪头,“成。”
随即,她拉开了副驾驶的座位。
顾铭:“……”
他又不是真的想坐后座,他只是想离时枝近一点而已。
这一次回来两天,下一次再回越城,就是六月底了,他觉得每一次见面,都是那么的宝贵,他只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守在时枝身边。
可惜,他现在还没那个能力。
或许,等到他大学毕业就好了,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他一定会跟她一起,让赴华走向一个新的高度。
最后自然变成了时枝坐副驾驶,宋圆圆、温微微跟顾铭坐在后面。
张培玉调戏道:“看不出来,少爷你还挺少欢迎的啊?”男生女生都想挨着时枝。
时枝瞪了张培玉一眼,“开你的车去。”
说完,她伸手放下车窗,右手搭在窗户上,吹着风,有些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她微微眯眼,享受着这一刻。
“对了,培玉。明天上午……”
“少爷,你明天上午的行程已经满了。”
“……哦。”
时枝叹了口气,看来明天不能去送他们了。
四月结束的那个五月份,温玉就回帝都了,她英语很好,落下的课也几乎没什么问题。天气逐渐转热,时枝也开始忙了起来。
时臻的危机已经解除了,财务方面并没有问题,是有人故意混进时臻,想要在时臻的财务上做文章,不想那人太着急露了马脚,时父这才抓住了他。
自此,时臻做了一次大裁员,一旦身份背景有什么不对劲的都被辞退了。
对此,时枝觉得时父做得并没错。
如果不是时父抓住了那个财管部的奸细,那完蛋的就是时家。
在自己家人方面,时枝从不手软。
“时总,这是代言人的候选名单。”
张培玉将那本花名册递给时枝看,赴华蒸蒸日上,到现在还没有代言人呢。
时枝看了看上面的名字。
“樊子欣?我不是记得,这个人前不久……有些不好的言论吗?”
而且……时枝微微眯眼,这个樊子欣,怎么有些眼熟?
樊子欣也算是明星里颇有名气的一个,长相身段是符合国民审美的,气质温婉,柳叶眉丹凤眼,饱满的嘴唇,丰腴的身姿。
不过她前不久被爆出插足别人的恋情——
一个过气男演员跟一个刚出道的女爱豆。
时枝没怎么关注过娱乐圈,但也是知道一些重大消息的,她拿起自己的钢笔,开始逐个逐个划去。
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能要。
是假的自然好,如果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樊子欣吗?她之前已经澄清了,她的外貌条件跟粉丝基数都是这里面名列前茅的。”张培玉还是从硬件上考虑问题,“听说她最近好像就在越城,如果有需要的话——”
“时总!时总!”
张培玉的话还没说完,李欢就敲响了时枝办公室的门,“那个……樊小姐说想见您一面——樊小姐!您不能进去!樊——”
李欢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傻傻地看着时枝跟张培玉,“时总,是我没用,没拦住樊小姐。”
时枝倒是没什么反应,张培玉微微上扬的嘴角沉了下去,“确实没用。”一个公司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要那些保安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上来了,张培玉也不会赶人下去。
他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搁置在时枝的桌子上,微微弯腰,“少爷,我先下去了。”说完,他看了李欢一眼,两人转身离开。
时枝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红裙,有着金色波浪卷的女人,她脸上的妆容很艳丽,精致的五官叫人眼前一亮。
“原来,你就是樊小姐。”
之前时枝在Ven喝酒的时候,遇到过这个人,没想到一个女明星竟然也会去那里。
“樊小姐,请坐。”
时枝在工作时还是认真又严肃的,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樊子欣只是回头看了看大开着的办公室门,“时总都不关门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时枝笑道:“关门才不好。”
樊子欣双手撑着办公室的桌子,微微靠近时枝,她今天身上是淡淡的蔷薇的香气,她气若幽兰,好奇地看着时枝,“时总,我们的关系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吧?”
“……”时枝脸色不变,“樊小姐,坐吧。”
樊子欣嘟嘟嘴,不情不愿地坐到时枝对面,“没想到时总工作时这般无聊。”
她自然是见过时枝在Ven时的样子。
潇洒不羁,笑得放荡又爽朗,对那些姑娘们都温温柔柔,左拥右抱的,没想到工作之中,却是这么冷漠。
不过……
这样的反差,倒是叫樊子欣生了兴趣。
这样的男人,才让人有征服欲。
而且,她可是听说,时总是因为前女友有了新欢,才去夜店里寻欢作乐的,不过她看似来者不拒却又是彬彬有礼,拒人于千里之外。
樊子欣的视线从那个花名册上掠过,不过一页纸,第一个名字是她的,已经被划去了。
还剩下最后两个,应该是没来得及划去。
“时总是在为代言人的事苦恼吗?不知道,我这个代言人怎么样呢?”樊子欣一手托着自己的脸,带着丝丝魅惑。
“不怎么样。”
时枝伸手将那张纸放到樊子欣面前。
“如果是因为之前那件事,那时总可真是误会我了。”樊子欣取下自己的墨镜,轻轻放到桌子上,“明明是那男人过河拆桥,倒打一耙。”
时枝看着她似猫瞳的眼睛,“樊小姐又怎么知道,时某我,不会过河拆桥呢?”
对面的女人发出愉悦的笑声,她低声回答,“若是时总真的要跟我合作,那过河拆桥,对你,对我,可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