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说吧,抱得时间长了有点儿累。”
“瞧我,怎么把小宝给忘了。”唐艳拍了下脑门:“那咱回去说?”
“先回家去吧。”南笙示意唐艳把钥匙从自个儿口袋里掏出来,却见王丽已经用门卡刷开了楼下的入户门。
“赶紧回去吧,这么抱着,孩子也不舒服。”
“谢谢你啊王丽。”
“嗨,谢啥,都楼上楼下的住着呢,谁还不帮谁的忙啊。赶紧回去吧,看到你没事儿,我也能放心了。”
“我先带同学回家,有时间咱们再聊。”
“行了,跟我客套啥。”王丽摆摆手。
回到家,把孩子安置好,南笙这才跟唐艳说起自个儿车祸的事情。当听到朱利利开车撞上南笙时,唐艳直接站了起来:“报警没?她这属于故意杀人啊!”
“没有!”南笙摇头。
“为什么不报警?像她这样的坏女人就不能饶了她。”
“我被撞晕了,或者说是被磕晕了,轻微脑震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朱利利呢?是不是被那个赵阳给放跑了!这就是男人,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哪怕你跟他做了十年的夫妻,这关键时候,人家还是向着外头的小三。”唐艳越说越气:“报警,就算当时晕了,这醒来之后也能报警啊。我就不信天理昭昭,还收拾不了他们了。”
“警好报,证据难找。”
“证据?这街边儿不都有摄像头嘛。”
“那块儿正在修高架,原有的基建设施都给破坏掉了。”
“物证是没有,但人证有啊。算了,你这个人证还不如没有呢。”唐艳郁闷道:“你家那个渣男肯定偏袒小三,这有的也能说成没有,故意的也能给说成无意的,说不准,他俩私下再串个口供啥的,能把你这个受害者给反咬一口。”
“刚刚在大门口他还要求我放过朱利利,要求我既往不咎,要求我小事化了,要求我权当没有发生过这回事儿。”
“太渣了,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现在还是他老婆,还是他儿子的亲妈呢,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那个小三,护着那个朱利利。你扇他了没?这要换了是我,我非扇死他不可。”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南笙双手合十:“我心死了,连动指头扇他的想法都没有。”
“就这么放过他们?”唐艳气得围着茶几转圈儿:“那也太便宜他们了!这真是好人没好报,坏人活千年。”
“也不一定。”南笙掀起眼皮。
“什么不一定?”
“证据!”南笙看向唐艳的眼睛:“你忘了,朱利利开的不是她自己的车。”
“我知道啊,你刚刚说了,是那个什么党建国的,就咱们在孟县看见的那个男人。”
“就是他!”南笙回忆着:“如果没记错的话,他那车里是装有行车记录仪的。”
“然后呢?”
“行车记录仪是自动开始记录的,尤其是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个行车记录仪完整的记录下了朱利利的行凶过程。可你怎么才能拿到那个行车记录仪,你也不认识党建国啊。就算认识,他会把行车记录仪给你吗?他跟朱利利的关系和比跟你的关系亲近多了,人家可没理由帮你。”
“他的确不会帮我,倒不是跟朱利利关系亲密,而是因为不愿意招惹是非。他跟我不熟,不敢保证我不会拿着那段视频去告他。要知道,行凶的虽然是朱利利,但行凶的这辆却是他的。”
“那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南笙轻轻勾起唇角:“我们是没有办法拿到那份行车记录仪,但我们有办法收拾朱利利。”
“怎么收拾?”
“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党夫人的。”南笙琢磨着:“那辆车虽然没有撞到我,但却撞到了别的东西,前车头,尤其是左边的那块儿位置肯定会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党建国应该是一个很爱惜车的人,从那辆车的保养程度就能看得一二来,所以,他是一定一定回去给车辆进行维修的。我们可以适当的把这个信息透露给党夫人,并且重点强调那个行车记录仪。”
“你想让党夫人出面教训那个朱利利?”
“她应该不会正面跟朱利利起什么冲突。”南笙道:“但私下会用些什么手段,那可就难说了。”
“私下用的手段咱们又看不见。”唐艳道:“想想还是不爽,不如直接打她一顿来得痛快。”
“打她一顿是痛快,可打完之后呢?人家还不是喜气洋洋地过日子。”南笙呼出一口气:“杀人不如诛心,诛心不如断她的后路。”
“断她的后路?”
“利用党夫人斩断她在洛城医疗圈儿立足的可能性。”南笙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指,然后轻轻地搓了搓:“朱利利跟赵阳有个共同点,就是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医疗圈。她所熟悉的业务就只是医院的那些业务,她所结交的人脉也都是医院里头的人脉,一旦将她避离了那个圈子,她的生存和立足空间就会被大大压缩。”
“然后呢?”唐艳不解地看着南笙。
“然后......她会找不到适合的工作啊。”南笙眯起眼睛:“找不到适合的工作就意味着她将没有任何的收入,没有收入就意味着她只能依附那些跟她有关系的男人。你想想看,一个只能依靠着男人生存的女人,且还是个离异的,消费能力特别强,对物质需求特别大的女人,她往后的路会不会越走越窄?”
“她会不会越走越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需要钱,而你家渣男没钱。这要钱的跟没钱的肯定会因为钱吵起来,只要他们俩吵架,这段偷来的感情距离结束可就不远了。”唐艳坐到沙发上,双手托腮仔细琢磨:“行啊南笙,你这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啊。不不不,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应该是埋长线炸朱利利这条烂鱼。”
“埋长线炸鱼,这个说法挺有意思的。”南笙将眼睛眯成一条线:“那我得多埋点儿雷才行。”
“还要埋什么雷?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埋?”唐艳凑到南笙身边:“埋多一点儿,炸出来的花儿才好看。哦,不对,应该是炸出来的鱼才能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