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后南笙还是转了500块钱给赵阳。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要不给这钱,她怎么能知道赵阳下一步做什么。
拿到钱的赵阳立马在手机上订了票,随后跟他口中的那位同事李长河打了电话。这一次,他没再回避南笙,而是坐在卧室里打的。
对方说话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南笙听明白那是个男人。
赵阳也没墨迹,打完电话,收拾了几件行李后就拖着箱子出了门。可自打他出门后,南笙的心就开始噗里噗通跳个不停,她又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赵阳一定会利用去保定的这个时间跟朱利利联系。
抵达保定后,赵阳给南笙发过来一张自拍照,照片中是他跟另外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媳妇儿,我们到保定了。”
“看到照片了。”
“待会儿去找住的地方,等找好了再联系你。”
“注意安全。”
对方没有回复,且直到第二天中午前都没有再跟南笙联系。
吃过午饭,南笙主动给他发了信息。
“在忙?”
过了十多分钟,赵阳才回复她:“嗯,上午去跟这边医院的领导谈事儿。”
“没联系她吧?”
“没有!媳妇儿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太相信。”南笙道:“最好没有,你别忘了,等你回来我要查你的通话记录。”
赵阳沉默了会儿,发过来一条语音:“如果我联系了你会怎么办?”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就想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如果我跟她联系了,你要怎么办?”
“那我就没办法再原谅你,再接纳你了。”南笙正在打字的手逐渐变凉:“赵阳,一个人是不能被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的辜负的。一个人的心,也经受不住对方继而连三的捅刀。”
“我知道了。”赵阳又变成了打字。
“我也知道了。”南笙心头一凉:“你还是联系了。”
“不是联系,至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联系。”赵阳解释道:“我就是发信息骂她了,骂她是个烂女人,骂她出门怎么不被车撞死,留在世上恶心人。”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真是发信息骂她的。”赵阳继续解释:“我就是睡不着,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就骂了她几句。”
“信息呢?你骂她的那些话呢?发过来。”
“删了,怕回去的时候让你看见生气我就给删了。”
“你要真怕我生气你就该留着那些信息,至少你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算什么?”
“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没有跟她联系。”
“发信息不算是联系吗?”
“我骂她她没回,这能算是联系吗?你要不信的话回去我给你看通话记录,我真是骂她的,就发了几条信息而已,她也没回我。”
南笙心说如果真断了,你会费劲巴拉的去发信息骂她吗?如果真不在意她了,你还会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起来她吗?
这些话她得憋着,她得让赵阳从保定回来,才能计划后面的事情。于是,她强忍着要立刻跟他撕破脸的冲动,问了句:“事情谈的如何?”
“不太顺利。”
“不太顺利?”南笙心中一喜,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们希望我们能够尽快入职,尽快上班,但我跟老李的意思是农历新年过后再来上班。还有就是对方提出的一些条件我跟老李都不是很能接受。”
“那你们的意思是……”
“下午再谈谈,谈得拢,就年后过来上班,谈不拢就只当到保定旅游了一圈儿。”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下午到家。”
“好!”
“南笙,这该说的我可都跟你说了,等我回去之后你可别跟我闹。”
“等你回来再说吧。”
“你先说你闹不闹吧?”赵阳又发了语音过来:“光是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够我烦了,你要是再闹腾,我可受不了。”
“放心,只要你实话实说,没有过分的事情,我保证不闹。”
“我说得都是实话,不说了,我跟老李要找地方吃饭去。”
南笙盯着手机上那一排字母键,不知道要不要再给个回复。犹豫间听见小宝叫她,她随即放下手机,挂上一副笑脸到了正在玩耍的小宝跟前:“小宝不想玩了,想要妈妈抱是不是?”
小宝伸着手,嘴巴咧到耳朵根儿。
“好,妈妈抱,妈妈抱抱我们的小宝贝。”
照顾孩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一天时间又过去了。
赵阳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于第二天傍晚回了家,进门后就是一副疲态满满的样子。南笙没有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问他要手机,只他进门后不自觉呈现出来的那种疏离感就已经让南笙证实了他跟朱利利死灰复燃的事实。
与第一天回来后彻夜失眠不同,这晚赵阳睡得特别早,也特别沉。身为他的妻子,作为一个有着十年婚姻经验的女人,她当然清楚这是为什么。她没有叫醒他,质问他,而是在两个孩子睡着之后,将手机从他的枕头下拿出来,安静地坐在了电脑前。
果不其然,他又给自己的手机设置了开机密码,但幸运的是,他并未取消指纹验证。拿着他的手机,掰开他的指头一个一个的试,不到一分钟,手机就顺利解锁。
南笙没有去查手机里的东西,他敢回来,敢这么四仰八叉的躺着入睡,就说明他在回来之前已经对手机做了清理。她直接打开电脑,进入到移动官方页面,然后通过手机验证码查询他的通话记录。
通话的确不多,短信也的确没有发几条,但通话时间和通话时长都很特别。
在赵阳去保定之前,他给朱利利打过电话。
到保定之后的那天晚上,他们有两通电话,四五条短信。
而在赵阳抵达洛城之后,回家之前,他们还有两通电话,根据这两通电话间隔的时间以及赵阳回家的时间,南笙推算出他们一定见面过,且在之前的出租屋发生了些什么。
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她握着手机,转头看向那个正躺在床上打呼噜的男人。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而光撒下来的阴影正好落在赵阳的脸上。
她盯着他的脸,有种想要去厨房拿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