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抱歉!”电动车行驶到了学校,南笙停车看着儿子的背影:“凡凡,你要好好上课,好好学习,知道吗?”
赵凡点点头,往学校门口走了两步,突然又奔回来,对着南笙道:“妈妈你不用跟我道歉,也不用觉得对不起弟弟,毕竟你跟爸爸结婚的时候,你也不知道他会变成这样。你好好的,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就算没有爸爸,我们一家三口也能过得开开心心的。”
“妈妈记住了!”南笙的眼泪忍不住落下:“你个小啰嗦,已经跟妈妈说过很多遍了。”
“妈妈记得就好。”赵凡摆手:“妈妈再见,记得下午放学来接我。”
回到家,看到班主任老师发来的信息。
“赵凡妈妈,你上午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来学校一趟吧,我跟您谈谈赵凡学习上的问题。”
南笙没有犹豫赶紧给班主任老师回了信息:“上午有时间,我现在过去,您看方便吗?”
“您来吧,正好上午没课,我在一楼办公室。”
“好。”南笙匆匆敲下一个好字,抓起刚刚放下的电动车钥匙,急匆匆又去了学校。
“赵凡妈妈,你们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赵凡最近在学校的表现很糟糕。”
“除了上课不认真听讲外,个人情绪方面也有较大的变化。作为孩子的家长,我希望您也能抽空多关心一下孩子的精神状态。”
“还有,赵凡妈妈,我们上周刚经过一次小的测试。考试成绩怎么样暂且不说,毕竟一次小测验的分数代表不了什么,但我们发现,赵凡他似乎出现了记忆力倒退的症状。”
“赵凡妈妈,我知道作为老师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我还是建议您带赵凡去做下心理咨询。孩子还小,千万不能因为心理因素而给耽误了。”
从学校里出来,南笙只觉得脚步沉重,天旋地转,待走到电动车旁时,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她心里清楚,赵凡之所以产生这些变化,是因为她跟赵阳的婚姻出现了变故。
孩子早熟且敏感,因为害怕她担心,他故作坚强,装得跟个小大人一样,实际上,内心却承受着同样的压力与煎熬。
他害怕父母离婚,害怕家庭破碎,害怕爸爸妈妈不要他,他只是个孩子,不懂得如何释放这些焦虑,于是他变成了老师眼里那个上课捣乱,下课抑郁,记忆力混乱甚至倒退的孩子。
南笙不知道该如何拯救孩子,如同她不知道该怎么拯救已经支离破碎的婚姻一样。
她想着,或许她可以为了孩子再退让一步。
抽泣着给赵阳发信息,每一个字都像是扎在心上:“忙吗?”
赵阳发了张截图,上面是他跟院长的对话,看得出,他是在交接部分工作。
“你跟她的事情呢?说明白了吗?”
赵阳没有回复,南笙继续发消息。
“不回答是没有说,还是你原本就不打算说?”
“南笙,别逼我!”赵阳跟着又回了一句:“我跟你重复过无数次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朱利利无关。离了吧,等我从湛江回来我们就去办手续。这段时间,你们谁都别联系我。”
“你果然是在敷衍我!”南笙深吸一口气:“她说对了,你对我用的就是缓兵之策。赵阳,你考虑过孩子吗?”
“离婚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关孩子什么事儿?”
“赵阳,离婚不止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它还牵扯到孩子。”南笙抹了把眼泪:“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伤害。赵阳,他们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他们是张嘴管你叫爸爸的人。”
“孩子我会管的,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管孩子。”
“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楼顶?”赵阳发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南笙,不要试图用跳楼自杀来威胁我,我不会被你威胁的。”
“我在学校,我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赵阳,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孩子。你知道老师告诉我什么吗?她说赵凡出现了记忆力倒退的情况,连一年级学过的东西都不会了。”
“南笙,这就是你说的在家带孩子?赵凡变成这样都是你的责任。”
“好,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没有照顾好孩子,可是赵阳,眼下最关键的不是指责谁,而是应该怎么办?凡凡他不能再受刺激了。”
“让他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里就是为他好了吗?南笙,你不要在耍心眼儿了,也不要试图用孩子来威胁我。孩子你能带就带,你不能带,等我回去后我把孩子带走。”
“你还有没有心?赵凡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父亲的你却只想着外出旅游散心,想着怎么找到新的工作把小三带出去,想着怎么跟小三继续你们不道德的婚外感情。赵阳,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人,你是人行了吧?你有静下心来反省过自己吗?你有问过你自己我为什么会跟朱利利走到一起,我为什么会搞外遇吗?出现这个事儿只有我一个人有责任,你就是无辜的?”
“就算是我错了,你也不用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这段婚姻我也有投入,我也有牺牲,你失去的是青春,难道我失去的就不是青春了。我就是想离婚,至于我跟谁在一起,你管不着。”
“我明天就停机,把这两个手机号给注销了,你愿意怎么折腾都随你,以后别见了。”
“你当真如此绝情,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及了吗?”南笙握紧手机:“赵阳,你真不再考虑了吗?”
“你脑袋有病,赶紧准备离婚协议。”
“离婚,这次铁定不跟你过了!”
“赵阳,你别后悔!”南笙一点点抹去脸上的泪。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南笙没有再回复,也没有再发任何的信息过去,她的心冷了,就像是被萧瑟的冬风给冻住了一般,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了。
松县,赵阳重重地把手机丢到床上。
朱利利瞥了一眼,将手机拿起,仔仔细细地翻看着他跟南笙的每一条对话。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这老婆还真是不消停。”朱利利叹着气将手机搁到一边:“跟她在一起十多年很辛苦吧?还好你遇见了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她一样,我才不会用儿子来威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