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走吧。”
楚策和荀温仪一左一右扶着荀太后往殿外走。
陆挽君趁人群不注意,与宋俭让对视一眼,她看见了宋俭让挂在袍子上的香囊,而宋俭让朝她颔首。
“公主,咱们一道过去吧。”
陆挽君出去追上南阳。
“一会儿落在后面。”
在和南阳往宴席处走去路上,陆挽君小声对南阳道。
说罢,陆挽君径直越过南阳,快步往前方走。
宴席上。
荀温仪坐下之后四处张望,她位置就在荀太后旁边,一举一动都在荀太后眼里。
“温仪,你在找什么?”
荀太后见荀温仪坐立不安,好笑问她。
荀温仪面一红,呐呐道:“外祖母,我看看南阳怎么还没来。”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在找宋俭让,而唯一的借口就是找南阳。但偏偏她说话又脸红,荀太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借口。
“你去看看。”
荀太后没当面戳穿荀温仪的谎言,而是示意身旁的杨姑姑去找找南阳。
楚策正找宋俭让。
荀太后侧目看向楚策那边,不禁皱眉。
她唤来楚策身边的大太监。
“陛下那里急什么?”
男客与女眷中间隔了屏风,虽在一处,却也避免了尴尬。
大太监笑笑:“回太后娘娘,宋王爷刚才突然晕倒了,陛下正在找宋世子。”
“哦?太医去了吗?”
荀太后眼神一闪,追问太监。
“太医刚去了。”
“公公,陛下哪里寻您。”
小太监跑到大太监面前急急道。
荀太后善解人意道:“去吧,陛下寻你。”
荀温仪在旁边听见了荀太后与大太监的对话,立即上前追问:
“外祖母,宋王爷可有大碍?”
荀温仪表现太明显,荀太后沉下了眸。
她拉住荀温仪的手,脸上的笑容淡去。
“好了,你不是找南阳吗?她一会儿就来了。”
这时,陆挽君从殿外走了进来。
荀太后看着独自一个人进殿的陆挽君,眉头一皱。
她让人把陆挽君带到了跟前。
“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南阳呢?”
荀太后以为二人落在了后面。
“回太后,公主半道上腿疼,说一会儿过来。”
陆挽君唇角抿起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真挚。
几人正说着话,荀温仪忽然指着殿外来人道:“外祖母,宋世子在那儿。”
荀温仪语气里有压不住的兴奋。
她眼中跃跃欲试,仿佛下一刻就要迎上去。
荀太后眼神一凉。
“温仪。”
荀太后沉声制住了荀温仪的冲动。
很快男客那边的人也看见了宋俭让,匆匆忙忙上去叫走了宋俭让。
南阳紧随其后出现在殿门口。
荀温仪看一眼荀太后,见荀太后没异议这才迎上去。
“南阳,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找你好半响了。”
荀温仪去挽南阳的手,却被南阳借抬袖的动作躲开。
“找我做什么,我刚才腿疼,在路上息了息。”
南阳这话与刚才陆挽君说的一模一样。
荀太后冷眼旁观南阳,她半个字都不信。
“温仪,哀家乏了,陪哀家回长寿宫。”
荀太后对着下首的荀温仪道。
她不想荀温仪与南阳有过多的接触。
“恭送太后娘娘。”
包括陆挽君在内众夫人恭声送荀太后。
陆挽君不知何时走到南阳身旁。
“事情成了。”
她露出一抹笑来。
南阳也难得的对陆挽君真心而笑,但出口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成与不成,还得看后面你的了。”
南阳说罢,转身离开。
长寿宫。
杨姑姑小心翼翼服侍在荀太后身旁,不敢抬头,只敢悄悄拿眼神觑荀太后脸色。
“你说这荷包是从池边捡到的?”
荀太后沉着声,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回禀太后,这的确是奴婢在公主离开后在池塘边上捡到的。”
杨姑姑没直接说她看见了南阳与宋俭让私会,而是借眼前的荷包去反证当时和南阳一起站在池边的人是宋俭让。
今日楚策带着宋俭让进门,陆挽君还给南阳夸了一句宋俭让身上挂的香囊不错。
靛青为山,绣金为阳,山南为阳,果真连一个香囊都不放过。
“太后恕奴婢多嘴,南阳公主今日不小心掉出来的信笺,奴婢巧着也像宋王府的手笔,那白玉兰全京城都知道那是宋王府的标志,南阳公主若真是觉得膈应,又怎么可能会在制来自己玩的花笺上方画白玉兰?”
杨姑姑低眸小心分析。
荀太后听得一掌拍在桌上,她气得变了脸色。
“你下去让人查查,南阳和宋俭让到底是何时搞在一起的!”
荀太后怒火中烧,她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自己被南阳那个小兔崽子摆了一道。
“是。”
杨姑姑应声而出。
“等等。”
杨姑姑的手刚刚碰到殿门,荀太后声音又倏地传来。
杨姑姑缓缓转身:“太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她头低得不能再低,语气也有些不自在。
幸得荀太后还在气头上,半点没看出来杨姑姑的僵硬。
“把陆挽君请来。”
荀太后闭上眼睛,轻声道。
“是。”
杨姑姑应声而出。
她在找到陆挽君时陆挽君正要坐马车出宫门。
在看见杨姑姑的那一刻,陆挽君知道荀太后中计了。
她在惊讶与镇定中掀开车帘,隔着窗与杨姑姑对话。
“杨姑姑,你怎么来了,可是荀太后有什么吩咐?”
陆挽君把分寸把握得十分好。
杨姑姑福一福身,勉强笑说:“姑姑,太后娘娘急召您去长寿宫。”
陆挽君又跟着杨姑姑走了一趟。
“郡主还在宫中吗?”
一路上陆挽君不住问杨姑姑问题。
“郡主此刻去找皇上了,宫中只有太后一个人。”
杨姑姑知道陆挽君想听什么。
陆挽君果然点点头。
“今日多谢姑姑。”
在进长寿宫门时,陆挽君借杨姑姑扶她的动作突然小声道谢。
“姑姑客气了。”
杨姑姑同样低声问,同时进了门之后立刻放开扶住陆挽君的手。
原来今日杨姑姑所谓的在池边捡到香囊全是假的,她也没有看见南阳和宋俭让在池边幽会,而之所以她愿意在荀太后面前说似是而非的话,不过是承陆挽君两分情。
两分未来的香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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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