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啊?”梨子疑惑。
边原又沉默三秒,轻叹一口气道:“想你了。”
仿若大提琴琴弦被无意拨动,余韵悠长缓慢滑过梨子心头,有什么东西促使梨子想要挽留。
“我明天要去农家乐,全家人都去,周日可以见面。”
边原有点郁闷:“晚上也住在农家乐吗?”
梨子顿时羞红了脸,她也是刚知道爸爸妈妈已经在考虑她和边原冲破最后一道亲密关卡的问题了。
“明晚菲菲在我家,你要我出来就咱们三个一起玩。”
边原心里不服,为什么寇菲能随时去她家!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立刻答应:“可以。”
有人脸皮厚要当电灯泡,他无所谓。
梨子被逗笑:“那好吧,回来之后我给你打电话。”
“嗯。”
边原那头一阵窸窸窣窣后,躺在床上。
“视频吧。我想看看你。”
“哦。等下。”梨子挂了电话起来套了件T恤。
隔着电话线不敢口出诳语的边原,看到她清澈的眼睛更不敢放肆了。
“这不是个好主意。”
“什么?”
梨子的视线无法从他的喉结与锁骨处移开,她想到躺在他胸膛睡觉的感觉,难言的空虚令她随手抓了只玩偶抱在怀中。
边原立刻出声抗议:“我都抱不到,凭什么那只丑兔子能被你抱?丢开。”
梨子觉得他好可爱:“小兔子的醋你都吃……”
“呵。”边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的床单被套我都嫉妒。你有意见可以提。”
梨子笑弯了眼:“不敢有意见。”
边原满意,他调整睡姿侧躺着与她对视。
梨子能感觉到他视线中传来的缠绵情意,她不禁难为情到垂下了眼睫。
她这一羞,边原那头立刻起了反应。
看着支起帐篷的薄被,边原无奈极了。想出口调戏,可最后受苦的是谁呢?
“快睡吧。明晚等你电话。”他说。
“…哦。”梨子依依不舍挂了视频。
五分钟后,边原发来微信,就两个字:宝贝。
梨子心花怒放。
可他不再发消息。
梨子想回复,又不知如何回复。回什么不都是承认她是他的宝贝吗?
手机自动熄屏前,边原发来三秒的语音,梨子先确认了听筒模式,又连上耳机才点开。
音调低沉声线平稳的醇厚嗓音打破黑夜的寂静,让人联想到广袤荒原之上的月光。
他说:“我硬了。”
荒原蹿起火苗,随着他又一句“硬了”,熊熊燃烧。梨子在火海中煎熬打滚,摘掉耳机又默默拿起,无人打扰的卧室,她大着胆子反覆点开剪短语音条,悄悄把手伸进了睡衣。
“睡觉吧。”她回复。
连自己都觉得好虚伪。
可这种事还是应该男孩子主动一点吧?反正她是这么希望的。
边原没让她失望。
“你不在我怎么睡?”
梨子不知回什么好。高强度上网冲浪多年,大脑储存了无数黄色废料,可哪句都接不上他的话似的。
看来理论果然得结合实践。
梨子只能按照他俩的实际情况临场发挥。
他既然说她不在没法睡,她又不想这么快结束这个夜晚,那她就回复一句:明天就在了。
边原几乎是秒回:“明天跟我睡吗?”
梨子很难不好奇“怎么睡?”
这是不许劳动大脑分析的信息,答案就在她唇边,呼口气就自动出来了。
“就抱着睡吗?”她不敢发语音。
边原敢,他打语音过来。
梨子好生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至少清了清嗓子才敢接,对面却上来就是一句:“光抱着能行吗?”
像老板批评办事不力的员工。
梨子脸颊飞烫,说话也结巴起来:“那、那你要……”
她的话被冲进耳朵的一声闷哼打断。
“你在干嘛啊……”梨子难耐地蹭了蹭腿。
边原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他丝毫不吝啬用环绕立体的动静向她展示自己在做什么,梨子闭上眼,手部动作也开始放肆,顺着身体深处最强烈最直接的缺口探去。
“说啊,我在干什么。”他逼问一句,旋即听到她发出浅浅吟叫,极短一声戛然而止,但足以令他整个人火烧火燎。
脑海眨眼一幕生活片断,某一日他回父母家吃饭,沉迷听小说的梅姐边摘豆角边播放,有一句台词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那天的边原差点用鸡皮疙瘩把客厅塞满,眼下却觉得世间唯有这句话,能精准描绘他的感受。
当然,他是不会说的,他又不是只活在暗夜欲望驱使下的奴隶,白天还要做人的。
“你在干什么?”他问。
“没有啊……”她乱答。
这简直是一下巴巧克力泥的小孩睁着眼说自己没偷吃啊!
“我想视频。”他平静又不容拒绝地说。
梨子吓得抽出手打字,中指指腹已然被泡得皱成了树皮,她赶紧缩到手机后面藏起来。
“不行啦!”就这么视频她会害羞而亡。
那头传来男人意味不明的浅笑:“想什么呢?我说看看你,不是看着你做。”
“你才、你才做……”
“对啊,我在做啊。”
论不要脸,梨子完败。
三言两语的玩笑让暧昧沉了底,梨子脸色恢复正常,头脑也开始清明。
边原发来视频,梨子不开灯,被子裹到肩膀。他那头倒是灯火通明,能把他身上那件她当睡衣穿过的T恤图案看个一清二楚。
“开灯。”他说。
梨子摇头,他的眼神已经够亮了。
边原本就靠着床头坐,见她拒绝,他微微歪脑袋一笑,满脸都是宠溺。
梨子沉醉在他的笑容中,退去不久的潮汐又再度席来的预兆。
“你为什么这么可爱?”
说这话时,他斜在胸前伸展下去的手臂开始动,耳机里也再度传来似有若无的喘息。梨子意识到他的手握在哪,一时间口干舌燥想入非非。这个瞬间她不想做可爱的女孩,想做性感的女孩。
梨子在黑暗中坐起身,手机暂放在床头对着天花板,那边的人看不到她脱掉T恤的过程。
她对着视频画面拨开胸前散落的发丝,假装自己没自觉脱过衣服。
边原的手臂动得更激烈,喘息也越来越重,至于那双眼睛,更是隔着手机,驱动了梨子的手。
两道压抑的声音交错响起,梨子的心脏难以负荷如此大尺度的场面,埋进枕头不肯看了。
边原想像着她撅起来的姿势,眼底掀起风暴。
“好了吗……”她小声问。
“好不了。”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她不肯看也不给看,边原不想再折磨自己,也关了灯躺下。
“你不知道吗?”他问。
“不…”
此后再无人出声,梨子在听到他释放出来的那一刻火速挂了视频,一头扎入现实与幻想的无人之境,把他对她做过的,还没做的,她想要他做的,都允许了。
极致的快感过后,梨子很快坠入梦境。
这一晚她梦到了边原。
等她醒来,她看到边原凌晨四点半发来的微信。
“刚才那觉居然没梦到你。”
“这不科学。”
“我再试试。”
上午十点,边原从床上醒来,他回忆了一番梦境,坐起身来向梨子汇报坏消息。
所思所梦项目接连失败,看来意识对梦境内容的左右微乎其微。边原认为下一步很有必要尽快抱在一起睡一觉。
时间就定在七点吧!
吃过晚饭洗个澡滚去床上,零点差不多能开始做梦了。
规划好,他给梨子发微信。
梨子抢先一步找他。
“我没去农家乐,我爸妈带我来留学机构咨询了。”
“他们有点想让我秋冬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