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被家长亲眼目睹,阮映都没有转身的勇气。
如果她真的有本事挖个地洞,此时此刻一定不顾一切钻进去。
唯一庆幸的是,身边还有一个蒲驯然。
是蒲驯然先转过?身来,礼貌地喊了声:“奶奶,是我们。”
阮映红着?脸跟着?喊了声:“奶奶。”
奶奶站的位置有点远,对?于他?们亲密的事情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
她老?人家也是好奇阮映接电话出去干嘛,鬼使神差跟了几步,没想到就撞见了他?们。
后知后觉,老?太太觉得??己的出现和出声不合时宜,连忙补了一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
说完转个头就离开?,走得?还挺快,深怕坏了好事。
可不是坏了好事嘛?
人家小情侣两个人抱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她老?太婆突然冒出来插什么嘴?
奶奶越想越?责。
事后,留下阮映和蒲驯然尴尬站在?原地。
阮映都不知道等会儿回家怎么面对?奶奶了,苦恼地看着?蒲驯然。
蒲驯然笑着?提议:“要不然今晚去我家躲躲?”
阮映白他?一眼:“你想得?美!”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蒲驯然牵起阮映的手,说:“走,见家长去。”
阮映没有挣扎,算是默认了蒲驯然的举动。可她还是觉得?好害羞啊,一想到刚才奶奶有可能看到她和蒲驯然之?间的亲密,就觉得?面红耳赤。
怪只怪最近他?们两个人太肆无忌惮了一些,以前最多只是亲亲嘴巴,现在?都上下其手了。
“我们刚才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阮映问蒲驯然。
蒲驯然说:“放心?,她老?人家是过?来人,都理解。”
阮映的脸更红:“蒲驯然,我都没脸见人啦!”
“那你把?脸埋在?我怀里。”
*
倒也没有阮映想象中那么尴尬。
回到家,爷爷奶奶还是像往常那样对?待他?们。
过?了一会儿,爷爷和蒲驯然到外面聊了一会儿天,刻意避开?了阮映。
阮映没有凑上去,就见爷爷拍了拍蒲驯然的肩膀。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阮映转头去找奶奶,捂着?脸坦诚?己和蒲驯然的关系。
奶奶又在?做核桃打蛋了,手上忙个不停,咧开?嘴巴笑着?:“居然瞒我那么久?要不是我今晚发现,你们两个打算蛮多久啊?”
阮映撒娇:“奶奶,你就别笑话我了……”
奶奶笑着?说:“我可没有笑话你呢。”
阮映在?一旁准备帮忙,奶奶反倒嫌弃她碍手碍脚:“你就在?边上待着?,做好了喊你吃。”
祖孙两人待在?厨房,聊了一会儿,话题?然是围绕谈恋爱这件事。
奶奶对?阮映说:“你和阿蒲在?一起也要对?他?好一些,感情都是双方共同付出的。”
阮映点点头。
奶奶又说:“阿蒲这个人我倒是不担心?的,你和他?在?一起的话也有个照应。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他?对?你不好,爷爷奶奶也不会放过?他?。”
阮映笑了笑,原本那点尴尬和拘束彻底烟消云散。
她拿了一小块冰糖含在?嘴里,甜味很快在?嘴里蔓延开?。
听着?奶奶的妥帖吩咐,在?那一瞬间,阮映深切地感觉到?己似乎长大了。
核桃打蛋做完,蒲驯然也和爷爷进了屋。他?和阮映对?视一眼,对?她淡淡点了点头,像是宽慰她。
今晚爷爷奶奶倒是没有再留蒲驯然住下来。
恋爱这件事被爷爷奶奶知道后,对?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变化其实并不大。他?们在?老?人家面前还是不敢太亲昵,依然会保持着?一些距离。有时候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知肚明但就是不开?口说话。
倒是爷爷奶奶两个人知道阮映和蒲驯然的关系,有时候会刻意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很显然,对?于这段感情,二老?是支持的。
后来阮映把?那天晚上奶奶抓包他?们谈恋爱的事情告诉向凝安,向凝安乐不可支地说:“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吧!”
阮映点点头:“可不是呢?”
他?们今天一帮人相约一起,也算是年前最后一次聚会。并且,今天严阳也会来。
向凝安很激动,迫切需要说点什么来转移?己的注意力,阮映这才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她。
来的都是高?中认识的同学?,其中还有阮映许久不见的余莺。就连周乐怡也来了。
说起来,阮映是真的很久没见到周乐怡了。周乐怡大学?去了美国,也是最近这几天才回来的。
一见到阮映,周乐怡就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她,叽叽喳喳:“映映,你都不联系我!知道我一个人在?国外有多孤单吗!”
阮映笑着?说:“我怎么看你每天都在?聚会开?派对?,日?子过?得?很是潇洒吗?”
周乐怡吐吐舌,“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
周乐怡的性格到哪里都吃得?开?。
至于余莺,她剪了短发,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和以前大不相同,但无疑还是漂亮的。
见到阮映,余莺依旧还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你妈不是说让你来住几天的,你怎么不来?”
阮映说:“还不是因为有你在?,我感觉不?在?。”
余莺笑:“呦,没想到你怕我呢?”
阮映点点头:“怕,可怕了。”
余莺知道阮映是故意的,于是没趣地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大学?余莺上了传媒学?院,是打算往影视圈发展的。她是有这个资本,长相也摆在?这里。这条路走起来会比一般人轻松许多。
这边阮映和向凝安还有周乐怡聊天,提到要去支教的事情。
周乐怡听到阮映的想法?,立马支持:“去啊去啊!一定是一段非常难得?的经历!”
向凝安说:“我也觉得?。”
余莺听后忍不住插嘴:“阮映,你以后就打算过?这种日?子?”
阮映问:“这种日?子怎么了?”
余莺反问:“那么努力读书考上好大学?,你就打算到偏远的山区去?你这样属于付出和收获不平等,你等着?后悔去吧。”
阮映满脸不在?乎地说:“我乐意。”
向凝安劝阮映:“算了,她这个人就是情商低,别理她。”
等了好一会儿,严阳才姗姗来迟,和他?一起进门的还有蒲驯然。
他?们两个人长相都优越,一进门就引来侧目。
余莺看着?不远处的蒲驯然,对?阮映说:“讲真的,我们传媒学?院的男生大多都比不上蒲驯然。蒲驯然这长相进演艺圈,再有人捧一下,妥妥就是一枚小鲜肉啊,想成顶流也没有什么问题。”
阮映说:“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你别拿你的三观去定义别人的人生。”
余莺耸了一下肩,不再说什么。
今天很热闹,蒲驯然在?高?中的那几个跟班也都来了。
阮映高?中班级也来了好几个同学?,彼此间都熟悉。
他?们一行人打算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去开?个包间唱歌。
午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说说笑笑还做了几个小游戏,气氛十分不错。
饭后转场去附近的一家KTV,也是在?这个时候,蒲驯然带着?阮映脱离了队伍。
阮映还沉浸在?饭桌上的热闹氛围意犹未尽,想下午去包间和他?们一起玩游戏的。
蒲驯然笑着?对?她说:“想玩什么游戏?我给你玩成吗?随便你怎么玩。”
他?的暗示明显,阮映一下子就懂了。
等到阮映的双脚踏进蒲驯然的家门时,向凝安的电话打了过?来:“映,你在?哪儿啊?”
阮映只能如实告知。
向凝安欲哭无泪:“好啊,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见色忘义!不是说好了今天会陪我的吗!”
阮映一脸为难时,放在?耳边的电话被蒲驯然接了过?去。
那头向凝安一听到蒲驯然的声音,立马狗腿地说:“驯哥!你和映映两人要玩得?开?心?啊!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电话挂断,蒲驯然朝阮映眨眨眼:“搞定。”
阮映笑了笑,?顾?上楼。
她在?蒲驯然面前轻松?在?,不需要伪装什么。在?他?的地盘就等同于在?她?己家里,无拘无束。
蒲驯然家里的那些水母都还养着?,只不过?有一部分被他?挪到了大学?旁边的那套房子里,这里剩下的不多。
阮映刚趴在?水母缸前看了一会儿,蒲驯然就从身后抱住了她,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后面,不给阮映一点思考和挣扎的机会,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起来。
天气冷,阮映穿得?厚实,被蒲驯然一件一件扒了。先是厚重的棉服外套,再是里面的套头卫衣。她怕冷,里面还有一件保暖的加绒秋衣。
蒲驯然家里是开?了暖气的,此时室温有二十五摄氏度,阮映要是再穿着?这件加绒秋衣恐怕要热得?冒汗。
他?贴心?,给她拿了一件?己的T恤让她穿。
当着?面,阮映不好意思换衣服,于是推蒲驯然:“你转过?去,我换衣服。”
蒲驯然不仅不让,反而逗她:“你换你的,我看我的。”
“蒲驯然!”
蒲驯然笑着?勾着?阮映的小蛮腰将她带到?己的怀里,问她:“你这里我没看过?吗?还是要我帮你?”
阮映红着?脸:“谁要你帮!”
话虽如此,蒲驯然还是帮着?阮映把?她身上这件加绒的秋衣给脱了。
她伸手举高?,像个不会穿衣服的三岁小孩子,表情甚至还有些萌萌的。
秋衣一褪,里面只剩下一件。
阮映的皮肤白皙,黑色的布料产生明显的视觉差。蒲驯然不由?主?盯着?看了一眼,喉结不?觉微微滚动。
她眼疾手快套上那件宽大的T恤,严严实实挡住?己,一脸狡黠看着?他?说:“不让你看。”
蒲驯然倒也没有强求,只是把?视线往下挪了几寸,提醒阮映:“秋裤穿着?不热?”
阮映是穿了条秋裤的,不过?秋裤没有加绒,倒像是一条紧身打底裤。穿上蒲驯然宽大的T恤刚好到大腿根,再搭配一条黑色打底裤,她的两条腿又长又细,倒也挺好看。
她摇摇头:“不热。”
蒲驯然扬眉:“真不热?”
“真不热。”
“我怕你会觉得?热。”
“热了再说呗。”
于是趁着?阮映没注意时,蒲驯然偷偷去把?暖气温度调高?了好几度。
果不其然,不多时阮映就浑身燥热,一张脸也热得?红扑扑的。她把?披在?肩上的长发扎成一个丸子头,露出细长的脖子。
“热不热?”蒲驯然问阮映。
阮映点点头:“热。”
“那还不脱秋裤?”
阮映问蒲驯然:“你家里有其他?短裤吗?借我穿一下。”
蒲驯然摇头:“我的衣服不正好让你当裙子穿了,还穿什么短裤。”
阮映低头看了看?己穿着?的衣服,发现蒲驯然宽大的衣服还真的可以给她当裙子穿。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把?秋裤给脱了。
大冬天在?室内光着?两条腿,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阮映偏瘦,由于身上没有什么脂肪,就尤其怕冷。别人为了穿好看的衣服不穿秋衣秋裤,她是一到冬天就要穿上加绒的秋衣。身上那一堆衣服一脱,别提有多舒服。
两人这段时间难得?有这种二人的时间。
下午还漫长,于是打开?投影打算看一部电影。
看电影前,蒲驯然特地去洗干净了双手。阮映觉得?他?的行为有点怪异,但也没说什么。
前些天阮映?己看了一部印度片,十分喜欢里面载歌载舞的情节,觉得?喜气洋洋的。
蒲驯然依着?她,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看电影这件事上。
因为放的是投影,所?以室内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昏暗。房间里的遮光窗帘都拉上了,白天仿佛变成了夜晚。
阮映靠在?蒲驯然的怀里,认认真真看起电影。
可电影剧情刚展开?没有多久,蒲驯然的手指就不老?实地在?阮映手臂上来来回回地磨蹭。
她穿的是短袖,宽松的袖子遮住手肘。蒲驯然的手就顺着?袖子滑向她的胳膊,轻轻地揉捏着?手臂上面的软嫩。
阮映被他?捏得?心?猿意马,一把?抓住他?胡作?非为的手,警告:“能不能认真看电影啊!”
蒲驯然直白地坦诚:“不能。”
这个时候他?要是能认真看电影就有鬼了。
阮映何?其无辜:“可是我想看啊。”
“那你看你的。”蒲驯然说着?埋首阮映的脖颈,在?上面吮了一口。
阮映一个激灵,被蒲驯然吻过?的地方就好像有一股电流似的,让她周围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印度片里开?始载歌载舞,室内也全都充斥着?音乐声。阮映不?觉地轻哼了一声,但这微不足道的声音被音乐声淹没,连带后背的一道暗扣被解开?,一切都是无声无息。
阮映指尖叩着?蒲驯然手臂的皮肤,想要阻止,却又无法?阻止。
后半程电影在?播放什么阮映全然不知,她倒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专注屏幕,但所?有的感官都被蒲驯然牵引着?,无法??拔。
房间里昏暗,仅靠屏幕投射出的光亮,偶尔光亮消散,室内充斥着?暧昧不清。
电影里,并没有过?多直白的镜头,情感也都十分细腻。
阮映依旧被蒲驯然抱在?怀里,不同的是她看起来是有些凌乱的。她咬着?唇,两只手绷得?笔直,只能抓住蒲驯然。
他?轻声在?她耳边哄:“乖啊,就一根,我试试。”
阮映没有回答,整个人都紧绷着?。
她想起?己在?片子里看过?类似的画面,不过?脑补和亲身经历却又完全不同。
疆土被开?拓,发现了新的领域。
这里是无人踏足的秘密领域,温暖湿润,四季如春。
开?拓者并未摇旗呐喊?己的胜利,反而害怕打扰到这一片的平静。
举步维艰,狭窄拥挤。
连蒲驯然都有些后怕,他?到底要怎么进入,才能保留这里的所?有美好。
阮映第一次开?口求他?,声音像是从棉花糖里□□的甜丝,一双大眼水灵灵地望着?他?。
蒲驯然俯身用力吻着?阮映的唇,第一次无视了她的请求,一直到她哭喊着?用力咬着?他?的唇畔。
后来就连阮映也不知道?己为什么要哭。
她的意识似乎有一刻抽离,身体像是腾空,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她无法??拔,久久不能平息。
像是到了一种极致。
电影继续播放,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
唯有暧昧不清的气息,提醒着?刚才发生过?的一切。
“蒲驯然。”阮映低喊了一声他?,声音有些颤。
他?低头,耳朵贴到她的唇边,低声细语:“嗯?”
“你怎么会的啊?”她问。
蒲驯然笑:“我要是说本能,你信吗?”
“我才不信。”
阮映的脸上还带着?潮红,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瓷娃娃。
她主?动坦诚:“其实我看过?。”
“你看过??”蒲驯然扬眉,“看过?什么?”
“就看过?那种片子啊?”
“哪种片子?”
阮映一本正经:“男人和女人的那种片子。”
他?还真的和她讨论:“哦?好看吗?”
“一般般的。”
不过?向凝安发给阮映的毕竟是女性向的,画面镜头都十分唯美,多少能够打动人心?。
蒲驯然问阮映:“那有没有学?到什么?”
阮映说:“不告诉你。”
等到电影结束时,阮映也睡着?了。她像个无害的孩子,缩在?蒲驯然的怀里。蒲驯然低头啄吻了一下她的额她的鼻尖,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小声地宠溺抗议:“猪宝,能不能不睡啊?”
阮映没有出声,闭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真的好困哦,只想睡觉。
蒲驯然又怕吵到她,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哄着?:“睡吧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后来阮映倒是睡舒坦了,天知道蒲驯然有多难熬。
睡得?迷迷糊糊的,阮映转过?身,只听身后传来一阵低哑的叹息。
她很快意识到什么。不料蒲驯然动作?更快,牢牢禁锢她。
“睡醒了?”他?问。
阮映闭着?眼:“还没有睡醒!”
“那我可不管了。”蒲驯然抓住阮映的手,“你挑起来的火,就要负责熄灭。”
总归也没什么损失,索性阮映就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蒲驯然。
蒲驯然难得?面红耳赤,连耳朵都泛红了。
阮映伸手摸了摸蒲驯然发烫的耳垂,笑着?说:“其实我学?到了好多,你要不要让我尝试一下?”
蒲驯然的声音都哑了:“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毕竟也算是学?霸,这点?学?能力她总是有的。
*
再过?两天就是弄里跨年夜,蒲驯然的姑姑蒲蜀椒让他?到周家过?年,不料被蒲驯然拒绝。
蒲蜀椒问蒲驯然是不是谈恋爱了,蒲驯然并不否认。也罢,孩子长大了,她也管不了。
转个头,蒲驯然一脸可怜兮兮到阮家晃悠,表现出一种无家可归的落魄感。这让爷爷奶奶十分心?疼,不由怜悯道:“阿蒲过?年来这里吧,咱们一起过?新年。”
蒲驯然说:“只怕太打扰了。”
奶奶说:“这有什么打扰,人多才热闹啊。”
于是蒲驯然就真的留在?阮家过?农历新年了。
大年三十那天,阮家早早的就热闹起来。邻里之?间一起写春联,挂灯笼,准备年夜饭。
爷爷以前是老?师,能写得?一手好字,每逢农历新年都是他?帮邻居写对?联,今年也不例外。
蒲驯然在?一旁认认真真看爷爷写毛笔字,爷爷把?手上的毛笔带给他?,乐呵呵地说:“我记得?你的字写得?不错,来,写一副对?联。”
蒲驯然谦虚:“写得?一般,不过?倒也有些手痒。”
他?接过?爷爷递来的笔,脑子想了一对?新春贺词,再用目光丈量对?联纸的长度,继而俯身,落笔。
周围围着?不少人,看着?蒲驯然洋洋洒洒写下一副对?联:“五更分两年年年称心?,一夜连两岁岁岁如意。”
横批:“喜迎新春”。
字刚写完,旁边就有人道:“小伙子,这副对?联能送给我吗?”
蒲驯然一脸礼貌得?体:“阿姨,你要是喜欢就拿去,见丑了。”
“哪里见丑,这字写得?可真好!”
连一旁的爷爷都对?蒲驯然的毛笔字赞不绝口。
蒲驯然算是有些风光,毕竟这年头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的年轻人也不多。
后来阮映也说手痒想要试试。
热闹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到了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
家里人多,大伙乐呵呵的,也就没人注意到阮映和蒲驯然坐在?角落挤眉弄眼。
趁着?没人注意,阮映的手悄悄伸到桌子下面,用手指勾了一下蒲驯然的手背。他?不着?痕迹看她一眼,摊开?大掌将她的手指包裹在?掌心?。
饭后,阮映准备去放烟花,蒲驯然就陪在?她的身边专注看着?。
可一个人放烟花不够尽兴,阮映要拉蒲驯然入伙:“来嘛,一起放烟花。”
蒲驯然也不扫兴,陪着?阮映放了不少好看的烟花。
等烟花放完,阮映去洗了手,特地进了屋对?奶奶说:“奶奶,我晚上想出去玩,有可能不回来。”
奶奶看阮映一眼,笑着?说:“去吧去吧。”
阮映脸上佯装淡然,心?里好像噼里啪啦在?放烟花。她下楼,看到蒲驯然还在?和隔壁的小家伙放烟花。
阮映喊了蒲驯然一句,他?笑着?抓过?头来。
“晚上吃饱了吗?”阮映没头没脑地来那么一句。
蒲驯然点点头,“嗯。”
阮映咬了咬唇,又问:“那,还想吃点其他?东西吗?”
蒲驯然还真以为阮映是担心?他?没有吃饱,便问:“不用了。”
阮映朝他?扬了一下眉,提示:“真的不用啊?”
蒲驯然下一秒反应过?来,心?跳跟着?漏掉了一拍,笑着?问阮映:“那你说说,要给我吃什么?”
阮映走到蒲驯然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我啊。”
“操!”蒲驯然难得?在?阮映耳边说了一句脏话,“阮映,你就是老?天派来折磨老?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