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49 高玉莲之死

太弼冷冷一笑,伏斗定星盘左挡右杀,星光漫灌之间,将冰刀雪剑尽数拦下。二人纯阳真气质量相差太大,应寒剑纵有天龙旗在手,也奈何不得这位太微垣的高徒。

斗到分际,太弼陡然伸手在伏斗定星盘上一转,那宝盘之中蓦地放出万丈神火出来,正是苦修的一口星辰真火!星辰真火为七大先天真火之一,亦是唯一一道秉性驳杂的先天妙物,盖因采炼诸天星辰气机,纯阳玄阴、正邪玄魔,莫不俱备!

星辰真火一出,便成燎原之势,遇上天龙旗的寒冰真气便是一通猛烧,物性相克之下,将满空冰雪之力一发清除殆尽!应寒剑心知此是生死之时,不敢有丝毫怠慢,只将那一口苦心修炼出的先天气机不要钱般往天龙旗上喷去。

天龙旗得了这般强助,本该大放光彩,无奈元灵一般的黑龙元神被迦楼罗拖住,法力运转总有不纯,好在此宝也算法宝级数,应啸是当作日后成道之宝苦心祭炼,护住应寒剑安危倒是有余。

太弼也不焦急,纵起星辰真火围着天龙旗一通好烧,暗中却将大半精神落在迦楼罗与黑龙元神之战上。敖震元神连番大战,越发灵动起来,不过应寒剑舍了小命,死死握住天龙旗,此宝对黑龙元神钳制之力也越发强大,终究脱不去落网。

迦楼罗本是龙属天敌,先天便克制龙类几分,一双开山鸟爪连连狠抓,将敖震元神撕得皮开肉绽,不过敖震元神似实还虚,看似受创极重,不过略一运转便即复原,但消耗的却是其本命元气。

论法力,迦楼罗重生未久,残念正与萧厉元神争夺大权,黑龙元神虽则浑噩,也万万不是对手,好在应寒剑是个废物,不能发挥天龙旗妙用,这才勉强争了一个平手。

两头庞然大物都打出了真火,生生震塌了冰峰不说,又在冰天雪地之中翻滚互殴起来。太弼只瞧得摇头不已,说道:“本是天生神物,何苦沦落至斯?高小姐,你说对也不对?”

高玉莲在他星光护持之下,满心担忧的瞧着迦楼罗恶斗,心知那神鸟正是萧郎所化,不知是用了甚么神通,只盼能一口啄死那头该死的黑龙元神,闻言愣了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太弼不以为意,又说道:“高小姐不惜叛出玄女宫,也要与萧厉再续前缘,这等心智,连我这铁石心肠之辈闻听,亦要大为感动!”

高玉莲听他之言皮里阳秋,知其乃魔道之士,绝不可以常理度之,冷冷说道:“不知太弼前辈是何用意?”太弼呵呵一笑,说道:“我临行之前,家师太微星主曾有法旨落下。那头迦楼罗乃上古神鸟,天生以龙蛇为食,能力负诸天,我魔宗费了偌大心力才将之复生出来。”

“你的萧郎正是迦楼罗一缕元神转世,不过堕劫太久,已然迷失了本性,还妄想与迦楼罗残念争夺神鸟神躯之权,若是他能一口吞了迦楼罗残念倒也罢了,偏生二者僵持不下,要坏了星帝谋算,因此某打算助其一助,却要向高小姐借一样物事。”

高玉莲满心警惕,喝问:“借甚么?”太弼咧嘴一笑,说道:“便是你的性命!”话音未落,高玉莲一声尖叫,便要催动苦修的玄冥真气,不料太弼早有准备,将手一扬,一簇星辰真火勃发,在她面上照了一照!

高玉莲呆呆而立,一身玄冥真气已然涣散,两息之后,一个身子陡然化为灰烬,扑簌簌撒了一地,竟是被星辰真火生生炼死!

太弼满面欢喜,说道:“高小姐若不舍了性命,怎能刺得萧厉元神发狂?就看他两个谁更狠些,不过只要两家念头合一,能背负魔宗迁徙便好!”

高玉莲死的透彻,元神也化为飞灰,萧厉元神立有所感,就听迦楼罗发出一声震动穹苍的厉鸣,竟是不管不顾,掉头往太弼飞来!

迦楼罗一动,将后背空门露出,黑龙元神哪里肯客气?一口咬上,一嘴龙牙死死嵌入其身

,一条龙骨顺势将迦楼罗死死缠住,如蛇盘一般,要将迦楼罗生生挤死。

迦楼罗厉叫连连,周身神光迸发,将黑龙元神一寸一寸的向外逼挤,但其双目之中时有滞涩之感,却是萧厉因着高玉莲之死方寸大乱,终于被迦楼罗残念捉住一线破绽,两道元神本就纠缠不休,如此一来,迦楼罗元神大占上风,开始肆意吞噬萧厉元神,外在看来,与黑龙元神的厮杀自然落在下风。

太弼坐山观龙斗,自是心旷神怡的很,带萧厉来北冥,便是为了当他之面打死高玉莲,激其元神生变,无论哪一个占了上风,迦楼罗之身总剩了一道元神,也堪堪足以敷用了。

应寒剑见太弼斗法之际,尚有余力杀人,气的三尸神暴跳,无奈那星辰真火着实厉害,烧的天龙旗委顿不已,也斗不过那厮。

应寒剑一发狠,摇动天龙旗,召黑龙元神归位,与迦楼罗厮杀算个屁?自家的小命才是最为紧要的。谁知黑龙元神发了性子,定要置迦楼罗于死地,竟是破天荒违逆了天龙旗之召。

应寒剑心头发寒,天龙旗若有失,自家性命难保,趁着太弼分神观望迦楼罗体内元神之战时,将无穷寒气护于己身,头顶天龙旗,竟是转头便跑!

太弼自然立有反应,喝道:“往哪里跑!”黑龙元神尚在,但不夺了那件天龙旗,总不能将之驱使如意,伏斗定星盘一摆,正欲追去,眉头霍然一皱,冷冷说道:“原来是老朋友来了!”

两道剑光猝然飞来,正是叶向天与凌冲两个,凌冲还与太弼点了点头,咧嘴笑道:“分别几日,不想又瞧见道友,幸甚幸甚!道友杀了玄女宫弟子,就请将性命留下,我也好去与姬冰花前辈交代!”高玉莲一死,凌冲最是高兴,正愁如何处置那女子,太弼肯替他动手,实是大大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