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这门剑诀独辟蹊径,已是自成一家,若是传授弟子,从清玄真气起修,而后导入剑诀,亦是极顺畅的路数。如今只差凌冲将剑诀完善,再以之证道长生,走通纯阳之路,证明清玄真气与剑诀配合,直指长生,便可名正言顺开立一宗新派,广纳门徒,享那万世香火!
这路剑诀草创不久,未成气候,再者凌冲也未必愿意独开一派,这厮骨子里便是懒得找麻烦,只看他现今还未收徒,可见一斑。
凌冲使出新悟之虚空剑术,果然一举奏功,八道剑光符光与八道雷光攻伐之间,其中虚空神通发动,将雷光切割成无数细小之极的碎片,被挪来移去,不知去了何方。此亦是虚空神通最为犀利诡异之处,与之对战,不知何时就被挪去了何处。
八团雷光以肉眼可见之速被不断消磨,凌冲也未浪费,将切割下的雷霆之力尽数送入洞虚真界之中。雷光自有法度,仍以八阵雷图之枢机变化,但被切割的七零八落之后,已然不成气候,被真界轻易镇压,尽数化为养分了。
凌冲将手一挥,八道剑光攒炼一处,成了一团五光七色,斑斓不定的光球,内中似有无数空间不住转化,时而碧朗晴空,时而阴雨如注。凌冲面上被映的七色翻涌,好看已极,淡淡说道“这门剑诀便叫虚空符剑罢!”
晦明童子叫道“为何不叫上下左右八荒砍死他娘剑?”凌冲不去理他,望着满空雷云,眉头一皱,喝了一声“散了罢!”张口吐出一十二道光华,射入雷云之中,一通鲸吞海吸,竟将雷云吸得涓滴不剩!
那光华正是凌冲手中十二道先天雷符,此符乃开天辟地之时所传,最是玄妙,乃万雷之祖,亦是万雷之克星,用来收束雷光最是妙用无穷。
收罢雷云,凌冲仍不罢手,将雷符一引,围绕虚空符剑剑光盘飞不休,从中引入丝丝雷霆,浇灌己身。虚空符剑之中尚存不少八阵雷图的雷光之力,洞虚真界受雷霆气息淬炼,已达圆满,过犹不及,倒不如废物利用,以之滋养先天雷符,正是相得益彰。
先天雷符不愧为雷法之祖,不断抽取雷光之力,片刻之间已将虚空符剑中雷光炼化净尽。一十二道雷光愈发熠熠生辉,内中有丝丝电光流转,骇人已极。
凌冲从未想过集全三十六路先天神雷符,重现开天辟地之威,毕竟这套雷符遭天之妒,早已散逸不全,强行收集,必有大祸,也就不怎么上心,将先天雷符一收,抖了抖道袍,落在太象宫前。
如今九道劫数已满,正是苦尽甘来,凌冲历经雷劫洗礼,此身便是真界,真界便是此身,自外表看去,全无一丝狼狈之意,头扎道髻,身披玄色道袍,上绘周天辰星并日月五行之相,足踏道履,大袖低垂,飘飘然而有出世之慨,正是一位得道的全真之士。
他入道二十九载而成待诏,已是轮回界中第一流的人物,面相仍是少年模样,活脱脱一位浊世佳公子,全看不出乃是得道之士。
凌冲整理衣袍,昂然入了太象宫,功成待诏,眼界又自不同,法目望去,隐见宫中禁制连环,密闭通透,兼而有之,一旦发动,便是长生之辈到此,一时三刻也绝攻打不下,暗暗咋舌,足下一顿,已来至掌教大殿之中,见了两位老祖,下拜说道“弟子拜见两位老祖!”
惟庸呵呵笑道“二十九载成待诏,凌冲你也算此界第一人了,可喜可贺!”郭纯阳点头道“倒是不曾弱了我的名头。”
凌冲再拜谢道“还要谢过恩师一路护持,大师伯屡屡回护之恩!”郭纯阳摆手道“这是你自家的机缘,又肯向上,有今日成就亦是理所应当,不必谢你师伯与我。我等做师长的,只能尽心谋划,成就与否,还要看你自家。”
凌冲道行精进,又有大成的太乙飞星符阵在手,推算之力大涨,怎不知能有今日,郭纯阳等一干老祖花费了多少心血,筹划了多少谋算,着实感佩五内。既然其间辛苦几位老祖不愿宣诸于口,只好再拜谢恩。
郭纯阳道“罢了罢了!我最不喜俗礼,怎得成了待诏半仙,反倒拘泥起来!瞧你并无道伤,战力未损,正好有吩咐与你!”凌冲正色道“但凭恩师吩咐!”郭纯阳道“玄女宫与本门结盟,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姬冰花那娘……道友,舍弃玄女宫在北冥之基业,前来投靠太玄。”
惟庸显是并不知此事,皱眉道“玄女宫也是数千年基业,就这么舍去,姬道友着实是大手笔!”玄女宫立足北冥数千年,自创派祖师以降,在无数大妖环伺之下,生生杀出一片天地,纵是女流,丝毫不退,实是风骨铮铮,这般局面却要一朝舍弃,其中抉择之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郭纯阳冷笑道“玄女宫不过是为了就近看守敖震那厮所立,花了几千年功夫,用玄冥法阵熬炼敖震黑龙之躯,如今功德圆满,却被应啸摘了桃去。玄女宫这片基业已全无意义,何况大劫在即,还苦守北冥苦寒之地,不啻找死。姬冰花不怕死,却舍不得门下弟子,只好举派搬场。”
对凌冲续道“玄女宫中高手不多,除姬冰花外,尚有一位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常年闭关苦修,不问外务。玄女宫中皆是女流,搬场多有不便,再者其等与北冥大妖厮杀了数千年,血仇无解,必有妖族趁机衔尾追杀。我太玄既然答允与玄女宫结盟,自要护持其门下弟子周全,正好你新近破境,便去走上一遭罢!”说罢将手中斩龙台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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