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二九 金线银虫

五毒魔怪口喷毒烟魔火,与五蛊神君夹攻百炼道人。惟庸忽然咳嗽一声,脑后现出一面诛魔宝鉴,光华流转,含而不吐,笑道:“销魂魔君,老道来见识一番你的销魂大法!”

诛魔宝鉴本已交给弟子陈紫宗防身,来南疆斗法,又自陈紫宗处收回。宝鉴中一道玄光射出,中途自然分裂为数股,笔直如剑,一气穿入五毒魔怪之身。

惟庸出手,又有诛魔宝鉴加持,诛魔真气又专克魔道魔头,一击之下,五毒魔怪惨嘶连连,被生生截成数段,魔焰哑火。

销魂魔君见惟庸入场,亦不甘示弱,销魂魔心一抖,挺上半空,魔道法力加持,五毒魔怪断裂的身子又自复原,蛇信猎猎,环绕魔心。

销魂魔君的销魂大法不善正面对阵,斗法上弱上一筹,只能借助外物发挥战力,魔念滚滚扫过,隐云山上所有五蛊门弟子无论死活尽数被碾压至爆散,团团血肉飞起,汇入五毒魔怪之身。

层层交叠,五毒魔怪如有肉身,越发凝实,一身气机亦自遥遥攀升。惟庸摇头叹息:“何苦多造杀孽?”销魂魔君狞笑道:“不必假仁假义!若非你来南疆杀我,那些弟子岂会白白送死?归根结底还是因你而死,是你的罪过!”

惟庸道人摇头:“一派胡言!”诛魔宝鉴高高挂起,无穷清濛光辉洒落,诛魔神光乱扫,扫荡魔氛。五毒魔怪盘绕虚悬,魔火毒烟齐上,销魂魔心每鼓动一次,此怪气势便更盛一成,堪堪将诛魔宝鉴抵住。

四位老祖在极天之上大打出手,没等惟庸与百炼犁庭扫穴,五蛊神君辛辛苦苦培育的弟子就先被销魂魔君杀光,炼成了护身之宝。

羌波奉命去提那捉来的女修,出了厅堂,来至一处山洞中,洞中豢养了无数蛊虫,蜈蚣、蝎子、毒蛇,应有尽有,俱都散养在外,此时还未入暮,五毒之物都趴在洞中,爬来爬去,显得无甚生气。

山洞中自有高手把守,颈缠毒蛇,手捧蜥蜴,凶神恶煞,不一而足,见了羌波俱都露出敬畏之色,忙垂首问好。羌波身为五蛊神君大弟子,素来心狠手毒,稍不如意,便要取人性命,比五蛊神君还要来的残暴。

羌波面无表情走过,来至洞中最深处,有一男一女手足被缚,并非绳索,而是四条细长毒蛇,不时吐信嘶嘶。二人周身穴窍亦泛出点点鲜红,却是被秘传蛊虫入体,制住了真气流动。

两人面色委顿,竟是七玄剑派方胜与齐瑶儿。羌波阴森一笑,道:“七玄剑派好大的名头,也不过如此!”方胜乱发披拂,望他一眼,冷笑道:“你不过仗着道行高深,蛊术诡异,等我姐姐来此,必要你的好看!”

羌波哦了一声,“你姐姐方凝,乃是七玄剑派中剑术奇才,我也有所耳闻,正好等她来了,一并擒住,老子还真没玩过玄门有根器的女修呢!哈哈!”一旁几个苗子也自发出阵阵淫笑。

方胜怒不可遏,叫道:“该死的蛮夷!你们……”被羌波用手一指,口舌被封,发不出声来,只能怒目而视。他也是倒霉,自平帝暴毙,陈紫宗拥立新皇,改元称帝,七玄剑派权衡之下,决意拥立新帝。

方凝留在京师,方胜则被遣出,打探靖王叛军消息。齐瑶儿静极思动,二人名分已定,便求其同行。方胜性情孤傲,但瞧在那本太清符经的份上,勉强答应。

一路半是游历半是打探,行至南疆不远,忽闻苗王有了不臣之心,正暗中与靖王联络。方胜大喜,以为是立功之机,就要夜闯苗王府,将苗王枭首,回山邀功。

岂知还未动手,羌波恰奉命为苗王护送粮草辎重,半路察觉,暗中动手,方胜岂是对手,吃蛊术制服,连齐瑶儿也未幸免。羌波本是色中饿鬼,见了齐瑶儿美色,当即按捺不住。

也是天数注定,羌波忽想起销魂魔君正在南疆做客,此人最喜采补有根器的女修,齐瑶儿修为尚可,难得守身如玉,尚是处子,若是献了上去,必能得魔君欢心,当即交了差事,将二人一路押回隐云山。

羌波不理方胜,对齐瑶儿阴笑道:“小娘子,你的造化到了!销魂魔君瞧中了你,指名要你侍寝,你机灵些,若是讨得魔君欢心,自有无穷好处!”

齐瑶儿杏目圆睁,如欲喷火,恨不能就此一头撞死,以全清白,但周身僵直,不能自主,不由得万念俱灰,眼中珠泪一行行落下。

方胜见未婚妻受辱,名节难保,目眦欲裂,想要大吼大叫,周身真气逆冲,要拔出蛊虫,寻羌波拼命。羌波冷笑连连,袖中窜出一条青花花的细蛇,一口毒雾喷在方胜面上,方胜双目泛白,周身抽搐不已。

羌波道:“我这小宝贝毒性剧烈,不过你放心,还要不了你的性命,等这小娘子侍奉过了销魂魔君,我再将她带来,让你们团聚。哈哈!”挥手之间,自有子弟上前,架起齐瑶儿便走。

羌波得意非常,棒打鸳鸯之间,自有无穷快感,举步欲行,陡然一声冷笑传来,心下一惊,如猫炸毛,头顶一条黑影窜出,蜿蜒如蛇,却是一条滑腻毒虫,背生金线,双翅振动,通体泛银。

这金线银虫亦是南疆异种,其形如蛇,捕获不易,只在子母牵机虫与千足蛊祖之下,被他设计捉到,珍逾性命,引为日后成道之物,小心祭炼温养,火候已成。

此虫见风就长,双翅扑扇,卷动狂风,将洞中事物吹的四散飞乱,护在羌波身前,这才发声喝问:“谁!”洞中共有十几位弟子,其中一位忽然面泛诡异之色,开口道:“羌波你的死期到了!”

此人方自开口,金线银虫一窜之间,已将那人活吞下去!羌波满面冷酷之色,其是脱劫级数,修为非凡,自知那人是受人操控,只是对方用的甚么手段,却瞧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