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勾引她手下的柳妍,最后死在宝玑娘娘手中。但彼时宝玑娘娘亦生死一线,不得不借用一股邪异法力避劫,事后那股法力与其元神相容,如附骨之蛆,怎么也驱散不去。
凌冲一身正气,但一笑之间,与那祁飞同出一辙,宝玑娘娘瞬时便知那祁飞必是此人的化影分身之类,当即大喜。噬魂劫法臭名昭著,宝玑自知是中了此法暗算,唯恐是被夺魂道人亲下毒手,不敢告知天欲教主,暗地每日战战兢兢。
祁飞既是此人所化,只要将其杀了,噬魂劫法之毒不解自解,暗松一口气,泥丸宫中飞出一团乌云,陡然散开,往凌冲身上罩去。却是玄阴天罗发动,第一招便出尽全力,噬魂劫法诡异凶毒,若不先发制人,迟早被害。
凌冲已分不出心神御使晦明童子,还是那童儿自家飞起,演化黑白生死气,将六欲玄阴天罗抗拒在外。玄阴天罗中炼有天欲教销魂法门,最善污秽正道法宝,但遇上黑白生死气,无论甚么污秽气机,一经沾上,就要被绞散炼化,不成模样。
宝玑娘娘暗暗焦躁,正要催逼功力,行那倾力一击,忽觉元神沉迷,念头中有一点阴寒之力发作,眼前幻想一生,似有无数黎民百姓指着自家唾弃喝骂,当真是千夫所指。心头又有一点劫火自生,滋啦啦灼烧起来,未及已烧的内外皆热,苦不堪言!
宝玑娘娘也是度脱几重天劫的人物,念头一转,已知究竟:“不好!那小子太过狠毒,竟是以噬魂劫法为桥梁,将天道反噬的万民劫火引到了我之身上!”
那万民劫火与天劫不同,不能挡,挡不住,只能等其徐徐散去,但千夫所指的滋味可不好受,就算换了长生老祖来,也扛不住劫火灼烧,一身功行也要付诸流水。因此才少有长生之辈肯下毒手诛杀天子的。
宝玑娘娘悲愤欲绝,料不到凌冲还有这一手绝户计,悲啸一声,收回六欲玄阴天罗,就要遁走去寻天欲教主。就算暴露中了噬魂劫法暗算也顾不得了,总比被劫火焚尽元神,丢了性命强。
凌冲咳嗽一声,嘶声道:“既然来了,何必便走?”掌心一翻,三昧心炉现出,伸手一招,程素衣受了六欲阴魔暗算,身上重重魔影闪烁,被凌冲用三昧心炉一招,禁制发动,将六欲阴魔魔影强行拘禁而入,登时有三昧真火无明而燃。
程素衣阴魔一去,元神清明,见凌冲取了一件火炉样式的宝贝,虽无明火烧出,但心头还是莫名一紧,忙躲得远了些。
凌冲操控三昧心炉,一指宝玑娘娘,三昧心火窜出,引动其无明之念,宝玑娘娘大叫一声,一张俏脸已变得狰狞非常,身受万民劫火与三昧真火焚烧,内外交攻,可不是闹着玩的!
饶是宝玑道行深厚,所修六欲阴魔法善能招引魔头降临,而魔道功法对心魔之类抵御之力大多极差,内外魔齐齐发作,宝玑娘娘心神欲焚,周身真气鼓荡暴走,失了藩篱,连腾空御气而走的力气都没了。
凌冲喘息几声,催动三昧心炉也耗去了他大半心力,好在将万民劫火引至宝玑娘娘身上一些,总算舒服了些。从他以噬魂魔念沾染宝玑娘娘,便是如此打算,同样在京师之外,乔淮清与易靖两个也被他暗算,噬魂魔念也自一同发动!
皇宫之中,秦拂宗等人闯入寝宫,见了平帝的无头尸身,秦拂宗面色铁青,喝道:“究竟是谁人所为!”平帝一死,清虚道宗一番谋划尽数落空,天下必然再度动乱!
上官云珠悄声道:“师叔,平帝已死,追也无及,还是先考虑如何善后。”秦拂宗瞧了一眼兀自昏迷的隋问天,骂一声:“废物!”没好气道:“平帝死讯决然掩盖不住,不如早些公布,传的越广,那凶手所受天道反噬便越重!”
凌冲撞响景阳钟,王公大臣皆得了消息,纷纷入宫打探,平帝之死绝瞒不住,不如索性公开。秦拂宗要主持大局,忙的焦头烂额。易靖却与乔淮清出了禁宫,懒得去趟这趟浑水。少阳剑派在京师中自有落脚之地,易靖与乔淮清两个方一进门,忽觉心头火热,乔淮清境界不够,还不觉甚么。易靖却面色大变,忙即盘坐下来,运功相抗。
烈火老祖现身出来,惊道:“万民劫火?遭了!这是天道反噬,为何着落你二人身上?当真奇怪也哉!”凌冲的噬魂劫法修为越发深湛,宝玑娘娘境界高出一头,方能察觉被暗害之事,易靖与凌冲修为相若,被魔念侵入灵台竟是毫无察觉,轻易着了道去。
烈火老祖是个粗胚,到底见识不凡,略一思索已知其中关节,喝道:“你们是被人用噬魂劫法暗害,将天道反噬以魔念为契机转嫁了过来!是谁人出手这般狠毒,心思缜密,莫不是夺魂那厮亲自动的手?”
乔淮清勉强喝道:“老祖既知端倪,快些施以援手救救弟子!”烈火老祖为难道:“天道反噬起自万民之心,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民心一起,飘忽不定,此劫只能抗,不能躲,就算杨逊在此,也要束手无策。老祖是无能为力了!”
易靖心机深沉,蓦地道:“被魔染的元神,斩去!”意即请烈火老祖动手将魔染部分的元神斩落开来,烈火老祖断然道:“此事不可,一来我的剑术刚猛霸道,不合如此细腻之用。二来噬魂魔念歹毒,除非杀了施术之人,绝无幸理。你们两个好生回想,究竟是谁动手暗算的你们,寻到那厮真身,才有一线生机!”
乔淮清被劫火焚心,已说不出话来。易靖分心细想,说道:“京师之外,凌冲!”烈火老祖冷笑道:“你是发了失心疯了!凌冲是太玄弟子,如何御使得魔道法门?难道不是在水仙洞府之中,受了甚么魔教高手的暗害?”
。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