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明童子十分狡诈,演化黑白生死气,这道法术是晦明生死符根本神通,自尹济祖师创设以来,从未现于世间,以乌老的眼力,也瞧不出竟是太清符法演化而来。他要说服上官云珠联手对付凌冲,故意含糊其辞,引动上官云珠将生死符想成是太清门之物,却不知无意之间歪打正着。
上官云珠道:“那小子何德何能,居然有一件法宝随身?想不到太玄派不声不响,居然聚集了这许多法宝。”法宝之物比纯阳老祖更加难得,往往修成纯阳之辈,也难拥有一件合用的法宝,因此祭炼法宝需要上乘之天地宝材,尤其祭炼禁制、开启灵智,太过耗费法力精力,也唯有修成长生,才有余暇下手祭炼。
乌老冷笑道:“他若无法宝护身,早就被我擒下,拷问太清传承,再加碧霞寺的秃驴横插一杠,星宿魔宗连出两件法宝,也未能将之留下。太玄派实力膨胀如此之快,只怕贵派也容忍不得罢?”
上官云珠淡淡说道:“玄门七宗,同气连枝,太玄派实力大增,本门亦乐见其成,乌道友此言差矣!”乌门山仰天打个哈哈,暗道:“小娘皮好不要脸!玄门七家哪一个不是挂羊头卖狗肉?还要假惺惺作甚么正道表率!若非唯有依靠清虚道宗擒拿凌冲那小子,老夫又何必在此低三下四的求你!”
上官云珠自家也有小算盘,自忖道:“乌门山倒还有几分作用,至少我知道凌冲有一件法宝在手,要杀他还要从长计议才是!”凌冲非死不可,就算是叶向天,只要敢离开太玄峰,也一样要杀,事后郭纯阳震怒,大不了躲在清虚三山之中,难道他还敢杀上清虚道宗不成?
乌门山不过是法相级数,更无法宝护身,全无用处,上官云珠不耐烦与他虚与委蛇,冷冷道:“乌道友还是自家保重,免得被人除魔卫道了去!”转身欲走。
乌门山叫道:“道友留步!杨天琪是道友道侣,受叶向天凌冲师兄弟折辱,险些无缘大道,难道道友不想报仇?此次彭泽攻防之战,玄魔两道皆有高手入局,正是围杀他的好机会!魔道之中我已联络妥当,只要上官道友肯助一臂之力,必能将那小子生擒活捉!”
上官云珠似笑非笑,问道:“哦?乌道友之意,是要我也去勾结魔教,暗害正道同道么?”乌门山嘿嘿一笑,白须飘荡:“自然不会令道友去做这恶人,两军交战,阵前混乱,难免马失前蹄,魔教中人会先用法宝出手,逼凌冲祭起法宝护身,上官道友到时只需将这七枚天狼钉悄无声息打凌冲体内,便算大功告成!”
取了一方玉盒打开,内中并排七枚长钉,皆有三寸长短,半指粗细,非金非木,不知是何物炼成,其上密密麻麻满是蝇头大小符文,钉上黑气缠绕,一望便知非是良善之物!
上官云珠头一次见到此宝,接过来拈起一根细细把玩,只觉触手阴寒,冰冷无匹,问道:“此物炼制的倒是精致,不知有何妙用?”
乌门山道:“此宝乃是以万载玄冰磨制,又被我乌家以天妖断魂之法祭炼了千年,只要以心法催动,便可循人气息而去,必不轻回,每发必中!此宝入体,能断人真气,封禁元神,只要非是长生之辈,一经中人,定然无算!凌冲不过是元婴级数的小辈,三枚齐出,已算是瞧得起他了!”
实则乌老心头疼的滴血,那天狼钉乃是乌家第一至宝,祖上机缘巧合,曾得了一小块万载玄冰,耗费百年之功,将之磨成了七根长钉,又从别处得了一门天妖断魂法,炼成符箓,铸炼天狼钉上,乃是镇压乌门气运之宝。若非太清道统太过重要,乌老绝不会舍得拿出此宝来。前次围杀失败,他痛定思痛,不得已动用此宝,只要将凌冲的法宝困住,在此宝之下凌冲必无幸理!
他从玉盒中取了四枚回来,小心翼翼藏入袖中,笑问上官云珠:“如此一来,道友心意如何?”上官云珠把玩三枚天狼钉,笑道:“道友居然还有这等宝物?那天妖断魂法想必是天妖传承罢?乌家的底蕴果然深厚,凌冲那小子说不定除了法宝之外,另有护身之物,不若你将七枚天狼钉都与了我,把握也更大一些。”
乌老笑道:“道友此言差矣,这天狼钉需有我乌家独门心法方能催动,老夫也只能传给道友发射之法,此钉一出必中,多要无益。余下四枚还要留着镇压乌家门户,我乌家可不比清虚道宗家大业大!”
上官云珠也有异宝在身,自不会贪图小小的天狼钉,只是对那甚么天妖断魂法十分感兴趣,轮回世界中玄魔两道称霸,妖类修士极少,传承隐秘,若能将天狼钉送回清虚三山,寻出天妖断魂法的妙用,想来也是一大功劳。
见乌门山滴水不漏,冷笑道:“若是我不肯帮忙,纵有魔教高手出动,也难留下凌冲,你若是送我两根天狼钉,我便应承此事!”
乌门山断然道:“天狼钉是我乌家至宝,断然不能送人,道友见谅!”上官云珠冷笑不语,双方僵持难下,乌老面色一沉,半晌才叹道:“只能送一根给道友,成与不成,道友可一言而决!”
上官云珠一声轻笑,说道:“成交!”乌老咬牙掏出一根天狼钉,递给上官云珠,又传了一篇法诀。上官云珠品味片刻,那法诀果是仅能操控天狼钉飞出伤人,还要事先获取凌冲一缕气息,“喂”给天狼钉,方能奏效。
乌老一口气舍了四枚天狼钉,面色极不好看,上官云珠喜获异宝,又能除掉凌冲这个眼中钉,笑颜如花,又向乌老问明是如何安排,有人出手截杀凌冲。乌老一一告知,上官云珠微吸一口凉气,点头道:“原来如此!魔教此次居然出动这许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