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骆善身世

“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你们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骆善急急的看着沈业问道。

“从小在青云观长大,我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她目光紧紧盯着沈业,“你跟尧姑之前是认识的对不对?上次你们见面,虽然掩饰着,但你们之间肯定是认识的!”

“沈业,你到底对我的身世知道多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骆善将自己手臂的衣袖撸起来,“还有这个,为什么我生下来会有这个胎记,为什么我不是四象门的人,却成了四象宿主?”

“这些事我自己全都不知道,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骆善双手抓住沈业的手臂,“我不清不楚的活了二十多年,难道还要让我下半辈子也糊涂的过下去吗?”

沈业一想到陈年往事,情绪就起伏不定,连带着一阵急促的咳嗽,苏娘立刻过来摁住他的脉:“阿业,你现在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否则激起寒毒,后果不堪设想。”

苏娘在他的脉上按了一会儿,看向沈业的目光中竟然透着几分审视:“阿业,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你身体的底子,竟然不比七叔的差。”

“还有你的腿。”苏娘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脉相流利,没有丝毫阻塞,按理说,你身体是不该有一丝异样的。”

“你在用内力压制寒毒,这。”苏娘斟酌着措词,“不是你平日的身体。”

一句话,直接将沈业的老底揭了出来,她似乎是发现了沈业身体的秘密,又不能确定。

之前她给沈业把脉,双腿的血脉是阻塞的,也就是普通人的身体,现在正因为体内又寒毒,沈业不得不动用内力压制,才然苏娘发现他双腿并无异样。

沈业也不打算继续瞒着她们:“这两件事,是关联的。”

“嫪晋,阿善的身世,你是知道的,尧姑从前不让你说,是还没到时候,现在,如果你想说,我不阻止。”沈业不想自己去将所有的陈年往事揭露,自揭伤疤可不是什么舒坦的事。

骆善转头,眼中带着逼视:“阿晋,你告诉我。”

“也许我告诉你之后,你。”嫪晋有些不想直视她的目光,“你就不会想知道了。”

“不管是好是坏,我总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世界,我不想在糊涂着过日子了。”骆善闭了闭眼睛,声音透露出浓浓的疲惫感。

嫪晋站起身,将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冬日的清晨,冷的不着痕迹,悄无声息的就将人冻透了。

“你是易家的女儿。”嫪晋一张嘴便是一个响雷,不仅让骆善惊住,连同屋子里的苏娘,阿和泰也一同愣住。

“易家?那易先生?”骆善面色变了又变,“我不是孤儿?我,我还有家人吗?”

“易先生是你的亲哥哥,但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嫪晋说道,“现在易家的老太太,是易老爷后来的续弦。”

骆善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裙裾随着脚步翻动,她站在嫪晋的面前:“易明章是我的哥哥?亲生的?”

“没错,同父同母。”嫪晋肯定的回答道。

“当日易老夫人怀孕,有云游的道长经过府上,特意留下了一枚玉佩,就是你现在脖子上的。”

思及过往旧事,嫪晋的目光柔和且伤感:“道长说,如果易老夫人想让你活着来到世间,就要做好殒命的准备,你是天定的朱雀宿主,同时属相极阴,故而生而能见鬼魅。”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对家人是刑克之相,易老夫人如果肯将身孕流掉,就能保住性命。但当日易老夫人坚持要将你生下来。”

“道长给出了破解之法,若想保全母女,就要在你出生时,送出府,并在母亲在世时,永远不能靠近,否则邪祟围绕,连带着易府都要遭殃。”

嫪晋看向沈业:“但你出生当日,易老爷,是想。”

“是想杀了你,但二爷将你送出了府。”

“你?”

沈业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不愿提及当日之事。

“当日你出生时,产房中红光四起,朱雀令自己从苏家到了易家,令牌周身光芒乍现,本该是吉祥的征兆。但你降生没多久,四门中就继而连三的有人死亡,这在当日被看作不祥之兆。”

“易老爷也不愿被人说自私利己,便大义灭亲,要将你溺死在河中,易夫人产后虚弱,一直晕着,对此毫不知情。你哥哥为了保住你,以死相逼拖住了众人脚步,将你托付给我,送出府中。”

“我当日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行动比其他人要自由也不引人注意。”

“将你偷送出府,放到了青云观门前,道家济世救民,不会见死不救。”

“后来尧姑便将你抱了进去,所以我与尧姑,才有了多年的交情。”

嫪晋叹了口气:“当日将你送出府后,沈业一回府就被发现,当日沈家已经是沈大当家的做主,眼看责任从易家转到了沈家。”

“为了让二爷吐露你的行踪,便动了家法,直到双腿筋脉尽断,二爷也没说出你的下落。”

“说来也奇怪,你一离开易家,四门的人命案子也消停儿了。”

骆善听到这儿,心里已经卷起了惊涛骇浪,沈业竟然为了救她,活生生被打断了两条腿!

“沈业,你。”骆善哽咽着,说不出话,视线一直在沈业的双腿上。

沈业安抚的笑道:“不用担心,已经好了很多年了,这不过这些年,沈家族中明争暗斗,我索性就让这腿一直坏着,也省了许多麻烦。”

“不信我现在下地走给你看!”沈业说着就要作势下地,被骆善叫住。

“别!”骆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向爽落的她,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没想到在她还没出生,就得到了母亲这样沉重的爱。

出生的当日,有人为她以死相逼,有人为她断了双腿,她一直都是被深爱的。

“我,母亲。”她看向沈业,“她是被我,克死得吗?”

骆善的声音微颤着,显然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沈业摇了摇头:“你母亲是别丰家的蛊毒害死的,你父亲为了救她,也中了蛊毒,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