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贤定好了大婚的日子,雍肃也从上海回来有几天了,便张罗着将王府张灯结彩。
看着满府的红色,雍肃脸沉了好几日。在莲园正听着戏,一把便将茶盏都砸到了地上,台上的孟良鄘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戏开唱了,就是天打雷劈也不能停。
下人收拾好了满地残渣,又上了新的茶具。
雍肃看着台上水袖翻折的孟良鄘,想起那夜摇着尾巴的小狐狸,一股邪火儿便窜了上来,强压着翻滚的欲望。
看着台上他窈窕的身段,似乎透过那个影子,他看到了另一个人,更潇洒恣肆。
目光落到桌上的马鞭,上面似乎还挂着那日他垂落的血丝;这马鞭他用了十几年,自然不会轻易换掉,偏偏上面又是房种事的遗留,也不好叫旁人清理。便这样放着,日益磨蹭的干净了。
孟良鄘一曲唱罢,雍肃照常鼓着掌,等他卸了妆过来,摘下手上的玉扳指,牵过他的手:“前些日子你说喜欢。”
“义父,这太贵重了。”孟良鄘说着就要摘下来。
雍肃按住他的手,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的身子:“在贵重的东西都给你用了,还差这一个吗。”那个用字特意加重了音,让孟良鄘脸霎时一红。
“多谢义父。”他半跪在他身侧,头枕在他膝上,声音低婉的问道,“义父,这几日有什么心事?”
“再这样下去,莲园的茶具都要被砸光了。”孟良鄘笑道。
雍肃勾起他的下巴:“有你,自然什么心事都能纾解。”
明日便是大婚了,荣熹坐在妆台前,一遍遍的梳着妆,额间的花钿换了一个又一个,问着宝儿:“哪个好看?”
“格格这样国色天香的容貌,当然戴什么都好看。”宝儿笑道。
门外丫鬟捧着盒子进来:“格格,雍家三爷叫人送了镯子来。”
“搁这儿吧。”荣熹打开盒子,见里面放着一对翡翠手镯,是极好的成色,连宫里也不常见的。
旁边搁着一张纸条,说这镯子是乾隆爷时候,贵妃宫里传出来的珍品,世间无二,是雍家的老物件了。
信里又问了许多,俨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明日便要嫁过去了,今日还要字字关切的稍信来。
“宝儿,我这么做,对不起三叔。”
“格格,您别这么说,若真说起来,谁又对得起您呢!”宝儿眼睛红红的。
荣熹叹了口气:“权当我今世欠他的吧。”
“格格,其实,明寿法师,前几日是来信了的,还有福晋娘家。”宝儿犹犹豫豫的说着,明寿的信让她给拦下来了。
“什么信?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荣熹焦急的问道,“信呢?”
“在这儿。”宝儿从腰间将明寿的信递过去。
荣熹拆开一看,他竟是要开药铺子,为军中供药。她心中蓦地一凛,这是军中供药,难道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