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龙环抱

骆善一时间不知道该对着哪说话:“你,你是谁啊?”

“我是鬼啊。”那声音轻飘飘的,还透着几分可爱,听起来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鬼?你一个鬼你跟我这么嚣张!你知不知道我做的什么生意!”骆善气的头顶冒烟。

“但我现在在你的身体里,你想干嘛呀?自杀吗?”小鬼笑嘻嘻的说,“我又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想请你们这些厉害人物,帮我把门打开,我的姐姐都在里面呢!”

“我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恶鬼?”骆善一抬头,便看见宫宇上的三条青龙,心中一惊,转身对沈业道:“非至邪之物,是绝不会用三青龙镇压的,这檐下的古符字已经写明,地宫大开,百鬼出殿,这道门绝对不能开!”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小鬼的声音变得凄厉,“这三条龙镇压的不是我们!是地宫里的怪物!就是那些怪物,把我们从岸上拖了下来,地宫里面已经白骨成山了!如果你们不打开地宫的门,还会死更多人的!”

“你都上我身了,我怎么可能信你!”骆善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沈业拉住她的手臂,淡淡道:“刚刚她给我看了一些记忆,地宫下却有蛇怪,披着人皮,腹中裹着人脸。还记得你那张画像吗?也是蛇脸人身的,说不定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骆善点点头,问道:“你不是鬼吗,怎么自己不去地宫看看?”

“我没有肉身,一靠近那些蛇怪,就会烟消云散的。”小鬼委屈巴巴的说道,“你相信我,如果里面真是恶鬼,你是神婆,驱鬼不就行了吗!可如果里面是我的家人,你们不开地宫,就是见死不救。”

“呦呵!你这娃娃鬼还会道德绑架了?”骆善想拍她头一巴掌,想起来这是自己的身体,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我们三个,未免势单力薄,不如先出去调些人马来。”沈业道。

小鬼立刻喊了起来:“不行不行!她们没多少时间了!再不救人就饿死了!”

骆善无奈的抿着唇,说道:“二爷,不如让阿湛先回去叫人,我们先进去探探路。”

“不行!那太危险了!”阿湛立刻否定这个提议。

“放心放心!我会保护你们二爷的!”骆善扯过阿湛:“你放心,我这功夫比你还好呢,能打人也能打鬼!”

“你!”阿湛见沈业朝他点头,一时哽住:“你最好照顾好二爷!”

“放心!只要你快去快回,我们就尽量多活一阵!”骆善笑道。

阿湛立刻问道:“小鬼,怎么走?”

“顺着石阶,一直向上,有一个洞口通往山外的亭子。咱们也快去吧!”小鬼催促着。

“行行行,真絮叨。”骆善说完,从怀中掏出半截玉佩,放到沈业手中:“这是保命符,你拿好,只要我活着,这东西就能护你一阵子。”

“你怎么办?”沈业看着半截玉佩,眸色多了几分深沉。

“我保命的方法可多了去了!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骆善转身一笑。

“你俩真腻歪。”小鬼嘟囔道。

“闭嘴!”骆善没好气儿的骂道。

骆善一进宫殿门,也有些胆突的,甚至想着,要不等阿湛回来也行,小鬼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怕了啊?”

“放屁!我有什么好怕的!”骆善吼道,“往哪走啊?”

“转一下右边佛像旁的佛龛。”小鬼道。

骆善上前,用力扭动,轰的一声,面前的大佛从中间分裂开,沉积已久的灰尘落了她满身:“噗!啊嚏!我的天这灰.”

沈业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臂,不知道从哪捡的石头块,扔到了地上几枚,剩下几枚破空飞过。

石块横空飞过,墙两面立刻有流箭飞出,地面的石块已经被吞噬,骆善离近了一看,脚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多亏二爷了,不然我可成刺猬了!”骆善捂着胸口,后怕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说要保护二爷的。”小鬼偷笑着嘟囔,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

沈业淡淡道:“有些机关根据重量触发,小心脚下。”

“嗯。”骆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灰尘的石砖上,透着古旧的青色。

前面的石门,才是真正的入口,两边墙上立着两盏油灯,忽明忽灭。

如果骆善没猜错的话,开关就是左手边的狮头像,正要走上前去,就被沈业叫住:“等等,别动!”

骆善闻言立刻停下脚步,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沈业声音极轻:“你不要动,这两盏不是油灯,是黑蛇。”

“嗯?”骆善大气也不敢喘,余光能瞥见右侧明灭不定的烛光,缓缓抬眼看向左上方,沿着石狮向上看,才发现那道黑色的影子不是灯柱,而是蛇尾,扁平的贴在石墙上,一打眼还以为是嵌上去的石块。

沿着蛇尾向上,蛇身渐渐盘成一圈,以极诡异的姿势,在圈上又折成了方形,蛇头迂回直立,红信子抿在唇边,一双眼睛倒映着鳞片的光。

骆善终于知道那光为什么忽明忽暗了,蛇头的黑鳞带有微弱光芒,蛇身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此刻那条蛇硕大凸起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骆善,一直藏在口中的红信子,嘶嘶的吐了出来。

“倒!”

骆善闻声立刻向后倒去,巨大的动作幅度,让两条黑蛇都朝她飞扑过来,猩红的三角口大张,獠牙狰狞,那可不像是蛇的牙,倒像野猪。

“他妈的,还会飞?”骆善重重的磕在石板上,一面厚重的铁扇向空中飞转而过,身前一道黑影闪过,几滴微热鲜血溅在她的手背上。

沈业接住扇子,打落了迎面撞来的蛇头。

等她看清的时候,两条蛇已经断成了四截,还在地上蜿蜒着蠕动,沈业低咳两声,手中的扇子滴着血。

“二爷!”骆善连忙上前,扶着沈业问道:“受伤了吗?”

“没有,老毛病了,无妨。”沈业低声说完,毫无血色的唇勾起一抹淡笑,“里面的路会更难,你走在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