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该准备的也都差不多准备妥当了。
是以,两日后,一行人便再次站在了悬崖边。
悬崖上的风很大,吹得几人发丝飞舞。
哥舒阿依的面纱也被吹得紧贴在脸上,只是眼下她当然没心思顾着这面纱,只是拉着阿萱道,“你们当真要从这儿跳下去?这里好高啊!确定没事吗?”
阿萱看了一旁的陈鸿熙一眼,这才冲着哥舒阿依道,“这悬崖之下是一处深潭,当初我被三皇子逼着跳下去的时候,就是那深潭保住了我的性命,放心,不会有事的。”
阿萱摆明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怕哥舒阿依恋爱脑,被陈鸿熙迷得五迷三道的,所以有必要提醒一下哥舒阿依,陈鸿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听到这话,哥舒阿依果然有些诧异,一脸吃惊地看向陈鸿熙。
但,陈鸿熙完全没有半点歉疚的样子,反倒是冷笑了一声,“如若不是我,皇兄跟皇嫂又如何能有这等奇遇?”
那蛇胆,只是听他们说便知道是天底下都难得的宝贝,他们应该谢他才对!
哥舒阿依自然是不赞同陈鸿熙的理论的,眉心微拧,只眼下不是与陈鸿熙发脾气的时候。
于是,拉着阿萱继续说道,“还是想别的法子下去吧!你之前落崖到现在,应该也快一年了,崖底下发生了什么变化没人知道,若是那深潭都已经干了怎么办?”
哥舒阿依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在突厥,河流干涸也不过是一两日就能发生的事。
看着哥舒阿依如此关心自己,阿萱自然是感动的。
可,那深潭深不见底,要想彻底干涸只怕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
“这里是最快找到目标地点的法子。”阿萱道,“天半个月都不止。所以,就算
听到阿萱这样说,哥舒阿依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但,心中依旧担忧,“可,这里这么高……若是有个万一……”
若是有个万一?
阿萱想要的,就是这个万一!
但,跳崖而亡终究还是显得太过刻意,以陈鸿熙那多疑的性格,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下到崖底确认他们的死状,甚至会将尸首抬回来细细研究。
毕竟,崖底的瘴气虽不定时,但只要有足够长的绳子悬着,陈鸿熙就能在瘴气升起时爬上悬崖。
到时,就算公孙羽找的死囚再像,时雨做的伪装再好,也定然会被陈鸿熙找出破绽来。
所以,跳崖而亡并不是上上之选。
想到这儿,阿萱便是冲着哥舒阿依一笑,“放心吧,上次是突然摔下去都没事,这回我与王爷都有了准备,不会有事的。”
说罢,便是从一旁的包袱中取出了两副爪耙。
爪耙上都拴着绳子,方便他们在关键时刻能够勾中崖壁,以防万一。
另外,包袱中还有一些干粮,以及各种药瓶。
看到这些,陈鸿熙的眼眸不自觉微微一沉。
看来这些时日,阿萱跟梁煜的确是准了不少东西。
崖上的风渐渐停了下来,梁煜便上前来,道,“该下去了。”
趁着无风的时候跳崖,自然比有风的时候安全。
听到这话,阿萱也点了点头,梁煜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二人齐齐行至崖边,相互看了一眼,而后一跃而下。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哥舒阿依还是被惊得忍不住上前两步,看着崖下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圈都忍不住红了。
但陈鸿熙看着她这副样子,脸色却是不自觉地冷了下来,瞥了眼早已看不见人的崖下,方才道,“我们该回了。”
说罢,也不等哥舒阿依,转身便是朝着一旁的马车走去。
哥舒阿依并未在意陈鸿熙的反应,听到他说走便也跟着走了。
只是一步三回头,终究还是担心阿萱的情况的。
直到上了马车,陈鸿熙看着哥舒阿依那微红的眼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你很担心她?”
闻言,哥舒阿依并没有否认,“那么高的悬崖,会担心不是很正常吗?”
“但如你这样关心,却不正常。”陈鸿熙声音透着几分冷漠,“你的反应就好像,你们认识了许久,有过命的交情似的。”
听到这话,哥舒阿依终于意识到陈鸿熙是起了疑心了,内心不自觉一慌,好在面上并未表露出来,只道,“我的嗓子是二皇妃治好的,我还亲手埋葬了二皇妃的孩子,我不知道我与她是不是过命的交情,但是我的确很担心她!三殿下理解不了也是正常的,毕竟,你只会逼着人跳崖,哪里会有担心。”
说罢,哥舒阿依便是撇开了头去,再不看陈鸿熙一眼。
而方才那声‘三殿下’的称呼,也足以证明她是生气了。
她一生气,陈鸿熙就软了。
当下便是柔声哄道,“好了,本皇子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你生这样大的气做什么?”
哥舒阿依依旧看着马车外,气得冷哼,“殿下这又是在怪我生气了呗?”
“本皇子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女人发起脾气来是极其恐怖的,更何况陈鸿熙早已见识过哥舒阿依的脾气,是以不再火上浇油,只好声好气地哄着。
态度软得,若是被陈鸿熙的手下听见,只怕都要惊掉了下巴。
而另一边,阿萱与梁煜在急速的坠崖之后,终于见到了崖底的深潭。
于是,将爪耙用力往崖壁上一扔,耙子深深扎进了崖壁之中,二人紧握着绳索,靠着内力与绳索,终于安稳落下。
不过,还是落在了潭水中。
但比起上回来,可是要好太多了。
二人浮出水面后相视一笑,而后齐齐朝着岸边游去。
待上了岸,二人一边用内力烘干身上的衣衫,一边观察着四周。
两条巨蟒的尸身早已腐烂,只留下硕大的骸骨。
梁煜凑近看了看,却是发现了不寻常。
“这里,有野兽啃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