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中药

“你,你是阿萱姑娘!”

众人方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女子究竟是谁!

粱煜一手教养出来的,还能是谁!

当下,一个两个都面露惊恐,唯有那仲恩气定神闲,“不,应该是萱副将。”

说着,他便对着阿萱拱手行了礼,“我等有眼无珠,竟未认出副将大人来,还望大人恕罪,他日,仲某定会让家父亲自上门道谢。”

见他无端端提起‘家父’,阿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方才了然,“原来是仲太傅之子!”

怪不得连跟在他身后的狗口气都能这般大。

仲恩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得意。

熟料,阿萱又道,“你的狗得罪我,你让你爹来道歉,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被讽刺了一通,仲恩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却又听阿萱笑道,“这样吧,这事儿就不劳烦仲太傅了,你们学两声狗叫给我听听,我便既往不咎。”

闻言,几人脸色都难看至极。

学狗叫这事儿,向来是他们让别人做的,可曾轮到别人这般羞辱他们!

仲恩拱手笑道,“大人喝醉了,只怕是说了醉话,不如等大人醒了酒,再叫他们给大人赔罪。”

“不行,我现在就要听,要不然,你们就横着出去。”

她笑意盈盈,酒气熏天。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女人跟随粱煜上战场杀敌无数,前阵子的武状元比试都拔得头筹,不是个好惹的。

她说叫他们横着出去,那必定连一根头发丝都竖不起来。

更何况,她眼下醉着,而且这祸,还是他们上赶着闯的。

所以,哪怕是闹到了皇上跟前,有粱煜护着,这女人也能安然无恙。

几个人的心中飞速的思考着,在脸面跟性命之间做着选择。

却是忽然听得一人叫到,“汪,汪!”

是被阿萱割开了嘴角的男子。

这会儿他正捂着脸,神色痛苦,却丝毫不妨碍他叫出声。

而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一时间,跟在仲恩身后的几个男子纷纷叫了起来。

‘汪汪’声此起彼伏。

阿萱听得甚是高兴,而仲恩却是脸色黑沉,“叫也叫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着,便要往外走,不料一把匕首从他脸庞飞过,一缕发丝落地,仲恩被吓得顿住了脚步。

就听阿萱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我说了,若是不叫,就横着出去。”

偌大的包间内,一片寂静。

仲恩不可置信地转回头来看着阿萱,“你让我学狗叫?”

阿萱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底却只有狠厉,“怎么,学不得?”

一旁,有人轻轻拉了拉仲恩的衣袖,“仲大少爷,这女人分明是喝醉了,正疯着呢!没必要此时与她对着干。”

闻言,仲恩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却也知道,那人说得不无道理。

眼下对着干,吃亏的只会是他。

于是,他转开了头去,以极轻的声音叫了两声。

“听不见。”阿萱不依不饶,她今日心中烦闷,是这几个倒霉蛋自己找上门来的。

她说过让他们滚的,他们自己不滚,那就怪不得她了。

仲恩再次狠狠瞪着阿萱,可终究还是没有敌过阿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汪!汪!汪!”

清脆响亮。

阿萱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听声音就知道是条好狗!行吧,都滚吧!”

她说着,便是转身回到桌边,继续饮酒,再不理会他们。

一群人狼狈离去。

仲恩更是满脸的怒火。

他活了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等羞辱!

“那女人不过就是仗着粱煜,只等哪日粱煜倒台,我定要叫她生不如死!”

仲恩恶狠狠地说着,却不知这句话落入了一旁的马车内。

紫瑜郡主掀开车帘,看着那一行人脸色不善,嘴角勾起了阴险的笑意,“去,把那位仲公子请来。”

两个时辰之后,安庆楼内,小二又送来了酒,神情却是有些担忧,战战兢兢的,“姑娘,这都是第十坛了,您不能再喝了。”

阿萱只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小二只能将酒坛子放下,无奈叹息了一声,方才转身离去。

阿萱拿过那坛子酒,开了封就往嘴里灌。

喝酒嘛,要么就不喝,要么就喝得伶仃大醉。

倘若是半醉不醉的状态,反倒是会让人想起许多的糟心事儿。

阿萱觉得,自己眼下就是半醉不醉的状态。

可,半坛子酒灌下,阿萱觉得自己的脑子骤然间就晕乎乎的了。

这么快就醉了吗?

就差了这半坛子的量?

她心中不解,可脑袋却越来越沉,目光落在面前的酒盏上,竟是模模糊糊的,瞧不清。

看来,真是醉了。

窗外,夜色渐浓。

阿萱撑着身子,晃晃悠悠地起身。

醉了,就该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明日一觉醒来,今日种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便会与那些酒一起烟消云散!

可刚一个转身,脑子里便是‘轰’地一声,一股不同寻常的燥热从下腹腾然而起,蔓延至全身。

阿萱终于察觉到了不妙。

她在军中时常与将士们饮酒作乐,但眼下这感觉,根本就不是喝醉了!

视线落在了小二最后送来的半坛子酒上,想到小二方才那战战兢兢,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终于确定了什么!

这酒被人动了手脚!

正想着,包间的门被人推开,竟是仲恩!

“哟,阿萱姑娘这是怎么了?”

看着阿萱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仲恩嘴角勾起了一抹猥琐,“可是喝醉了?正好,仲某的马车就在楼下,在下可以送姑娘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

阿萱忙是摸向腰间,“再敢上前一步,我,我要你的命!”

一句话磕磕绊绊地说完,腰间的匕首却还是没能被她拿出来。

只听仲恩笑道,“你可知,那酒里的是什么?”

“是香林阁最好用的花月散,便是那最烈的女子,用了这药,也得哭着求小爷我上她!”

说话间,仲恩已是扯去了腰带。

衣衫松散开来,也让他这个人越发显得猥琐不堪。

“竟敢让小爷我学狗叫,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狗!”说罢,仲恩便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