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又一个受害者

许河笑了笑:“辛槐,你误会二公子了。二公子对我们可好了,不会让我淋雨的。送信也不一定要亲自回去嘛!”

辛槐反应过来。

是用信鸽吗?

虽然比不上手机,但也比人亲自跑来跑去的强。

不过,这狂风暴雨的,信鸽能飞吗?

见没他什么事了,辛槐起身,手捂着嘴打着哈欠道:“颜大人,许大哥,我先睡了。”

颜少卿一愣:“你不吃饭了?”

辛槐摇头:“没胃口,困。”

对他来说,比起吃饭,足够的睡眠对身体的恢复效果更好。

他倒头就睡,一睡睡到转天早上天亮。

一睁眼,他先摸头。

很好,只有一点点烫,不算发烧。

又动了动胳膊。

很好,只有一点点酸痛,不严重。

看来,昨夜的热水澡和姜汤还是很有用的。

早餐,仍然很丰盛。不过,辛槐仍没什么胃口,端着粥慢吞吞地喝着。

耳朵还听着许河汇报打听到的消息。

“公子,那骨珠,我去问了,城里有两家店铺售卖佛珠的,但都是木珠子。倒是有一家古玩店有骨珠。”

古玩店?辛槐抬头看许河,问道:“那古玩店不会是钱家的吧?”

许河看着辛槐,诧异于他的反应,最后笑了笑,点头道:“正是。钱有信死后,古玩店由他长子接手。”

古玩店?辛槐沉思片刻,突发奇想,看着颜少卿,道:“大人,您说,这一系列案件中,受害者中有钱有信。而将所有受害者联系起来的骨珠,钱家的古玩店也有售卖。会不会是真凶在暗示,所有的这一切跟钱有信有关,跟古玩店有关?”

颜少卿沉默着,片刻后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又抬起眼皮看着辛槐,问道:“若是如此,那你觉得,这些人的死和钱有信,和古玩店是何关系呢?”

辛槐想了想,再次突发奇想,猜测道:“大人,您看啊!这些死者生前几乎都是商人,颇有资产。会不会是他们都喜欢古玩,看中了钱有信店里的某样古玩?但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人死了。死者的亲人朋友,便将怒气发泄到这些曾经觊觎那样古玩的人身上?非杀他们不可?”

颜少卿微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辛槐。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见过世面的,多惊世骇俗的推测,都听辛槐说过。

但此刻仍诧异于辛槐脑子里想法多。

他反正是没往这方面想。

也许明天后天会往这方面想,但反应绝对没有辛槐这般快。

颜少卿合上嘴,想了想,问道:“卷宗上没说受害者喜欢古玩。而且,不是说,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吗?若是那些受害者去过钱有信的古玩店,店里的伙计掌柜的肯定知道的。就算不认识,但多少有点面熟吧?”

也是。辛槐点了点头。

颜少卿又道:“你说的死者的家人报仇?会不会是莫修德的家人?”

辛槐仍是点头:“也有可能。”

又嘀咕道:“不知方知县调查莫家情况,调查出什么结果来了?”

颜少卿:“待会儿去县衙问问就知道了。”

辛槐又加了一句:“还得去那两家卖佛珠的店铺,还有钱家的古玩店转转看看。”

两人商量好了今日的行程,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可辛槐的粥还未喝完,就有县衙的捕快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不好了,颜大人,辛问事,又有人死了。”

又死人了?辛槐愣了愣,看向颜少卿。

他很想知道,他和颜少卿两人,到底谁才是死神柯南?

反正,这次不能算真永头上了,毕竟真永人都不在这里。

一听又死了人,颜少卿扔了手里的鸡蛋,擦了擦手,起身看向辛槐。

辛槐没有犹豫,扔了勺子,擦了擦嘴,起身就走。

两人皆是以公事为重的性子,遇到案子,自然不会拖拉。

莫说在吃饭,就是在睡觉,也得爬起来去查案。

他们边走边听捕快报告情况:“颜大人,辛问事,今日早上天微微亮,夜香妇在街上发现了一具尸体,趴伏,后脑勺被砸碎。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但他只喝了一点酒,并没有醉。”

颜少卿看着他目光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剑眉一皱,沉声道:“有话就说!”

捕快被颜少卿冷冽威严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连忙说了:“他他是咱衙门里的陆捕头……”

辛槐脚步一顿:“死者是衙门里的捕头?”

捕快脸色难看,点头。

颜少卿也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向许河:“你去衙门看着尸体。我和辛槐去现场。”

辛槐则问捕快:“陆捕头在衙门干了多少年了?”

捕快想了想,回答道:“二十年是有的。”

辛槐又问:“四年前的更夫杀人案,是不是他负责的?”

捕快顿时战战兢兢起来,支支吾吾说记不清了。

颜少卿就要出声呵斥他,辛槐摇了摇头。

没必要。

陆捕头死了,想必这捕快此刻心里只怕要吓死了,担心自己会不会也步后尘。

不想死的话,终究会招的。

等到达现场,很失望。

昨夜几乎一夜大雨,现场什么都未留下,就连血都被冲干净了,只剩下脏乱的脚印。

颜少卿辛槐两人无奈一声叹息,不再耽搁,又赶到了县衙。

一进仪门,方知县就迎了上来。

方知县受到的惊吓也不小,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颜大人……”

颜少卿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有什么事等验过尸后再说。”

停尸房里,许河邵仵作正等着。

辛槐一来,许河连忙帮他穿戴,邵仵作则拿出小本本,准备记录。

穿戴好的辛槐看着台子上的尸体。

四十多岁的男人,身着湿漉漉的皂服,衣裳上沾着许多湿泥秽物。

这捕头,他有点印象。

在他们开棺验尸的时候,总有这人的身影。

一般都是负责维持现场秩序,不让闲杂人等进来,扰乱他们验尸。

只是可惜,他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尸骨上,根本没多注意这捕头。

也不知这捕头当时是何心情,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