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华夏是什么样？
1998年的华夏人对世界的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两个很大的问题。
具体到军工业，华夏人对国外的情况的了解比十几年前刚刚打开国门的时候要多得多，尽管这当中因为苏联解体带来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了解西方国家军工业情况的机会骤减。
于是有了1996年开始的第一届华夏航空展览会，这是与外界交流、向外界展示华夏航空装备的平台。
也是华夏军工人开始尝试和国际接轨的开始。
1996年第一届华夏航空展览会时，华夏能拿得出手的产品有什么，一件都没有，因为全都是第二代战机，主角是想要卖更多苏霍伊战机给华夏的俄罗斯！
歼-8m、歼-7e，仅有这两款战斗机！
同样技术水平的战斗机，美国早就淘汰干净了，他们的第四代战斗机f-22早在去年就成功首飞了！
但是，华夏人从来不会只考虑眼前事，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失去信心，华夏人坚定地认为一定有一天可以用各种先进战机填满展览会的展区，而且这一天不会很远！
二十多年后，华夏军工已经可以凭借一己之力举办一次规模赶上世界老牌顶级航空展的国际航空展览会了！
姚远在向大家介绍国际军工市场的时候，重点介绍了国际上知名的几个航空展、防务展。
他道，“展览会是重要的交流展示平台，春风集团委托第三方机构做过一个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全球每年有60%多的军工贸易订单是在展览会或是通过展览会达成的，咱们决定成立华夏航空展览会的决定是非常英明的。”
“卖方把产品拿到展览会上展出，做静态演示、动态演示，其中动态演示尤为关键，这是向潜在客户展示战机性能的机会。航空展和其他展览会本质上没有很大区别。”
“还有几个月就是第二届华夏航空展了，我们现在拿不出很多先进的武器装备摆出来，如无意外，今年的主角又是俄罗斯人。我提过建议，把航空展办成防务展，把所有的武器装备种类囊括进去，这样一来我们是有不少东西能摆出来的。当然，依然还是要以航空武器装备展览为主。”
说到这里，姚远笑了笑，道，“一机厂搞的88m主战坦克，中华造船厂出口泰国的f25t护卫舰，他们在此基础上搞出了改进型，用的是我们春风科学院研制出来的舰载设备和柴燃联合动力装置。发达国家看不上，但是发展中国家呢，像泰国啊这些前期经济发展得比较好的国家，买不起西方军事强国的先进驱逐舰，那么我们提供的产品就是完全符合他们的要求的。”
这会儿，宋文松都忍不住问了，“姚院长，春风科学院和中华造船厂也有合作吗？”
他的言外之意是想问姚远，春风科学院到底和多少单位有合作，怎么吃得这么深什么都涉足了。
姚远说，“是的，宋总你可能不知道，春风集团旗下的方向造船厂和国内所有的中大型造船厂都建立了合作关系，中华造船厂是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合作伙伴。”
“是拿下了八百多万吨船舶订单的方向造船？”宋文松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道。
姚远肯定地点了点头。
众人都震惊了，在座的有许多人是不了解春风集团的，许多人只知道春风科学院是民营科研机构，其控制者是春风集团。
姚远说，“几个月的时间来不及拿出成品参会了，而且10号工程参会估计够呛，部队估计是不愿意的。但是，咱们是不是可以拿出一个歼-7的现代化改进方案摆上展览台呢，不需要样机，先做一个可以付诸实现的设计方案，造出一比一的模型。”M..
宋文松怦然心动，能赚钱谁不想，飞机厂也是工厂，许多残酷的事例表明，单单靠财政拨款生活的工厂是短命的。工厂、研制单位、配套厂，这是一个整体。
姚远示意会务服务人员把他带来的一份资料发下去，然后把欧洲几个航展、防务展的情况详细了说了一遍，分析了他们如何进行销售的成功经验。
这对132厂来说是弥足珍贵的机会。
在会议的最后，姚远严肃地说，“同志们，一年，一年之后定型量产，我代表春风科学院表个态，即刻开始组织突击军团，计划组织一千人团队加强过来。”
压力瞬间到了611所这边。
宋文松沉默着。
611所的行政副所长说，“姚院长，光是有人加强过来恐怕不够，人员这块只是其中一个困难。”
132厂的行政副厂长说，“我们随时可以投入生产，但还是那句话，我们很缺经费，现在全厂职工的工资只能发放80%，行政干部的更是按照50%的标准来发放。”
姚远缓缓点了点头，说，“在大连造船厂参加国产航母项目会议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事。改革开放之后，一个开小卖部几年赚了几万块钱的青年，去年年底开车到京城，向航天基金会捐去两万块钱，这是他除去生意运转成本后的所有急需。他在信上写道，两万块钱对国家来说数目太小，但对我自己来说不小，就表明一下赤子之心，华夏人再穷也不至于说能害怕谁！”
会议室沉默了，大家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迸出悲愤之色。
姚远道，“他对他的朋友说，美国鬼子的航母开进了咱们的海峡，可是咱们却没有还手的办法！希望国家早日造船航母！”
“这件事给我很强的震撼。”姚远沉声说，“不瞒诸位，春风集团是我个人的企业，但绝不是我个人的一言堂。当初我坚持在国防工业领域投入重金，大多数人都是强烈反对的，因为军事技术非常难以转化为商用技术，意味着投入是难以有回报的，而且这是一个无底洞。这几年的反对意见一直有，已经有人在反思，如果没有花那么多钱投入到国防工业领域，春风集团的规模肯定会比现在的要大得多。”
“但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之后，没有人再反对了，海王号事件发生后，他们不但不反对，反而大力支持了我的决定。因为大家都清醒地认识到，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作为后盾，哪怕生意做得再大，在外面也是任人鱼肉的货色。强大的国家来源哪里，来源强大的国防实力，来源强大的人民军队。”
姚远掷地有声说完这一番话，毅然说道，“在这里我向在座的诸位郑重其事表明态度，从今日起，凡是春风集团以及旗下公司参与的所有的国防工业及相关行业的项目，经费没有上限！”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准备了1000亿美元来做这个事，五年之内花光这笔钱！”
约等于8000亿华夏币。
全场被震惊。
姚远的表态等于是取消了春风集团在国防工业领域的投入上限，说白了，为了推进项目进展，要多少钱就投多少钱。
五年之内花光八千亿华夏币，平均每年要花掉一千六百亿华夏币，这不是上限，而是最低消费！
要怎么做才能花掉这么多钱？
这对早已经习惯了在艰苦环境下搞科研的华夏军工人来说，甚至是一个需要好好学习才能掌握的技能！
要让歼-10提前加入部队服役，姚远还有什么能做的呢，除了加大资金的投入，其他方面能做的都做了，只有资金投入这块是他能做而政府无力加大的。
那就加大投入，一千亿不够那就两千亿，不够就再加，一直到完全胜利为止。
春节前的总结大会上，林威宣布了两项重要数据——春风集团1997年的营收突破了一万亿华夏币，约等于1250亿美元，已经跻身世界前10强企业了。
这一年，日本三菱株式会社的年营收是1450亿美元。
春风集团的毛利润率超过了30%……
也就是说，春风集团每年至少能赚375亿美元，约3000亿华夏币……
有这个底气在，姚远根本不担心没钱花，他需要担心的是怎么样才能把这么多钱花掉……
要注意的是，春风集团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偿还掉了所有的债务，财务状况是全球所有企业里最健康的，而且从事的一大半是朝阳产业，发展前景非常广阔，而且是新公司，还没有沉重的退休人员包袱，这是诸如日本三菱株式会社、美国通用电气、美国福特这些老牌企业比不上的优势。
在国防工业领域这一块，姚远可谓是轻车上阵。
歼-10很漂亮，如果战斗机界有选美比赛，她是有争夺冠军的实力的，搞得姚远心痒痒的，都想去参加招飞开战斗机去了。
也只是想一想，体验一下歼-10的座舱还是没问题的，李奋教了他几天的飞行基础，权当满足兴趣爱好了。
得知姚远要走，宋文松和李奋特意过来送行，刚到招待所大院，就看到姚远等人在装车。
李奋看到林小虎等人把大量的野外用品、救援设备往那台轮胎牙很厚的大力牌（方向机械生产的国产太拖拉）8乘8卡车上装，这不像是打道回府，反而像是要进山搞勘探。
“姚院长，你们这是……”李奋奇怪地问。
宋文松则在打量着那三台大力重卡，一台明显是装物资的，第二台是油罐车，第三台是厢式的，车身上印着“应急发电”四个字，是应急发电车。
昨天还没有看到这些车，今天就出现在招待所大院里了。
除此之外，还有足足五台使用at轮胎而且有绞盘的宝马越野车，其中有一台竖着天线的通信车。
这不仅仅是进山的节奏，而且看这阵仗是打算长期驻扎野外，不然根本就不需要油罐车！
大力重卡改装的油罐车，能装三十立方米柴油，够这个车队至少一个月的消耗了。
面对李奋的发问，姚远马上编瞎话说，“我不是有一家石油公司吗，和石油集团有合作，正好有时间，往川西走走看看能不能瞎猫碰死耗子找到石油。”
李奋啧啧道，“你居然还有石油公司，姚院长，你是天天都有惊喜啊。”
他却是不知道海王号事件的内幕，所了解的信息都是通过新闻报道来的。
不过，对李奋这种醉心于试飞的人来说，他并不关心这些。
宋文松提醒道，“这段时间天气不好，隔三差五就下雨，你要进山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姚远心想，老爷子，我就是奔不好的天气去的，我不找个由头的话，就这么直奔会遭洪水袭击的城市做抗洪准备，会被人拉去解剖研究的。
“您放心。”姚远指了指一字排开的车辆，道，“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物资车上连冲锋舟都准备了三条，遇上洪水都不怕的。”
宋文松点了点头，道，“小姚，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这几年就不要往国外跑了，安心待几年，在家里待腻了就过来天府，这里风景好，很适合居住。”
“好，我这就考虑一下，干脆在天府买块地建几座院子，隔三差五就来住上一段，和咱们的新式战机待在一起，心里踏实。”姚远认真地说。
宋文松重重地拍了拍姚远的肩膀，不再多言。
李奋也是个不善言辞的，向姚远行军礼，道，“万事小心，路上注意安全，保重。”
“祝二位早日成功，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姚远一行人上车，车队轰鸣着驶出了招待所大院，然后穿过城区后拐向了西南，一路往雅安方向走。
他计划走到雅安后，再往丽江走，这一路都是很难走的山路，前面已经让人开直升机做过一次航空测绘了，报军方和地方相关部门批准过的。
到了丽江之后，就要顺着长江的流向走了，他的目的就是沿途观察长江水流的变化，观察天气的变化。
特大洪水会在两个多月后肆虐长江中下游流域，带来华夏人民极其严重的创伤，是有史以来华夏历史上最严重的自然灾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