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你没有这么多钱

这个提议无疑是杰森感兴趣的。

哈里伯顿是全球最大的油田服务供应商,每年卖出的采油机数以万计,光是控制成本这一项,就能多为公司多创造上千万美元的利润。

购买双头采油机专利是杰森的得意之作,借此举,哈里伯顿再一次在油田服务技术方面走在了全球的前列。

如果再能为公司多创造出每年上千万美元的利润,他问鼎亚洲区执行总裁几乎没有悬念了。

杰森想了想,问,“这个价格是包含了专利使用费了吧?”

姚远笑道,“当然,你是知道的,合同里写得很清楚,哈里伯顿每生产一台双头采油机,需要向南方实业支付3000美元的专利使用费。哈里伯顿不生产了,自然就没有这笔费用了。”

杰森很开心,正准备说什么,姚远话锋一转,道,“不过,前提是哈里伯顿不能向其他油田服务供应商转卖,这一点要写进合同里。”

略微思考了一下,杰森很干脆地答应了,“没问题。”

哈里伯顿根本不需要通过转卖产品给同行赚钱,他们有的是油田客户。

“我想,对南方实业来说,为哈里伯顿生产双头采油机是可以带来实际利益的,巴库油田太过虚幻了。”杰森笑着道。

他也许是善意的,但姚远是不信的。

姚远端起林小虎倒的一杯洋酒看了看,说,“知道华夏人为什么不会在餐桌之外喝酒吗?”

杰森作为哈里伯顿亚洲区的执行副总裁,华夏市场自然是他关注的重点。华夏石油总公司每年都要从哈里伯顿进口不少石油机械,这是一笔不小的生意,而且从趋势来看,是会越来越大的。

因此,杰森对华夏文化多少有些了解。

杰森想了想,说,“华夏人喜欢在饭桌上谈生意。”

姚远摇头,放下酒杯,“是因为我们华夏人把生活和工作都视为人生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同时在这里面区分了先后顺序,因此我们不会不分场合不分时候地喝酒,这对保持清醒的头脑很有必要。”

这句话让杰森颇感意外,他接触过的华夏人是没有这样新奇的思想的,姚远的态度表明了一种很开放的胸怀,且有非常强大的自信心。

回想起南方实业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几乎没有消息传出,但是作为掌舵人的姚远却不在秋明油区而是一直待在巴库,要知道南方实业在秋明油区的斩获是颇丰的,姚远应该盯在那里才对。

再想起递交标书那天,法国道达尔公司市场部的一朵花卡米尔不顾形象地追出门来,目标是姚远,杰森忽然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姚远近乎必胜的自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杰森和卡米尔一样,有了同样的疑惑。

和卡米尔不同的是,因为设计出了革命性采油机的原因,杰森认为姚远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而且,年纪轻轻就打造了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企业集团,本身就说明了他的能力。

杰森是个谨慎的人,用华夏老人的话来说,就是不会轻易得罪人,这一点与凯奇是正相反的。

他思索了一下,低声问,“姚先生,竞标已经进入尾声了,大家都在等待结果。你我算是朋友不是吗?哈里伯顿和南方实业之间的合作也很愉快,我想,彼此之间是否有一些信息可以交流?”

“哈里伯顿也是我很看重的合作伙伴。”姚远沉声说,“但关于竞标,实在是没有更多信息可以交流的。当然,南方实业对七块油田都展开了竞价,这是可以告诉你的。”

杰森愣住了,“全部进行了竞价?”

“没错。”姚远很肯定地点头。

杰森愣了足足一分多钟,随即很坚决地摇头,“不可能,光是保证金就需要五千万美元,你没有这么多钱。”

听了叶琳娜的翻译后,林威忍不住说,“我是南方实业的财务总管。”

姚远忍不住笑出声来,对杰森说,“这是我的财务总管,南方实业有多少钱他是最清楚的,比我还清楚。”

“最小的油田竞价都在三千万美元以上的!”杰森忍不住说。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嘴快了。

不过,姚远显然没有放在心上,轻笑着说,“南方实业和哈里伯顿相比虽然规模小得多,甚至可以说还比不上哈里伯顿少。”

他顿了顿,道,“超过五百万美元的交易,杰森先生你就要上报集团总部执行总裁批准了,但是我可以随时调动十亿美元以上的资金,一句话的事。”

“十亿美元?姚先生你真会开玩笑。”杰森失声笑道。

然而,他忽然发现姚远没有笑,胖胖的财务总管也没有笑,美丽的俄罗斯翻译也没有笑,于是,他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如果姚先生能拿下油田,哈里伯顿非常有兴趣与南方实业展开新的合作。”

“你们不是已经和埃克森联合竞标了吗?”姚远微笑道。

杰森说,“一码归一码,不冲突的。”

姚远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一定有机会合作的。”

就在此时,酒廊里的气氛陡然变了,热烈的氛围没了,迅速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突然安静到落针可辨的程度。

姚远扫眼一看,原本兴高采烈你来我往地穿梭着聊天的石油大亨们,脸色出奇的一致,不敢置信和疑惑,其中夹杂着惊讶,但是更多的是心神不宁。

“发生什么事了?”林威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刚落,酒廊里忽然嘈乱起来,打电话的打电话,紧急交流的紧急交流,如临大敌一般。

杰森皱着眉头说,“好像选举结果出来了。”

他起身,“姚先生,失陪一下。”

才走几步,他突然顿住,回头问,“姚先生,选举结果直接关系到竞标结果,你不关心吗?”

“关心,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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