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时间过得特别快。
眼看着马上零点了,林书婷说,“我妈想见你,你觉得……”
她没继续往下说了。
她和姚远的事情家里当然都知道了,大哥的事还是姚远帮忙解决的,始作俑者和在其中制造障碍的几个人都得到了法律的严惩,还有的去了边远乡镇为人民服务了。
但是,从那次起,林书婷的父母就再没有见过姚远。
女儿已经到人家家里去过了,男方也应该到家里来一次,起码要让丈人丈母娘看看未来女婿。
早晚的事,但这种事情不宜拖,否则会显得没有诚意,进而让丈人丈母娘怀疑自己对林书婷的感情。
姚远说,“我一直牵挂着这事呢,就算你老妈不提,我也要提出来上门拜见未来岳父母的。”
“那,那什么时候?”林书婷默认了彼此之前的关系,不会再羞涩于承认了。
从小是在海军部队大院里长大的,林书婷的性格和父母以及大哥的都不一样,有一股非常军人的范儿。一件事情认准了,绝不会遮遮掩掩,绝对会做到最后坚持到最后。
说起来,年纪轻轻的她能镇住不比她小多少岁的大学生,和身上那股子部队大院子弟的气质有很大的关系。
“明天怎么样?反正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听你安排。”姚远爽快地说。
林书婷却是犹豫了,道,“可是你最近这么忙,会不会影响工作?”
姚远摇头,深情款款地说,“没有比见未来岳父母更重要的事情,再说了,赚钱不就是为了养老婆孩子吗,老婆孩子是第一位,林老师,你本末倒置了。”
看着姚远一本正经的样子,林书婷又羞涩了,“去你的,谁跟你生孩子了,净胡说八道。”
姚远叹了口气,说,“是啊,起码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才行……”
“你坏!”林书婷抬手就打。
姚远忍不住又抱着林书婷又摸又啃的。
他也是个狠人,面对如此红唇欲滴、温婉在怀,年轻的身躯竟能忍得住。
又折腾了好一阵子,搞得林书婷身体软软的才罢休。
林书婷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装,说,“我从小是我叔叔婶婶带大的,他们都是海军部队的干部,他们比亲生父母还亲。我谈对象要跟他们说,所以去见我父母之后,还得去见见他们。”
姚远理解地点头,像林书婷这种情况的不少。
按照计划规定,国家干部职工如果超生,饭碗就没了,对干部来说尤其严格。本地重男轻女观念很重,头胎是女儿的话,拼死也要生个儿子出来。为了生姚远,姚振华不知道交了多少罚款找了多少人,才能保住工作的同时让姚远顺利降临。
林书婷的父母都是百货公司的职工,管得更严了,交罚款都不顶事。
没办法,只能采取非常措施了——让林书婷入林国兵一家的户口,也就是林书婷的亲叔叔。
因此,从法律层面来讲,林书婷的父母是林国兵夫妇。
这种情况多见于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干部家庭。
其实当初也有人建议姚振华夫妇把姚丽送人或者寄养到亲戚那里去,因为谁都知道,他们是肯定要生一个儿子的。
但是姚振华夫妇坚决不干,宁愿交巨额罚款也要把姚丽留在身边自己带着,为了保住工作四处找人求人,这才勉强过关。
姚远一度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计划生育罚款叫做社会抚养费,后来他理解了,但不认可。人口在占用社会资源的同时,也在创造社会资源,这种名目是站不住脚的。
他清晰地记得,在他上初中之前,家里每年都要缴纳一笔社会抚养费,每年2000元,那可是80年代啊!
因此姚振华这个双职工家庭过得不如其他人,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姚远问,“安排一起见还是分别见?”
“分开,叔叔婶婶比较忙,要去部队见他们。”林书婷说。
姚远满口答应下来,“好,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
“你真好。”林书婷心里甜丝丝的,捋了捋头发,她说,“不早了,回去吧,我回宿舍。”
姚远想了想,说,“要不,跟我回大杂院住?”
“我才不要呢。”林书婷断然拒绝,“准备开学了,这几天好多工作,所以,我也得找个时间。”
姚远无奈,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要不要,你快走。”林书婷生怕别人看见。
姚远只能答应。
但是他没有走,而是悄悄的跟着林书婷,目送她进了教职工宿舍楼。本想回7号别墅的,忽然想到好长时间没回宿舍了,便信步走向宿舍楼。
姜勇是不用管的,哪怕姚远让他回去休息,他也是不会走的。
姚远也释然了,勉强他的情况下,他心里反而不安。
到了宿舍楼下,宿管大叔还没睡,坐在床板上对着桌子上的是14寸黑白电视机半张着嘴似乎很紧张,姚远走到门口了都没发现。
“柳叔,看什么呢这么开心。”姚远笑着拿出中华烟,整包放在桌子上,“柳叔,抽烟。”
这年月的宿管是学校里正儿八经的职工,人家是有编制的!
可不像后世,大学校园里大量的社聘合同工。
这位柳叔工龄二十多年了,工资比一般的老师都要高。这在后世是不敢想象的,也侧面反映出了这个年代知识不值钱的一种现象。
“哟,中华烟啊,咦,小姚啊,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可是有日子没见你了,听说你们整个宿舍都搬到外面住了,听说你们都做生意发财了。”柳叔扭头一看,就叨叨不绝地说开了。
姚远扫了眼,是《英雄本色》,八十年代最卖座的港片之一,未来的经典港片之一。
是部好片子。
“柳叔,我们是受领导委托出去搞研究去了,不信谣不传谣啊柳叔。”姚远坐在床板上,又拿出一包已经拆了的中华烟递过去一根,自己点了根,抽了起来。
柳叔看了眼,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把门关起来,笑着说,“别让老师看见。搞什么研究,一个宿舍的人都不见了,不是你们辅导员来说明情况办手续,我还以为你们被开除了呢。”
“怎么会。”姚远笑道。
柳叔微微点头,说,“你肯定不会,你是状元郎,学校开除谁也不会开除你。小姚,我听他们说得有板有眼的,到底有没有在做生意?”
姚远一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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