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姚远回到了西工大。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回到了前段时间买下的大院子那。宿舍那边他基本不回去了,一来和外面联系不方便,二来很多事情不好当着同学们的面说。
之前打过电话,张援朝和戚南都来了。
“老三!今晚得好好庆祝一下!咱们发大财了!”张援朝很激动,左手右手拎着两大袋子菜。
他走进厨房,道,“我给你们露一手!”
戚南着提着酒,姚远看了眼,竟然是茅台。
“看样子这段时间你们没少赚。”姚远笑道。
戚南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是咱们。”
他放下酒,干脆利落地布置起餐桌来,道,“你不在这段时间,我和老大经常在这里开伙,前几天业务繁忙,干脆住这边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住的偏房,都收拾好了的。”
“二哥你说这个干什么,想住哪住哪,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姚远递过去烟,说,“我说屋里怎么一尘不染,是你们这俩老妈子的功劳。”
“去你大爷的,你才老妈子。”戚南笑骂道。
姚远走到厨房门口那里,依着门框抽烟,看了看菜,道,“龙虾你都搞回来了,老大,你够奢侈的啊,看来你已经狂奔在腐败的资本主义生活道路上了。”
“老人家不是说了吗,我们这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所以我们是社会主义特色的富裕生活,对,就是富裕生活。马斯洛需求说告诉我们,物质需求是基本的需求,首先得吃饱饭,然后要吃好,再往后就该追求情感上的享受了。”
张援朝兴致颇高,挥舞着锅铲利索地炒着菜。
姚远笑说,“马斯洛金字塔需求说理论存在于宏观,诚然,宏观理论指导微观上的落实,但是,有一个大前提是,你得认可这个理论。”
戚南拿着手一边开一边走过来,插话道,“老三,你是指当前校园里盛行的爱情价更高理论?”
“我不针对谁,也不针对某一理论,我只是在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所有站得住脚的理论,皆来自于实践总结。实践才是检验一切真理的标准。现在高校校园里爱情价更高之说甚嚣尘上,甚至蔓延到了高中。”
姚远抽了口烟,道,“你们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毕业即分手,没有好结局。”张援朝说。
戚南则陷入了沉思。
姚远说,“国家未来之栋梁,认为相较于爱情,其他皆可抛弃。试想一下,国家的未来怎么办?家庭怎么办?家里含辛茹苦供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国家花钱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结果这些人才出了校门后,为了爱情皆可抛,长久以往,我们的祖国会毁在这类人手里。”
张援朝也陷入了沉思。
西工大最近出了一件事,两名学生为了所谓的自由爱情,不顾学校不顾家里反对,私奔了。二人都是穷人家庭出身,为了追求所谓的自由爱情,抛弃了一切,连父母都不要了。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爱情价更高。
裴多菲的《自由与爱情》全文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是一首90年代、00年代风靡校园的外国诗,毒害了一代又一代青少年!
在姚远看来,这是西方帝国主义对华夏发起文化入侵的一个具体体现!
“自由与爱情这首诗,压根就是在教唆人们为了所谓的看不见的自由而放弃一切,你们想想,连父母、家庭和祖国都不要了,这算哪门子自由?又算哪门子爱情?”
姚远冷笑着道;
看见张援朝在发愣,便笑道,“老大别发愣,菜要糊了。”
一通忙活后,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做好了。
戚南倒了酒,端起杯子来,张援朝也同样神色严肃,双手举着杯子。
“老三,谢谢你!我先喝三杯!”张援朝一饮而尽。
姚远摁住他的手,“老大,这可是好酒,照你这么喝,我一会儿该喝啤酒了,分享才是最快乐的。”
说着痛饮一杯。
戚南也灌了一杯,道,“老三,老大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是你让我们提前富了起来。”
张援朝忍不住了,眉飞色舞地说,“你知道这一个星期我们销了多少货了吗?”
姚远笑着摇头。
“库房已经空了。”戚南说。
“你等着。”张援朝神神秘秘地起身,转身出去了。
“我也去帮忙。”戚南也出去了。
姚远不解了,“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也跟着出去了。
张援朝和戚南拿出锄头来,东张西望了一阵子,这才走到院子那颗大柳树下,抡起锄头开始挖土。
“干什么这是?”姚远百思不得其解。
张援朝嘿嘿笑着,压着声音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二人奋力挖土,足足往下挖了将近一米深,拂开浮土,出现了一个箱子。
“你们不会在玩找宝藏的游戏吧?”姚远笑道。
“还真是宝藏。”
张援朝嘿嘿笑着,和戚南合力把箱子抬起来,迅速往屋里抬,那样子跟做贼的一样。看他们吃力的样子,箱子好像挺沉!
“不会真的是宝藏吧?”姚远目瞪口呆,连忙跟着进屋。
张援朝连忙道,“声音小点,财不外露的道理你是笑得滴。”
“你怎么学蒋委员长的口音说话。”姚远笑道。
戚南说,“老大手下有个安徽妹子,说话就是这个调调。”
“开箱子吧。”张援朝深深呼吸了一口,道。
姚远被他们整得也紧张起来,像是玩游戏开宝箱一样,“不会是你们从哪挖了一箱子黄金出来吧?”
戚南眨了眨眼,“差不多。”
张援朝打开箱子,满满的一箱钞票出现在眼前。
“老三,看一看,瞧一瞧,这是一个多星期的销售收入,全都在这里了!”张援朝意气风发地挥手道,那架势颇有天下我有的味道。
戚南一字一顿地说,“足足七十八万!七十八万啊!”
他神情狰狞十分的可怕,这是激动过度导致脸变形的现象。
姚远大吃一惊,他并不是被销售额惊到,上千万美元的订单都不足以让他这么不淡定。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意味着张援朝和戚南二人在一个多星期里,基本卖光了库房里的两万多只电子表……
“我靠,你们俩是天才啊!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姚远大叫起来。
张援朝呵呵地笑,那得意的样子别提多欠打了。七十八万的超级巨款啊,七十八个万元户啊,而仅仅需要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哪怕是家境要好很多的戚南,此时也是激动的浑身颤抖。
他们俩憋得太厉害了,现在终于可以给姚远一个大大的惊喜!
“按照你说的办法,一个带两个,两个带四个,现在我和老二基本上不用亲自出马了,就负责发货送货。不过你放心,你这个窝谁也不知道,我和老二是用自行车把货拉出去再分发下去的。而且,先付款后交货,收多少钱发多少货!”
张援朝咬牙切齿地说,“老三,你得加紧补货了!”
戚南重重地点头,“我们已经在所有的高校建立了销售团队,货到立即就能卖出去。现在已经开始向社会上发展销售渠道了,在慢慢搞,势头很不错。我们的电子表比市面上卖的便宜了一大半,供不应求!”
“好!我马上通知补货!不多说了,喝酒喝酒,今晚好好的喝一顿!”姚远笑道。
“这些钱怎么办?”张援朝担忧地说,“这几天我和老二住在这里其实是因为钱的原因,越来越多了,我俩晚上轮流值班,担心得很。”
姚远大笑,“扔里屋,先别管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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