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77

  “哗啦”一声。

  木桶上方呈现画像的水帘,突兀跨下,水溅一地。

  白泽扶墙,笑得喘不过气:“对不起,我没忍住。”

  一旁,那嗔心满意足地啃着包子;椴会文质彬彬地晒着太阳;莫涯蹲地,脸露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看来,那绪要过几日回来。”白泽敛袖低咳,这几个,真太不给面子了。

  “嗯……白泽爷爷,你的宠真不经用,才两个人就不能坐骑了。”那嗔打了个饱嗝。

  “小肥球,你说什么?我看着很老吗?”白泽当即竖眉。

  那嗔嘴张得老大,师兄教育过自己要尊老的!

  “嗯……你不是很大年纪了么?”叫太祖爷爷都不过分啊!那嗔稍稍委屈地瞪大眼。

  “叫哥哥,否则腰带拿来,我去自尽!”白泽风流地仰脖。

  此刻,山门发出一阵紧叩声。

  那嗔拍拍脑袋,大呼:“我忘记在蒸烧卖!”没说完,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椴会是个瞎子,他一动不动,无时无刻不体现出自己是个瞎子。

  而莫涯则眯起眼,慢悠悠挺了挺腰,宛然置身事外。

  真是几千年修来的福分,让如此行云流水般的灵兽,替他们开门——

  白泽悻悻然向寺庙门口跑去。

  山门外,站的是个塌鼻子的胖太监,外戴冠,半瘫靠着围墙,吁吁喘气。

  “真难得,封山了,公公还能找到这里。”白泽笑道。

  谛听封山,万灵难扰。

  整个山如同迷宫,能找到这里真不容易啊不容易,也不知道这位公公走了几天,走丢了多少名手下当垫背。

  “给我口水喝。”胖公公虚脱,直接挂在白泽的脖子上。

  ……

  不久,宦官喝完水,开始有了气力,赳赳从袖子里取出份卷轴:“圣旨到!那绪跪地接旨……”

  “他不在。”大伙异口同声,没有人跪地。

  下一刻,胖太监手里的圣旨已被莫涯劈手夺过,只剩下他像棵光秃秃的老树,伫立寒风。

  莫涯目光掠扫,侧目问道:“皇帝要封那绪当国师?”

  莫涯笑笑,手指弹卷上的字:“圣上想刁难吗?”

  “不是,不是,是真的出古怪了。”塌鼻子的胖公公连忙晃手,“大古怪!”

  残月夜,最是妩媚。

  温泉坠华池里,水暖,人更暖。

  一帮凯旋的将士在此寻欢作乐。

  池中美姬优雅如蛇,双腿以最原始的方式,缠住男子的腰。

  水池里的眉月,碎了又合,合了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