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9

  抄到第三遍的时候心绪开始平定,然而烦闷的感觉却没有消失,那绪明白状况,于是将头埋到桌上,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又一次非常安静地晕了过去。

  跟以前一模一样,和那绪同住的那嗔根本没有发现师哥晕了,第二天被咕咕乱叫的肚皮唤醒,看那绪还在桌上趴着,以为他累极睡了,于是开门自己出去找食。

  门外天刚亮透,他才跨出门槛,便看见了垂手蹲在门口的莫涯。

  “小师傅肚子饿的真早。”莫涯跟他招呼。

  那嗔顿住,又被他吓了一跳,人也结巴了:“施……施主,你……你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我睡不着,于是来等你们起床呗。”

  “可是施主你受伤了!伤得还很重!!”

  “哦,没事,这是我自己作死。你放心,我的鬼魂是不会来找你的。”莫涯又眨眨眼睛。

  又肥又短的那嗔没辙了,过半晌才想起回身。

  “师哥……“他将这两个字喊出口的时候那绪恰巧醒来,冲门外抬起了头。

  “施主并不适宜出门,如果施主想吃什么,我可以差那嗔去买……”

  三人离开客栈后那绪一直碎碎念,一直的毫无效果。

  前头莫涯人高腿长,一路走一路挖耳朵,根本理也不去理他,一只走到一家名叫富春楼的店铺前才停步。

  “蟹黄包一笼,素包两笼,云顶冻茶一壶。”坐下后他便开始点菜。

  那绪连忙跟上:“店家我们只要素包,施主你不能吃蟹黄包,虾蟹是发物。”

  “蟹黄包一笼,素包两笼,云顶冻茶一壶。”莫涯重复,银子一锭甩到桌上。

  自古小二跟钱最亲,见状连忙将银子抄了,高声传菜。

  三笼包子很快端上了桌,笼盖一开,满桌子都是蒸腾的雾气。

  从来不雅的莫涯拿起一根筷子,串葫芦样串起两只蟹黄包,朝那嗔抬手:“吃吧,我都听见你肚子的轰隆声啦。”

  “施主伤口未愈,不能吃这蟹黄包。”那绪很执着。

  莫涯斜眼,先咬一口,伸舌头去舔那里面汁水:“要不大师替我吃,我便吃大师的素包。”

  那绪无语,走过去坐到他那边,替他将蟹黄馅一个个剥了,包子皮排好放在他碗碟:“如果施主实在想吃,便吃些包子皮,皮子上沾了汁水,尝尝味道便好。”

  “大师你待我真好。”

  那绪双手合十。

  “有这么好的爱人真是福气啊!”

  后来的这一句绝对声惊四座,连闷头苦吃包子的那嗔也被吓到,打了个嗝,一块包子立刻便塞在了喉口。

  “哥哥你刚给的银子,怕有一两吧。”三人出酒楼之后那嗔还在打嗝,“早知道哥哥这么有钱,呃~,我就,呃~,不用去当师哥的念珠啦。”

  “你把你师哥的念珠当了?那串很配你师哥的,很香很□的念珠,你把它当啦?”

  “嗯。因为要给你买药。”

  “哪里当的?”

  “那边,就那个……,啥当铺,字我不认得。”那嗔伸手。

  言犹未落莫涯已经不见踪影,长腿几步一迈,便已撩起帘子进了那家当铺门口。

  “当票呢……”当铺掌柜照例长着一张刻薄长脸,看人不抬眼皮:“当票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