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到陆家堡

陈小凡作为现代人的素质再次发挥了出来,连声说着:“对不起啊,对不起。”那人一袭无比干净的白衣,身材修长,陈小凡回味着刚刚撞在他胸前的结实感,摸摸头仰脸看向那人的脸,只见那人也是温和地说着:“没什么,小姐不必道歉,是子青挡了小姐的路。”

纳尼?又是彦子青,映入陈小凡眼帘的,又是那个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的男子,只见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洁白的小龙女一样,配着清秀的脸和温和的表情,陈小凡又是一愣,不由得痴痴轻唤:“小龙女……”

彦子青听了有些无奈,自己是跟那个叫小龙女长的有多像,说了这么多次自己叫彦子青了,还是会发呆地看着自己叫“小龙女”。想到这里,彦子青只能很无奈地重复以前说过无数次的句子:“陆小姐,在下叫做彦子青。”

陈小凡的样子看起来是已经完全忽略了他的话。只见她“嘿嘿”一笑,随即说着:“你怎么老是一身白呀?”

彦子青听了竟然有些出神,随后他的语气很明显在敷衍陈小凡:“在下喜欢,成了习惯。”

陈小凡听了忍不住笑了,心想女生有这习惯就算了,你一七八尺的男的,有这种习惯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么。彦子青看她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有些摸不着头脑。耳听得陈小凡没心没肺地问道:“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这样一身白的。”

彦子青听了先是一愣仿佛又出了神,接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像是很生气却尽量忍住地说:“在下的习惯与陆小姐无关,陆小姐又何必出言嘲讽在下,更何况,也并非在下一人爱着白衣,想必小姐每次见到在下,口中所唤的‘小龙女’也是爱着白衣的吧!”

陈小凡一听更是觉得好笑,你要不爱穿的这么洁白,我还不说你是小龙女呢,你现在倒是自己发现了,于是仍然不顾彦子青的脸色,笑着说:“是是,你和小龙女就是一样的!”

采茶此时也是才追到陈小凡旁边,瞧见彦子青的脸色,又听见陈小凡没心没肺地笑着说话,料定她家小姐轻生之后行为怪异,是在嘲笑彦子青也说不定。当即轻轻扯了扯陈小凡的袖子,一脸焦急地看着她。

彦子青见她完全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举止,还这样嘲笑自己,更是恼怒,当即行了个礼,铁青了一张脸说道:“陆小姐这样轻视在下,在下也无法可施,彦某就此别过,以后不会再出现在陆小姐面前,妨碍陆小姐。”

陈小凡听他这样说,才知道他竟然是生了大气了。赶紧解释着说:“这,这,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刚刚说的是心里话,没有轻视你!”

然而彦子青已经生气得不行,只觉得这陆家小姐莫名其妙,明知她刚刚说的话触怒了自己,还要说是心里话,真是不可理喻。不想听她多说什么,彦子青当即一甩袖子,负手大步离开了。

陈小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好笑又有些自责,好笑的是他永远一身白衣已经够像女人了,现在生气也是生的这么莫名其妙,更像女人了。不过终究还是有些自责的,毕竟是因为人家帮自己查清陆家的案子,自己才能出大牢的,谁知道出牢后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家给气跑了。

“哎……女人心,海底针……”陈小凡敲了敲脑袋,想着一定要去道个歉什么的,人家帮了这样大的忙,不做世交,也不能结世仇吧。

一旁的采茶也是很无语,觉得小姐这样失礼,把救命恩人都给气跑了,是在是不应该。于是吞吞吐吐地埋怨着:“小姐啊,您轻生之后的确变了不少,采茶也知道,可是……还是得讲点道理吧,何必把彦公子气走呢,要不是人家彦公子帮忙,咱们只怕都要没命的……”

陈小凡听了叹了口气:“好吧,我去给他道歉,可是这彦大恩公住哪我都不知道呢。”

采茶见她认错认的这么直白果断,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咱们陆府要找人,还会找不到么!”

陈小凡听了一拍脑门:“有道理!”采茶见她拍脑袋,不由得笑了,直说:“小姐这是激动了,何必打自己呢,打坏了可怎么好?”

待到三人一同出了衙门,陈小凡和陆家来迎接的人大致寒暄了一下,尽量记住了一些人的名字,好在采茶知道她失去记忆,也一直是在她身旁看似不经意地提醒她。

于是就这样,陈小凡坐在轿子里,轿子周围跟了一大群陆府的家丁,阵势实在是不能说不壮观,陈小凡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以自己的轿子为圆心的这一大圈,简直成了逢水城众人围观的焦点。

“哈哈。”陈小凡放下帘子,觉得身心舒畅,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终于回到陆府,在轿子里被摇晃了很久的陈小凡的新鲜劲早过了,只觉得头都发晕了。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不晕车,不晕船,不晕机,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晕,没想到回了古代竟然晕轿子!也不知道是自己晕,还是陆轻灵的身体晕。

想到陆轻灵,陈小凡心里又是一阵纠结,这个身体受陆轻灵生前的影响,竟然留了许多对周围人的感情,到发生的事情和陆轻灵有关时,自己简直都不能控制这副身体。陈小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舒展着筋骨,跟着一种家丁往陆府走去。

应该总有一天,自己能够控制住这副身体吧。又或者不行,那样也好,陆轻灵的灵魂如果去到了我的身体里,也会对我的父母像亲生父母一样吧,只希望她乖乖地结婚生孩子,让老爸老妈开心地以为自己的女儿过得很好就行了!

说到这陆府,还真不是一般大,打从正门进了府后,陈小凡都不记得经过了多少院落,多少花园,多少水池。这样的房产要是放在现代,陈小凡绝对是天下第一大户。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是不由得乐开了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小凡终于是在何伯的引领下到了一个院子。何伯站在居室的门口转过身说道:“小姐,之前陷害您的贼人将您的闺房烧了,仍在修葺之中,这里是老爷的妹妹未嫁之时住的修竹馆,已经打扫出来了,您先在这儿讲究住一段时间吧,那边房奴才们会尽快修好的。”

陈小凡听了摆手笑说:“这有什么好慌的,别求快搞成豆腐渣工程了,我看这儿挺好,没什么将就不将就的。”

何伯听了陈小凡的话,忽略了“豆腐渣工程”这样的高端词汇,只觉得小姐从牢里出来后,变化实在太大了,一举一动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身为家仆,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行了个礼,说道:“老奴知道了,小姐在牢中受了许多日苦,先进屋整理梳洗一番吧,东西都已经备好了。”

陈小凡摆了摆手说:“知道了,谢谢何伯。”

何伯听了这话又是一阵不知所措,口中连连说着:“不敢不敢!”便行了个礼退下去了。

再看身边的采茶时,只见她一脸期待地睁大眼睛正看着陈小凡:“小姐,先去沐浴吧。”

陈小凡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十几天没有洗澡了,这在一个现代人眼中,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只是当时生死难以预料,心里想的全是以往的事和将来的事,也就忽略了洗澡这样奢侈的问题。

“行!咱们……”才刚豪气万丈地说了去,陈小凡突然想起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采茶呀,你不会要跟我一起进去吧?”

“那当然啦,采茶要给小姐加水,洗头,搓背……”采茶一脸的理所应当,不停地碎碎念着她等下要在陈小凡一丝不挂的时候做的事。

陈小凡果断伸手止住她的碎碎念,说道:“不必了,我自己洗就行了!”

采茶以突然被她家小姐喝止,愣了一愣,有些委屈,觉得小姐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自己,当即哭丧着脸说道:“小姐,你难道嫌采茶伺候得不好么?您是憋到今日才说的吗?”

陈小凡听她的语气,搞不好又要念叨很久,连忙把声音放低,无比轻柔地说:“不,不,采茶,你伺候的很好,我只是觉得自己怪脏的,你就不用帮我洗了。”

采茶听了苦着脸激动说道:“采茶怎么会嫌弃小姐脏!小姐就是半年不洗澡,采茶也要服侍小姐洗澡!”

陈小凡听了十分无奈,一时竟然有些没话说,正准备接受命运进门的时候却是突然间灵光一现,虽然有些打击采茶,不过为了一丝不挂的时候旁边没人参观,陈小凡果断地说道:“你也十几天没洗澡了,你说我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你一伺候,我不就又一身灰了嘛。”

这话本来应该是有点伤人心的,所以陈小凡故意说的很委婉,采茶听了却并不觉得伤人,她像是大梦初醒一样对着陈小凡说:“是啊是啊,采茶身上这么脏,确实是不能服侍小姐洗澡呢,要不我去找普洱来服侍您吧?”

陈小凡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当下忍住冲动幽幽说道:“不必了,我……你……服侍的最好,我不要别的人了。”

受了这样的表扬,采茶顿时无比激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小姐,采茶也只服侍小姐一人……”

感觉到这样的对话越来越有往基情发展的趋势,陈小凡果断挥了挥手:“不错不错,下去吧下去吧,本小姐要好好洗个澡。”

刚受到表扬的采茶听了这话,立马行了个礼,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靠在澡盆里,陈小凡觉得这才是生活,之前在牢里虽然过得比众多牢友都要好,可是还是受尽了折磨。想到再也不会碰到什么老鼠啊,小强之类的东西,陈小凡把头一样,搁在澡盆上眯着眼享受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