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络腮胡接话道:“不错!我就是发现此人的卑劣德行,才会选择跟随刘将军的。”
邓大人抬头冲我解释道:“吕匡扶持刘悬为傀儡皇帝,出谋设计,阴险陷害,为刘演将军定了欺君的罪名。”
我仍存茫然道:“可是虽受吕匡挑拨,但是也不至于被斩首啊?”
邓大人眉头一皱。
“叶兄!你岂不闻句延二三,虚无变真?那刘悬本就昏庸无能,而刘演将军却在将士们心中威信甚高。再加之吕匡屡屡诋毁,他们最为忌惮刘将军功高盖主!才出此计谋!而急调刘绣将军入宛城,也是其中一计!”
我意味深沉道:“这么说来此时刘将军命悬一线!若是不去,定以谋反罪名前来诛杀!若是去了!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邓大人向我投来了肯定的眼神。
“不错!我和刘绣将军也是这层意思!”
随之,络腮胡持不同意见道:“吕匡为人奸诈,完全不顾及往日的同盟恩情,若是去了!才遭不测!依我看来!我们尚有兵马,不如固守双城。另外,再招募各处兵丁散勇前来投奔!即刻与之正面对决!”
邓大人当即反对道:“不妥!更始帝奉大汉皇室旗号,已然成势!若与之正面对抗,我们便成了无名之军!又有谁会前来相投呢?”
这时,刘绣长叹一口气。
“唉!是啊!无名之军久不长矣!”
络腮胡听后,渐起愁容。
“如此说来,即刻前往宛城,该作何等防范?如若不然,我们众弟兄全程跟随,严加保卫!”
我当即道:“还保卫什么呀!保卫个萝卜呀!你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有所忌惮!倒不如孤身前往比较稳妥!”
“孤身前往?”
络腮胡惊讶道。
邓大人手托下巴,继续碎步。
“不错!叶兄所言极是!虽然近年屡立战功,但是我们每一步,都好似在如履薄冰。这次!更是关键时刻!而且,必须要卑躬屈膝!乔装出一副大义凛然姿态!”
刘绣默默点头。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李兄!那就烦劳你去往昆阳,接众家眷前来颍川。”
络腮胡抱拳,重重执礼。
“刘将军!您请放心!众家眷定会平安接来!”
紧跟着,我也郑重执礼。
“刘将军!一路顺风!”
接下来,众人分头行事。一方面,刘绣孤身赶往宛城。另一方面,络腮胡携苏坡和饭团去接众家眷。再有,我与邓大人商量,此时仍需扩张兵力,需到处招兵买马。随即,我俩一拍即合!
一去一回,络腮胡他们将家眷们平安接来了。
秋儿见到二十多年没见的常大虎,心情很是激动。所剩的一家人,这算是终于久别重逢!
而家眷们之中,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正是刘绣之妻阴丽华!
原来,我们刚到昆阳的当天,就曾经见到过。
而她,不仅容貌出众,更是贤良淑德!实不愧为一代贤后!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有多少君王,是从深爱一名女子开始的?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日后广为流传!
五日后,刘绣平安归来!
房间内,还是我们四个!可见,刘绣对我和络腮胡还有邓大人的绝对信任。
“什么?遣派河北?”
络腮胡高声问道。
刘绣点头道:“没错!只身前往,不带任何兵马!”
络腮胡大发雷霆道:“这不是胡闹嘛!他刘悬明明知道你我破城勇猛,还故意将我们分开!”
刘绣无奈摇摇头。
“他们以河北匪患众多为由,派遣我前去招降。没办法!我只能将就答应!”
随即,我直言道:“他这是要架空你的兵权!使你彻底排除在外!”
邓大人也不由长叹一口气。
“唉河北匪患甚多,各路人马又不尽相同!若不带去兵马,此去此去等同于卸甲归田!”
此时,刘绣仰头长吟。
“鸿鹄之志,志越高山。渺层云万里,俯大地山河。鸿鹄之志不在争名,不屑夺利,乃做英世之主,抚慰万众苍生!”
“好!有志气!是条汉子!!!”
我紧咬牙关,用力拍手道。
随之,络腮胡语态坚定道:“刘悬虽不允兵将跟随,但我们执意前往!”
“没错!”
我当即附和。
而邓大人,也毅然点头。
我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坚决。
随后,我们和众将官一番道别。没想到,他们也都情愿跟随我们。而大虎哥,更是不用多说。
此时,部分将领加上忠心兵士,再包括跟随家眷,上下相加足有两千来人。
众人一番收拾,即刻踏上了北上的路程。
河北!也是我的老家!此刻,内心莫名升起一种荣归故里的感觉。
真定府是我们的首站,听邓禹大人分析说,真定王刘扬和刘绣乃同属刘氏宗亲,有他庇佑,暂无忧愁。
经过十多日的长途疲奔,我们终于来到了真定府城。
进到王府,真定王刘扬亲自接待了我们。
初听还以为真定王有多威武霸气,实际上就是一个小矮老头儿。而且,还是脖子上得了甲状腺肿瘤的小老头儿。
“贤侄能来投奔于我,我属实开心!哈哈哈!”
精神老头儿坐于厅堂主位,笑声爽朗。
刘绣侧案前俯首。
“伯父!幸得伯父收留,侄儿当效犬马之劳!”
老头儿缓缓点头。
“听闻你率领一万人马竟然击溃了莽军四十余万人,果然兵法出神,年轻有为!”
刘绣陪笑道:“当日厮杀时,只因王邑王寻狂傲自大,不允全部兵将协助,只率领四万人马前来攻城,实属轻敌之举。而又恰巧天降莫名巨石,连连砸中莽兵百里军营,这也只是得了个天时罢了!不足一提!”
老头儿再加夸赞道:“那还是爱侄运筹帷幄,方能克敌制胜!”
刘绣含蓄道:“伯父过誉,伯父过誉!”
随之,老头儿收回笑容,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爱侄,素问你手下猛将能征善战,老夫此时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刘绣绷紧神经,探身问道:“有何事?伯父可详细说来。”
老头儿短叹一口气。
“唉近些年来,邯郸郡屡屡派兵挑衅,攻我边城,收我各县。只因真定兵将不足,又无能征善战者,所以所以无奈一直容忍。”
此刻,刘绣起身离席,单膝跪地,向老头儿郑重执礼。
“侄儿!愿为伯父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