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囊中之物

马车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疾驰在宽阔的官道上,不消片刻,已远离了繁华的曲靖城。因曲靖晖的先见之明,早有嘱咐,故而出城的路上,无人敢于阻拦,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逃离了城门的束缚,流寇老大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舒缓,他疲惫地倚靠在马车内壁,闭目养神,心中却在细细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策略。

原先架在曲轻歌颈项上的长剑,此刻已被随意地丢弃在一旁,无人再对她投以警惕的目光。曲轻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她缓缓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轻轻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粉悄无声息地洒落出来。

药粉细腻如尘,无色无味,融入空气中,几乎无法察觉。曲轻歌心中默默计算着,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药粉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发挥效用,以及那驾车的流寇,她又该如何应对。

然而,就在她思绪纷飞之际,流寇老大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停车。”

曲轻歌心中一紧,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她深知自己撒下的药粉已被设计得如同灰尘一般,且毫无异味,对方绝不可能察觉。

驾车的流寇听到命令,立刻拉紧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下。他疑惑地回头问道:“老大,怎么了?”

流寇老大推开车门,探出头来,目光深邃而坚定。他沉声道:“我们三人必须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其余两名流寇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

流寇老大解释道:“我们三人带着这个女人太过显眼,京城里的追兵肯定会紧随其后。若真被追上,我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分开行动,目标小,也更容易躲避追捕。”

两名流寇听后觉得颇有道理,驾车的流寇看向流寇老大,问道:“那老大,我们该怎么走?”

流寇老大指了指马车,对驾车的流寇说道:“你继续驾着马车前行,选择一个方向,一路向前。等到你觉得足够远的时候,就弃了马车,再换个方向逃跑。”

说完,他又看向另一名流寇,吩咐道:“你独自行动,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最好是找个偏僻的山沟,躲藏起来。”

这名流寇正是先前夸赞曲轻歌美貌之人,此时他闻言,立即看向马车里的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他问道:“老大,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流寇老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她自然跟着我。”这个女人现在是他们的保命符,他怎么可能轻易交给别人。

流寇老大的心思,其他两人自然心知肚明。谁带着这个女人,就算是被追兵追上,也能利用她作为筹码逃脱。但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在手,一旦被追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驾车的流寇面色不善地看向流寇老大,不满地说道:“老大,你这么安排,就是不顾兄弟们的死活了吗?”

流寇老大面色一沉,冷声道:“什么叫不顾你们的死活?若不是我,你们连天牢都逃不出来。”

“但没这个女人,我们一旦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驾车的流寇阴沉着脸说道,“要么,女人和马车都给我,要么,就一起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在这漫长的逃亡之路上,气氛愈发凝重。流寇们的心情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而沉重。他们本是亡命之徒,如今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画像遍布四方,追捕如影随形,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马脚。

赶车的流寇老苟,此刻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焦躁。他猛地撕开了虚伪的面纱,对着流寇老大直言不讳:“想就这样甩开我们只顾自己死活,那不可能。”他的声音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泻而出。

坐在马车里的流寇小弟也立刻应和道:“不错,老大,我们是一起逃出来的,你怎么能甩了我们呢?”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危机中谋取更多的利益。

流寇老大怒目而视,眼中闪烁着寒光。他怒斥道:“不行,我们必须分开行动。现在到处都是我们三人的画像,在一起太容易被认出来了。”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然而,老苟却不肯服软。他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声喝道:“是你先断我生路。”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马车里的小弟见状,忙出声劝阻:“别,别打。老大,老苟,你们都冷静冷静。后面只怕已经有人追上来了,我们怎么能内讧呢。”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坚定和果断。

他看向流寇老大道:“老大,我们三个人一起虽然被发现的可能性更大,但在一起也更厉害些是吧。万一真被人追上了,以我们三个人的武功,也更好跑一些。”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解决方案。

流寇老大和老苟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们知道,此刻的争吵和打斗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然而,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难以平息。

就在这时,马车里的小弟再次开口:“依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吧。一起生,一起死。”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流寇老大和老苟对视一眼,最终都放下了手中的剑。他们知道,此刻的团结和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马车继续在路上颠簸前行,流寇们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他们知道,这场逃亡之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只要团结一心,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时候,曲轻歌却突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她抬头看向流寇们,只见他们也都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药效开始发挥了?”曲轻歌心中暗自思忖。她知道自己被下了药,但此刻却无法动弹分毫。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流寇们一个个陷入沉睡之中。

赶车的老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对着马车里的曲轻歌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他忍不住对流寇老大说:“老大,下半夜我们停下休息的时候,让我爽爽吧。”他的声音充满了淫邪和欲望,仿佛要将曲轻歌吞噬殆尽。

流寇老大闻言眉头微皱,斥骂道:“什么时候都惦记着这点破事,你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女人手里。”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弟嘿嘿笑了两声,不以为然地说道:“不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仔细想想她还是皇子的妃子呢,爽一把这辈子都值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浮和放荡,仿佛已经将曲轻歌视为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