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间,有些珍宝,犹如明珠璀璨,却也可能成为招灾引祸的根源。曲轻歌手握那枚金光闪闪的免死金牌,心头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曲靖晖看着女儿手中的金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他轻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傻孩子,你以为陛下是你爹啊,给你的东西,岂能随心所欲地丢弃?即便是这金牌,亦或是皇家的赐婚,你也只能心怀感激地接受。”
曲轻歌闻言,目光落在金牌之上,心中涌起一股无奈,“那我只能将这贵重的金牌收下了?”
“正是如此。”曲靖晖说着,伸出手,将金牌递到曲轻歌手中,“皇恩浩荡,岂容推辞。”
曲轻歌握着金牌,只觉得它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责任与压力。她抬头看向曲靖晖,眼中带着一丝迷茫,“爹,你帮我拿着吧,这东西太过贵重,我怕自己保管不好。”
曲靖晖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这是陛下赐给你的,理应由你自己保管。爹相信你,定能守护好这份荣耀。”
看着曲靖晖那坚定的眼神,曲轻歌心中一暖,只得将金牌紧紧握在手中。
曲靖晖看着她,眼中满是叮嘱,“轻歌,你要记住,这块金牌是我们忠勇候府现今最宝贵的财富。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切勿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曲轻歌点头答应,“恩,我会的。”
曲靖晖又郑重其事地补充道,“关于免死金牌的事,一定要保密。除了我们三人外,绝不能让第四人知晓。这份皇恩太过厚重,若是被有心人得知,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尤其是你现在还未出嫁,若是有人因这金牌而对你心生觊觎,那便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局面了。”
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曲贺允,沉声道,“听到没有?”
曲贺允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严肃所震慑,哼了一声,不满地反驳道,“爹,你瞧不起谁呢?我嘴严着呢,姐姐的秘密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在一番叮嘱与曲贺允的不满保证声中,这场谈话终于落下帷幕。曲贺允气呼呼地甩门而去,曲轻歌则无奈地看向曲靖晖,“爹,你看出小弟生气了,还那么说干嘛。”
曲靖晖神色凝重,“他年纪尚轻,做事冲动,我若不多加叮嘱,怎能放心得下?这份金牌的重要性,远超过你们所能想象的。”
曲轻歌心中感动,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她默默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爹,那我先回去了。”
曲靖晖点头答应,却在曲轻歌即将转身之际,又出声唤住了她,“轻歌。”
曲轻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曲靖晖,“爹,还有何事?”
曲靖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曲轻歌看着父亲那深邃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微微一笑,轻声道,“爹,我信你。”
曲靖晖闻言,心中一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恩,去吧。”
曲轻歌转身离去,留下曲靖晖独自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与期待。
曲靖晖目送着曲轻歌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内院,却在踏入那幽静的院落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便是惠瑜,她静静地站在院中,手里紧紧抱着曲轻歌刚才赠予她的手炉,目光如秋水般,痴痴地凝望着院门口。她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期盼与等待。
看到曲靖晖走来,惠瑜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她快步迎上前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候爷。”
曲靖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而冷淡:“去休息吧。”
惠瑜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不安地紧了紧抱着手炉的手,似乎想要从那份温暖中汲取一丝力量。她轻声说道:“候爷要用水吗?奴婢去给您端来。”
曲靖晖微微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会叫人伺候我,你下去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早就说过,别再日日等我回来,做好你份内的差事就行了。”
惠瑜听着曲靖晖的话,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不堪之色。她早已习惯了候爷对自己的冷淡,也早已学会了在这份冷淡中找寻自己的位置。她再次露出一抹笑意,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恭敬:“那候爷早些休息,奴婢先下去了。”
说完,惠瑜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曲靖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其实,最像的地方便是那背影了。真的很像很像。像到他甚至想快走两步追上去,让她别离开,别丢下自己。然而,他也清楚,那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再像也不是她。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年关。这是曲轻歌接管府中事务后迎来的第一个新年,与往年的清闲相比,她如今忙碌了许多。年前采买、仆人的年钱结算、赏钱发放以及府中账目的整理等等一系列事务都压在了她的肩上。
曲靖晖深知忠勇候府如今的账面上并不好看,他担心曲轻歌会用自己的私房钱来补贴府中开支,于是私下里给了她不少银两让她补贴公用。曲轻歌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为了不让他担心便收下了那些钱。然而她并不需要用到这笔钱,因为她手中还有从立康伯爵府那里得来的十万两银子尚未动用。只需从中取出一点便足以让这个年过得轻松许多。
但她却不想让二房和祖母这个年过得太舒心。因此在下人们的月钱和赏钱上她是一分都没有节省的,只能在祖母和二房的开支上想办法节省了。新衣、月钱以及吃食上能省则省,这也让祖母和二房的人颇为不满,多次找她闹事。但曲轻歌总是以一句“钱都被二婶用完了”便搪塞了过去。
一时间,曲老夫人和曲二爷、曲轻舞姐弟对杨秀梅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他们开始怀疑杨秀梅是否真的如她所说那般为了忠勇候府的未来而忍辱负重,还是说她只是在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忠勇候府的庭院中,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温暖。曲轻歌正坐在屋中核对账目,青月匆匆走了进来,边将厨房送来的单子递给她边小声说道:“大小姐,听说曲二爷没钱出去请客吃饭又去找二夫人的麻烦了。”
曲轻歌接过单子边看边回答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妻子、母亲都不如实实在在的银钱来的重要。杨秀梅既然脸都不要了赖在忠勇候府做她的曲二夫人那我就让她知道这曲二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顺便也让她体会一下被自己亲人伤害的痛苦。”
比起陌生人与仇人的伤害亲人的伤害反而更痛、更戳心。曲轻歌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杨秀梅。她要让杨秀梅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轻易得到的包括她在忠勇候府的地位和尊严。
核对完单子后曲轻歌将单子递给青月说道:“没错让他们就这样配吧。”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漠与不屑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青月接过单子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曲轻歌又吩咐道:“明日就是除夕了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你下午将所有人的月钱和赏钱都发了吧。”
“赏钱下午就发吗?”青月有些惊讶地问道,“往年都是正月初六才发的。”
每逢新春佳节,二夫人总会细心观察众人的表现,酌情扣除部分赏钱,以示鞭策。然而,如今曲轻歌当家,她微笑着宣布:“那是杨秀梅当家时的旧例,我当家自有新的章法。今后,便依我所言行事。”青月闻言,温婉地颔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如此好消息,众人得知,必定欢欣鼓舞,倍感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