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五百多封谏书,虽然有的提的问题多,有的提的问题少,还有重复的,但要阅读整理完,并非容易的事。
而且赵洞庭还要求每个中枢内阁成员都将这些谏书浏览一遍。
这夜,赵洞庭等人都是到夜色颇深时才离开御书房。
翌日明镜台会议继续。
在会上,赵洞庭提出昨日选出来的几个问题让明镜们讨论。
如有许多地方因地处偏远,道路艰险,朝廷的政策未能普及到那些地方的问题。
再有有些地方因环境贫瘠,百姓的生活始终不能得到改善。
商人们在有些地方仍是受到歧视。
甚至有的地方还存在有土绅占据大部分土地,仍旧雇佣百姓做佃户的顽固老旧问题。
整个会议过程都颇为热闹。
这些问题都可以说是现在大宋大环境下难以解决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商讨出解决方案的。
就拿最先的那个问题来说,虽然轰天雷的威力颇大,但也不是万能的。以这个年代的建设工艺,还没法做到在山里边挖隧道、在山于山之间搭建彩虹般的大桥。要让那些偏僻的村落也融入到这个大社会里,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赵洞庭对此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最后只能暂定让各地官府派遣官吏让那些百姓迁首发
虽然这些年来赵洞庭始终鼓励多生多育,但大宋整体而言还是地广人稀的情况。有的是地方让那些百姓们聚居。
其后持续十余日的时间,赵洞庭和中枢内阁成员们都是这样忙碌着。忙到赵洞庭连和吴阿淼喝酒的时间都没有,温庆书也没时间再去钟府找余敏说女人之间的话。
吴阿淼到宫中找过赵洞庭数次,每次赵洞庭都在忙碌,这直让他好生幽怨。甚至感慨,整个朝廷都在忙碌,好似就他闲着。
但这样的感慨,显然很快又被这个颇为没心没肺的家伙抛到脑后。
在知道赵洞庭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什么闲暇后,他挺安逸地呆在家里和柳红、何家娘子还有他的那两个印第安妻子玩。
好在这个时候白玉蟾也是赶到长沙,让吴阿淼总算有了喝酒的伴。
赵洞庭却是连去接待白玉蟾的时间都没有。
明镜台会议终于是结束了。
来自于各地的明镜又陆续回往各地。
只赵洞庭等人却也没有闲暇太多。
关于那些明镜们提出的问题,大多数都已经探讨出方案。但这些政策实施下去之前,当然还得再做斟酌。
这又是十余天的时间过去。
转眼这都接近七月了。
皇城内这段时间里,每日都几乎有数十骑疾驰而去,飞鸽也是络绎不绝。
以中枢内阁为名义的政令不断传达往各地。
这些政令有的是面向全国各地,还有绝大多数,则是针对少数地方。
赵洞庭总算是又稍微清闲下来,头件事,便是将吴阿淼和白玉蟾两人宣进宫中。
上辈子大起大落,其实他这辈子只想过悠闲的生活。但生来为皇,有些事情,有些担子,他没法推卸。
或许也唯有在和众女相处,再有和白玉蟾、吴阿淼这些兄弟相处时,他才是最轻松的。
夜里,白玉蟾、吴阿淼两人奉召扛着野味进宫。
赵洞庭已是让太监在寝宫的荷花池畔架起烧烤架子。
众女都很是善解人意的早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当白玉蟾、吴阿淼两人出现在寝宫门口时,赵洞庭的脸上便是绽放出笑容来。
“行了,免礼。”
白玉蟾还没有来得及行礼,便被他给喊住,笑道:“以后没有外人,便无需拘礼了。”
说着便带两人向着荷花池畔走去。
白玉蟾笑着点点头,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刚到荷花池畔,吴阿淼眼神扫过地面,便是纳闷地问:“皇上,酒呢?”
赵洞庭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太监,道:“去酒窖中扛几坛酒来。”
吴阿淼不忘嘱咐,“记得拿年份最久的,嘿嘿。”
说着,便自顾自在荷花池畔忙碌起来。
已经有太监依着赵洞庭的命令在烧烤架旁摆下十来个水桶,桶里面装满了水。
连他,也没胆量让吴阿淼就在荷花池里处理这些野味。
张茹、乐婵喜欢荷花,岳玥喜欢钓鱼,若是他污染了这荷花池里的水,非得给他脸色看不可。
白玉蟾盘膝坐在赵洞庭旁边,瞧瞧赵洞庭,欲言又止。
赵洞庭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怎的露出这副样子?”
“皇上,不知明镜台中可有佛道等宗门之人?”白玉蟾想了想,终是问道。
赵洞庭微怔,然后笑道:“没有。”
白玉蟾道:“佛道等宗门如今在民间影响甚大,虽是昌盛,却也有些弊端。皇上难道不打算听听这些宗门的声音么?”
赵洞庭些微苦笑,“明镜台这才刚刚成立不久,是朕疏忽了。以后,在佛道等宗门也选出几个明镜便是。”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这样的问题,但没想,白玉蟾竟然会主动提出这些事来。
然后他又问道:“你有没有兴趣?”
白玉蟾仰头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缓缓答道:“说不上什么兴趣不兴趣,若是朝廷需要,贫道自是遵命。”
“滚!”
赵洞庭没好气一巴掌拍在这家伙后脑勺上,“年纪比朕还小,在朕面前装什么深沉呢!滚去帮阿淼的忙!”
刚刚还显得灵气逼人、仙风道骨的白衣道士缩缩脑袋,屁颠屁颠向着吴阿淼跑去。
然后没两分钟,又被吴阿淼嫌弃,“诶,你到底会不会弄,不会弄就在旁边呆着!去去去!”
白衣道士很无辜的坐到旁边,继续仰头看天。
赵洞庭看着这幕,嘴角缓缓露出微笑。
然后,这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绽放,就看到吴阿淼忽的回头,屁颠屁颠向着他跑过来。
到面前,吴阿淼捂着自己的屁股蛋,脸上却是带着贱笑,眼中放光,“皇上,竹林?试试竹叶的滋味?”
“呵!”
赵洞庭冷笑,“只要你不怕被娘娘们治罪,你随意便是了。”
“那我还是去雪隐吧!”
吴阿淼捂着屁股,一溜烟儿跑开,连轻功都施展出来。
雪隐,既是厕所。
赵洞庭慢悠悠走到旁边,清洗吴阿淼还没清洗完的野味,同时对白玉蟾道:“阿淼过些时日怕是还得要回去南美洲,你要是有空,就多来皇城走几遭。你们都不在,朕在这宫内,有时候其实挺无趣的。”
白玉蟾点点头,“过些时日,贫道准备来长沙长住。”
赵洞庭微愣,“那你的道观……”
白玉蟾笑道:“现在道观里其实也没有太多需要贫道处理的俗事了。”
赵洞庭咧嘴笑,“这样最好。”
然后想了想,又道:“不如你到卿天监任职,朕再给你选些人,设立天文台,让你能够专心研究金丹之道和这浩瀚宇宙,如何?”
白玉蟾瞬间动容,“贫道多谢皇上。”
除去金丹道外,他最感兴趣的便是这个宇宙的奥秘。而这两者,又是相辅相成的。
有卿天监的往年资料作为基础,再有赵洞庭调拨的人手,他说不得能在金丹之道上突飞猛进。
等吴阿淼回来的时候,赵洞庭已经开始在烧烤架上烧烤一只珍珠鸡。
吴阿淼笑眯眯又去忙活他的。
这夜,兄弟三个在荷花池畔直喝到天上繁星几近全部隐去才散。
没谁用内气逼出酒意,吴阿淼和白玉蟾离开时,都是摇摇晃晃走出的大院。
赵洞庭迷迷糊糊走进朱青瓷的房间,却没想,这夜朱青蚨却是陪着姐姐在睡觉。
其后的事情自是不必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