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在审他时,也将肖老爷叫了出来,并且肖老爷还主动上交了他暗中留下来与楚惊虹交往的账册,没想到楚惊虹什么也没说就认了。一切太过顺利,顺得宣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先让他收监。
“从前就听说过当官的最是奸诈了,像这样的巨贪大鳄,认得这样痛快,是不是还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刚回到房里,颜末就进来禀报,“楚浮生带着知州夫人大江氏匆匆出城了,属下打听了一下,该是去京城投奔镇国公府的。”
“楚浮泉呢?”
“楚浮泉还没走。”颜末拱手说:“殿下,要把楚浮生母子两个追回来吗?”
宣瀚没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笑道:“这个楚惊虹真有意思,这个时候让儿子发妻进京去,就不怕我直接将人劫住不让他们进京城吗?
“犯案的是楚惊虹,又不是楚浮生和知州夫人,你劫他们干什么?”
南笙倒了杯水递过去。
似乎说得有道理,而且他们进京肯定是去投奔镇国公府的,那里还有南笙的亲戚呢,肯定会很好玩儿。“不必追了,就让他们走吧,不过派人把楚浮泉给我看住了,
但凡他有所动速来报我。”
“是,殿下。”
“真的不要紧吗?”
南笙不知道宣瀚是怎么想的,也不敢问太多,怕他认为自己多管闲事。
“无妨。”
丢下这么句话,宣瀚就带着贺风回了房。
南笙的心里有些失落,这样的骄荣的宣瀚怎么看都不是她能配得上的,她怎么就想着要和他过一生呢?回到自己的屋里,她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那个炉围,放弃杜雁娘提议的并蒂莲之后,她选择绣了霞光和祥云。
但她的绣艺本来就差,现在越看自己的绣品越是觉得难看。
不送了吧,可是她都已经在宣瀚面前放过话了,要是送的话,她又觉得实在拿不出手。
天呐,她当时是在想什么啊,是谁给她的勇气要亲手绣个炉围给他?
还不如直接买一个呢,也不必弄得自己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
晚膳是大家一起用的,谈论着何时起程回京的事。
昭姐儿手里抱着个暖炉,宣瀚一看就想起南笙答应他的炉围,便冲着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看看昭姐儿手里的暖炉。南笙自然是注意到了宣瀚的反应,也看了昭和公主抱在手里的暖炉,
她不禁扶额,真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啊!
站在一旁侍候的杜雁娘将这二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对于南笙的一脸为难她很高兴,因为只有南笙为难,她才有发挥作用的机会。可惜今夜是碧青守夜,碧罗觉轻,但凡有点动静就能惊醒碧罗。
唉,可怎么办呢?她得去帮南笙绣炉围呢。
“二哥哥,咱们多久时间能赶回京城去?眼看就要过年了,我特意给姝姐儿买了礼物,得赶在过年前送给她。”
碧青端上一道水晶肘子,昭姐儿把暖炉递到杜雁娘手里,开始吃晚膳。
“着什么急,早晚得回去。”
说到这里,南笙悄悄打量了宣瀚一眼,他们兄妹一旦起程回京,那她也要启程回南家坝了。她曾在宣瀚面前提过这事,不知道宣瀚还记不记得。
“也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有没有想我,还有那两个小不点儿,有没有长大哩。”
昭姐儿自说自话,没注意到南笙的情绪有些低落。
“听说你让洛青玥和王春杰去上阳郡了?”宣瀚端起碗,边吃边说。
“是啊,崔娘子生前说不让他们留在九龙镇,他们既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往哪
里去,我便说了上阳郡,反正上阳郡都是本公主的封地,兴许将来我们还有重逢的一日呢。”
昭姐儿笑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晚膳过后,南笙前脚回屋,正要关门,后脚宣瀚就出现在她面前,还是突然的出现,吓了南笙一跳,“你怎么来了?”
宣瀚进了屋,拉着她坐到一旁的小榻上,“是今夜的那些菜不合你胃口吗?你怎么进得那么少?”
南笙看着宣瀚,笑得有些勉强,“殿下要启程回京,我也要回南家坝了。”
“所以你情绪不高,是因为我们要即将分别了?你舍不得我?”
南笙猛地抽回手,睡了他一眼,“你脸皮好厚。”
宣瀚长臂一挥,倏地将人拽进怀里,“真想和你一起去南家坝,可惜我领了钦差大人的差事,要是半途而废了影响皇室声誉,你且好好回南家坝去,年后我去找你。”
虽然对于宣瀚突然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举动有些羞恼,但得了他的承诺,南笙就觉得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那点子忧忧伤伤的离愁就这样被他一句话给冲散了。
南笙也不矫情了,把头轻轻靠在宣瀚的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
。
二人正想说些温柔小意的话,没想到此时房门竟叫人给敲响了,并且传来一道女声,“南姑娘,你睡了吗?我是雁娘,有事找你。”
宣瀚蹙眉望着门口的方向,南笙也感受到了宣瀚身上的气息不悦的冷了下去。“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宣瀚没作声,南笙又轻轻说道:“她不是看到你过来了,特意过来寻你的?”
“她若真敢这般放肆,明日我就跟昭姐儿说一声,赶出去便是。”
“南姑娘,南姑娘,你睡了吗?”
杜雁娘不死心的声音又响起,这回南笙应了,“是的,我已经躺在床上了,雁娘,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且先回去吧。”
杜雁娘并未看到宣瀚进了南笙的屋子,她只心心念念着帮南笙给二皇子殿下绣炉围的事。昭和公主带着碧罗和碧青出门了,说是要去逛逛夜市,正好让她找着机会来找南笙。毕竟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南姑娘,你给二皇子殿下绣的炉围绣好了吗?我的鞋样也快绣好了,只是我一个人绣起来很是无聊,便想着和你一起做女红。”
宣瀚听了这话,低声问南笙,“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