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许经业都这么说了,看来是真的很糟糕了。
陆怀安皱了皱眉,他这刚回南坪呢。
这边沈如芸还在讨论中,怕是搞完就会回北丰了……
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他着实不想这么快就去武海的。
贺崇也知道他不容易的,沉沉叹了口气:“其实我叫你来,主要还是想着吧,你这,你不是有两个施工队嘛……”
他那劳什子朋友,叫刘龙军的,跟他们混了好几年了。
上回那群人去喝酒,他侥幸那天生了病,跑医院了,没去,躲过了一劫。
其他人毙的毙关的关,基本没什么往来了。
所以刘龙军觉得,这个事儿,反正不管怎么样,贺崇也只能给他了。
不管是看在情面上,还是怎么的,换了他,贺崇也找不着别人呀!
武海市到处都在搞建设,想找人还不定找得到呢,好些还是从外地喊人来。
可贺崇这工程又拖不得的,所以刘龙军真没把贺崇的话放在心上。
左右是些小问题罢了,贺崇这吹毛求龇让他心里也不好受,因此,他是撂了点儿狠话的。
许经业抽了口烟,叹息着:“他怕是吃住老贺了,说什么这样差不多得了,让老贺少管点儿,只管按期完工就行。”
听听,这是人话嘛?
连包工头都这个鸟样,其他人更别提了。
抽烟的抽烟,偷懒的偷懒。
钟万的工地都已经把地基搞完了,沈斌那边甚至都已经在砌墙了,这边还提前动工的呢,连材料都没进全。
“那这,确实是不行。”听着都糟心,陆怀安皱起眉头:“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咳了一声,贺崇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是琢磨着吧,啊那啥,看你能不能这样啊,匀一个工程队给我,我看来看去,还是你手下人最妥当,办事最扎实!”
那做出事来,漂漂亮亮的。
不管是钟万还是沈斌,那都不是刘龙军这种货色能比的。
陆怀安琢磨了一下,沉吟着:“我倒是没关系……但是工期这么赶,一个队伍搞得过来吗?”
“我的地儿比你小不少,活也没你那边多,我是琢磨着,就分一部分过来都成的。”贺崇低了声音,也着实有些开不了口。
可是确实也像刘龙军说的那样,现在到处都在搞建设,这突然去找施工队,那也找不着啊。
“哦……那这倒是可以的。”
事实上,陆怀安也有心想再培养一个管事的出来。
毕竟他南坪啊博海市武海市这边都有地的,也不可能走哪拖着他们俩到哪。
最好是再搞个队伍,有三个施工队的话,就算后边他要去北丰办厂子,也省事不少。
那这样说起来,陆怀安还就真的得过去一趟了。
钟万和沈斌手下,各有几个能人。
一个是钟万这边的老陈,砌墙很厉害,墨尺都不用的,手脚利索得很,砌出来跟量过似的。
其他人要么是力气大,要么是脑瓜子灵活,要么是嘴皮子利索。
反正各有各的本事,可这如果只提一个的话,俩人怕是得争起来。
陆怀安一早就说过的,既然是在一个集团里头,就得相互团结。
一致对外嘛,内讧是要不得的。
可是如果提两个,又着实有些浪费,队伍也不定能组起来。
想着这些事,陆怀安都有些头疼。
回屋看到沈如芸,他更头大了:这事,他还不知道怎么给她说来着。
“怀安!”结果是沈如芸先看到他,笑着迎了上来:“你打完电话啦?”
“唔……嗯。”
陆怀安有些迟疑,要不要说呢?
温柔地靠进他怀里,沈如芸揽住他脖子,凑过来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你去洗澡吧?我给你倒了水。”
被她撩得有些心猿意马,听了话陆怀安又只得暂时忍住:“哦,行。”
水温正好,沈如芸还撩起帘子,温声道:“衣服放这边了啊,要我帮你搓背吗?”
刚脱完衣服的陆怀安挑眉,笑子:“怎么个情况这是,你干啥坏事了?”
这么热情,心虚吗?
沈如芸俏脸一红,垂眸又抬头:“哎呀你这人,我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你就这样说我。”
“哈哈,好好好,我不说。”陆怀安坦荡地坐到桶里,抬抬手:“那你来,给我搓搓背。”
“还真搓啊?”
没料到他真的会同意,沈如芸还愣了两秒。
他不是,以前死活都不同意的吗?
“啧,虚伪了啊。”
沈如芸可听不得这话,立马捋起袖子:“怎么就虚伪了,说了给你搓,我就给你搓!”
看着她这气鼓鼓的样子,陆怀安都忍不住笑了。
谷僿</span>懒洋洋往前一趴,他嗯了一声:“行,那我倒看看,你这做实验的手,搓背是什么感觉。”
沈如芸其实有点怂的,可是这赶鸭子上架,话都撂出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偏生陆怀安一点都不客气的,懒洋洋地哼着:“轻了,挠痒痒呢?”
等她咬着牙,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他又有话说了:“谋杀亲夫啊?轻点轻点,嘶……”
搓个澡,把沈如芸给折腾出了一身的汗来。
最后她不干了,气呼呼地把毛巾扔水里:“太难伺候了你,找事吧?”
“才看出来啊。”陆怀安往后一倒,仰面看着她:“出啥事了?心虚成这样,都真搓背了。”
沈如芸一滞,叹了口气:“项目数据有一组出了点问题,我明天得赶回去。”
她要回北丰的话,孩子们也得跟着回去。
这好不容易团聚一回,她却半途掉链子,心里可不得劲了。
陆怀安挑眉,心想这倒是正好。
他这边也有事情,马上要去武海,本来还操心她们来着。
这可倒好了,两全其美。
不过他面上自然没表露出半分,甚至还装出些受伤的感觉来:“唉,那你去吧,我还以为这次你能待久一点……突然听到这消息,心里还怪难受的。”
看他这样,沈如芸立刻就心疼了,忍不住又拿起毛巾,轻柔地给他搓了起来:“对不起,每次都是我……”
“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不难受了。”
沈如芸心里正过意不去呢,区区一个要求,她利索地就答应了。
陆怀安笑了起来,指着浴桶:“来,进来,咱一起洗洗。”
“……”这算什么鬼要求?
突然反应过来,沈如芸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立马翻脸不干了:“你烦人!”
想跑?
陆怀安直接拦腰抱住,湿漉漉的手将她一把拖进了桶里:“哈哈,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水花四溅,沈如芸羞得全程眼睛都没敢睁开。
这人,这人真的是!
陆怀安倒挺享受这种感觉的,看着她羞答答的样子,像株含羞草一样,碰哪里哪里软。
搁平时她根本不可能答应这样胡来,他索性摁着尝了个够。
第二天,俩人都起迟了。
沈如芸被叫起来,早饭是赶不上了,直接吃的午饭。
本来想的是坐早上的车的,这下也只能下午再走。
婶子还奇怪,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没事吧?要不要泡杯药?”
不然的话,平时沈如芸都是最准时的,跟上了发条一样,起床的时间基本不会有五分钟以上的误差。
这回倒是奇了怪了,居然睡过了头。
沈如芸没脸说出真正的原因,春眸含水地瞪了陆怀安一眼。
“不用了,她就是受了点凉而已,捂了身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沈如芸恨不得把脸埋进茶杯里头。
受凉、出汗的原因,全是他!
虽然有些仓促,但孩子们对于分别其实也习惯了。
就是小星和小月这两天卖玩具卖得正上瘾,很是不舍:“哎,我马上都要超过哥哥了……”
“没事,你们喜欢卖玩具,回头我让他们送一车去北丰,你们背着去卖就是了!”
小星和小月高兴得快要蹦起来,眼睛崇拜地看着他:“真的吗!?爸爸,你好厉害呀,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小东西,陆怀安忍不住笑了,伸手弹了个脑瓜儿蹦:“别贫了,赶紧的,上车了,路上要照顾好妈妈啊,别乱跑,不大声叫。”
要是直接嘱咐,他俩肯定要闹腾的。
可是说今天妈妈不舒服,让他们照顾好妈妈,俩个小家伙立刻就认真起来。
一路上真就乖乖的,嘘寒问暖,生怕沈如芸哪里难受了。
她们走了之后,陆怀安带着小徐也出发了。
抵达武海市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
贺崇早就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把钟万沈斌都叫来了。
私底下谈妥的事情,饭桌上说起来也更流畅。
“我呢,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把这玩意给赶出去。”
吃闷亏可不是贺崇的性格,既然刘龙军要搞他,那就看看谁笑到最后。
陆怀安嗯了一声,平静地道:“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们经过商议后,决定让你们其中一人带着队伍,去帮一下老贺这边。”
然后,再调部分人手回来,给陆怀安这边工地忙活。
“为了让大家都安安心心干活,这次呢,就轮流来。”
也不说偏心谁,人人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