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春猎沈沛看着若冉怀里的兔子开心的说……

若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床幔,精致的雕花大床,整个人已经麻木起来。

沈沛去上朝还未归。

这个时辰,居然没有任何人过来喊她……若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然如此……

若冉也不再纠结什么,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找到自己的衣服披上,才发现身上全是一些暧·昧的痕迹。

她有些犯愁的抱着枕,想起昨日沈沛诱哄她说的那些话,只觉得以后的日子……会过的颇为艰难。

若冉其实清楚,秦王府的侍从都是有分寸的人,自然不会多言什么,她除了一开始有些无所适从,之后便没有了这想法。

安安心心的收拾完屋子开始绣荷包,还未动针,沈沛就从外头踹门进来,若冉被吓了一跳,心悸有余的把荷包和针线放在一边。

“爷,您回来了?”

沈沛没有回应,一进门就气急败坏的坐在软榻上骂骂咧咧的,“给银子还给出问题来了?”

若冉咋一听见这句话,还以为沈沛说的人是自己,愣着半晌未曾说话,沈沛见他没有回应,心中又生出一股子怨气来,“你都不问问爷怎么了!”

若冉站起身想要去泡茶,沈沛却只说要白水,等水端到面前,他一口喝下,把茶盏重重的搁在桌面上,“你还没问本王是怎么了!”

若冉无法,只能顺着沈沛的话问上一嘴,又问他想喝什么茶,就要去架子上取茶叶,可沈沛却不放人,揽着她的腰小声抱怨,“果真天下书呆都是一个样,迂腐,麻烦,不知变通。”

若冉没再吭声,免得沈沛又想起景浔来,他的心眼有时候就跟芝麻绿豆似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恼了。

“不喝茶,等会儿还要出门。”沈沛气哼哼的抱怨着若冉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温柔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沛一提起这件事情就来气,恨不得直接拆了户部,“还不就是因为乌宝林的事情?户部官员核算了扬州富商们历年来的税收,非说乌宝林家产远不止这些,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本王昧了银两……”

沈沛心里烦躁的很,这是若他真的做了也便罢了,随便旁人怎么说,偏偏他什么都没有说。

却要被人这般的诬陷,当真是气恼的很。

“真的?”若冉的声音有着一丝丝雀跃,沈沛听出弦外之音后狐疑的看着她。

“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爷是昧下了多少?能分我一些吗?”

沈沛:“…………本王没有贪污。”

若冉咦了一声,似乎还有些可惜。

看的沈沛只觉得方才刚刚歇下去的那股火,又烧了起来,“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贪污昧银子这种事,本王怎么可能做?”

“乌宝林富可敌国,若是您当真贪污了,旁人也看不出不是,如今什么都没做也要被他们泼脏水,还不如做了呢……”

沈沛转念一想,忽然觉得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若冉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少说些有的没的,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你当皇家密探是吃干饭用的?本王要银子哪里没有?为何要去贪污?”

若冉听沈沛说起银子,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眼巴巴的开始盘算着银子,“您说过给我涨月钱的。”

得,沈沛还以为若冉能说出什么话来,结果说来说去,还是这么几句,三句话不离银子,“没了,本王不想给。”

若冉便又去扯沈沛的袖子,轻轻的晃呀晃,这是她这几天屡试不爽的招数,“您答应过我的。”

沈沛默默的别开眼,告诫自己千万千万不能被诱·惑,否则,只会让若冉得寸进尺,“……本王反悔了。”

若冉愣住,这还能反悔的?

“爷……您好歹是个王爷……哪能说话不作数?”

“当王爷都不能随心所欲,本王要当这个王爷干什么?”沈沛扯过她手里的帕子给自己擦了汗,见到若冉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心中忍笑,从袖子里拿出夜明珠给她。

“银子是没有了,给你这个。”

那是沈沛前一天从苍玄帝的私库里面扒拉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看着还算好看,就带来给你了。”

沈沛说的轻描淡写,若是苍玄帝身边的侍从在,肯定第一个反驳,哪里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分明就是秦王殿下翻遍了私库找出来的,还特意交代日后若是有这些珠子,统统留出来,也省的他一颗一颗的去找。

“夜明珠呀……”若冉看着手里的夜明珠,的确是流光溢彩漂亮的不行,可她其实已经有很多很多的夜明珠,这会儿最想要的还是银子。

“你不喜欢?”沈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起来,想把夜明珠从她手里取下,“既然不喜欢就还回来。”

若冉立马掌心合拢,把那颗珠子牢牢的放在手心里。

“没没没。”若冉立马改口,讨好的笑了起来,“喜欢的,只要是王爷送的,我都很喜欢。”

沈沛听到满意的答复,也不想同若冉计较什么。

他还要去户部,特意回一趟王府就是想带若冉出去见若晨,“本王一会儿要去户部办事,便让暗一陪着你,若是时间合适,本王来接你,若是来不及,你便自己回来,可好?”

沈沛都已经安排好了,若冉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到了书院之后,恰逢若晨下了课,见到是若冉惊喜不已的跑过来,“阿姊,你何时回来的?”

“昨日。”若冉看着若晨脸上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了起来,“你慢一些,阿姊又不会跑。”

姐弟俩便站在外头说了一会儿话。

若冉原本以为若晨很快就要去上课,而若晨也以为若冉今日有事,谁曾想今日学院的山长生辰,放了他们半日假,若冉今日也没有旁的事,她来的正是时候,多出了这半日的时光,

姐弟俩都非常的高兴,慢慢的往回走去,一路上若晨和若冉说了许多话。

自从她离开京城之后,李海过来找了若晨几次,可若晨永远记得李海说过的话,他永远都不可能谅解的,若晨对李海表达了多年来对自己照顾的感激之情,便把这些年李海送与他的那些东西,按照市价折算成了银两还回去。

清水乡的宅子也卖了,价钱还算合适,若晨便做了主。

当初搬宅院的时候沈沛其实是给若晨准备了丫鬟的,但是若晨觉得并不需要,统统回绝了,之后找了个平时负责煮饭和打扫的阿婆,若晨一个人在家,和身为孤寡老人的阿婆相处的非常融洽。

若冉这次来,不仅仅是要见若晨,还因为有一些书籍要送给他,“这些是我在江南看见的,想着你也许会喜欢。”

若晨惊喜的接过,翻开看了看,又狐疑的看了看若冉,脸色有些奇怪,“阿姊……”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这些你应当是会喜欢的。”若晨的喜好很好猜,她特意选的。

“阿姊……你不是,不识字吗?”

若冉:“……”

她忘记了。

“阿姊是什么时候认识字的?”若晨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看见若冉沉默不语,心中便生出了许多猜测来,却是一猜一个准,“是王爷教你的吗?”

若冉:“……”

所以说有的时候,弟弟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若冉有些尴尬的开口,岂料若晨听到这里,就开始不高兴起来,“为何王爷教阿姊写字阿姊就愿意,昔日我想教阿姊,阿姊就百般不愿?”

面对若晨的追问,若冉当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弟弟还可以糊弄,可是沈沛要如何糊弄?她当时是真的没有时间去练字。

“还是阿姊觉得,我的学问不好,所以不要我教?”

若冉只觉得有点儿头疼,弟弟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不好糊弄,“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只是……”

若冉含糊其辞,总不能告诉若晨,是因为沈沛用银子诱·惑的吧?她这个姐姐,难道不要面子吗?

“罢了,阿姊如果不想说,我便不问。”若晨心里虽然有点儿不大开心,却也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于他而言姐姐能够识得字,无论是谁教的,都是一桩好事,他并不想姐姐为难。

若晨看着阿姊给他选的那些书籍,爱不释手的看了起来,“这些不过是怪谈和游记,闲暇时看看便可,阿姊不在你身边,小晨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可以答应姐姐吗?”

若晨点点头,向若冉再三的保证自己不会耽误功课的,而后姐弟俩在一块儿用了晚饭,若晨特意带若冉参观了宅院,里面的家具物什都是从老房子里搬过来的,一点一滴的都是姐弟俩的回忆。

若晨把主卧留给了若冉。

若冉却觉得没有任何额必要,“我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况且回来也没有机会在家里住,留给我干什么?”

“不成,我只想把最好的都留给阿姊,哪怕只是一间屋子。也不能让给旁人。”若晨非常的坚持。

“可小晨不是旁人。”

“就算是我,也不成。”

若冉怎么劝说都没有用,最后还差点把若晨给惹生气了。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下来,也不太清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主卧空着,可能男人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吧,比如若晨,比如沈沛,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

到了晚间十分,暗二过来传话,说是沈沛还没有忙完,让她先行回府,更是告诉若冉春猎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若冉和若晨分别之后便了府。开始准备春猎的行礼。

猎场距离京城还有些远,少不得要和在行宫的时候一样,居住几日。

等若冉大部分行李收拾好时,沈沛才就着夜色匆匆的归来,一进屋就觉得困得不行,靠在若冉身上不愿意动弹,“唔,实在是太过麻烦。”

“爷可用了晚膳?”

沈沛摇了摇头,说是什么都不想吃,并且耍脾气说明日不去早朝,也不去户部,若冉仔细的问了问,才知道今日在户部沈沛同一帮人吵了起来,吵得不可开交。

沈沛虽然脾气不大好,却也不会欺负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便只能听他们各种耍嘴皮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谈论民生大计的时候,秦王殿下居然睡着了?

这还了得……

于是,弹劾的奏折就如同雪花片一般的飞到御书房,苍玄帝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太子殿下却觉得是这些文官的事儿太少了些。

不然怎么动不动就觉得人家弟弟不好?

之后……太子殿下拟了许多的章程下去,大致便是,文官弹劾沈沛。

沈靖折腾文官。

谁也不耽误谁。

这些事情沈沛自然是不知道的,秦王殿下说到做到,第二天便称病不去早朝,当宫中内侍带着太医过来请平安脉的时候,秦王殿下却直说自己没病,只是不想去早朝。

一番话听得内侍和太医都不敢说话。

齐刷刷的抹汗,心里埋怨秦王殿下太过耿直,不想上朝就不想上朝,好歹装病就装个彻底不是?

好在太医院的太医个个都是人精,沈沛虽然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他们还能把了脉写好医案递交上去,写的云里雾里,沈靖看着那份不知所云的医案。

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拟章程折腾文官去了。

免得他们太闲。

当苍玄帝问起医案的时候,沈靖思索了一会儿,总结了一句话:都是父皇娇惯的。

苍玄帝眼角抽了抽,无奈的看着沈靖,“……合着就父皇一个人的错?”

沈靖拿起苍玄帝书桌上的奏折,犹豫着要拿多少,他疑惑的看着苍玄帝,把皇帝陛下所有要反驳的话悉数堵了回去,“……是……吾儿说的是,都是为父娇惯的。”

为了能少批些折子……当皇帝的尊严,也可以不要了。脸皮薄的,当不了皇帝。

……

翌日清晨,春猎的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沈沛大清早的被吵醒,压根不想骑马,原本想躲在马车里休息,谁曾想沈靖直接把沈佑安扔了过来。

小皇孙许久未见小叔叔,激动的不行,抱着沈沛的脖子叽叽喳喳说了许多的话,把沈沛吵的头疼,他心里头虽然有些烦,却也不能和个孩子计较。

只能单手撑着下巴无聊的打哈欠,声音散漫且敷衍,“嗯……是……对,你说的对。”

“小叔叔,等会儿到猎场的时候,可以给佑安捉一只兔子吗?”沈佑安满脸期待的看着沈沛。

沈沛正在打哈欠,听到兔子也没听全,压根就没明白沈佑安到底在期待什么,随后应道,“行,要多大的?”

“小小的就好,小兔子可爱。”沈佑安的脸蛋红扑扑的,激动的不行,这一刻,在沈佑安的心目当中,只觉得小叔叔伟大的不行。

沈沛却皱起了眉头来,“太小都没什么肉,够吃吗?”

沈佑安:“……”

沈佑安已经是记事的年纪,自然听得懂沈沛在说什么,所有的期待和激动都戛然而止,小嘴抿的紧紧的,脸涨的通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坏坏,坏……小叔叔坏坏……”

沈佑安边哭边嚎,把沈沛吓了一大跳,压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哭什么?”

若冉无奈的看着叔侄两个,这都是什么可怕的对话?

沈佑安哭着哭着,见沈沛一点也没有要安慰他的架势,转身就扑到若冉的怀里嚎啕大哭。

若冉被沈佑安的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小皇孙……”

“哇哇……姨姨,小叔叔坏坏。”

沈佑安哭的可怜极了,肉乎乎的小脸蛋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眼泪,还时不时用胖乎乎的手去擦眼泪,看的若冉心都软了,拿出手帕替沈佑安擦眼泪,温柔的哄着他,“不哭了啊,不哭了……王爷他没有听明白小皇孙想要什么。不是故意的呢。”

沈佑安抽抽搭搭,还是委屈,可怜巴巴的说着要兔兔。

沈沛抓了抓头,“你要兔子不吃想干什么?难不成要做袍子?巴掌大的毛能做什么?你若真想要,本王给你猎别的不就是了。”

沈佑安原本刚刚好一点儿的情绪,又被沈沛刺激的不行,哭的更大声了。

“你到底在哭什么?这么大的男孩子,成日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沈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兔子毛有这么好吗?

“王爷,您能不能不要说话?”若冉埋怨的开口,“小皇孙想要兔子,不是想要吃,也不是想要皮,他就想养着。”

沈佑安听到若冉的话,果然不哭了,却还是红着眼睛看向沈沛,小脸上全是不满,沈沛如何能知道沈佑安是什么心思?

“不成,堂堂皇孙,怎么能养这些毛皮畜生。”沈沛不顾沈佑安的挣扎,把他从若冉的怀里硬生生的扯了出来抱在腿上,给沈佑安洗脑,“身为皇孙……自当要……”

若冉看着沈佑安被沈沛唬的一愣一愣的,当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怜沈佑安根本不知道沈沛的打算,只当小叔叔当真是为了自己好。

等到沈沛把人哄的晕头转向,沈佑安也困得不行。

嚷嚷着要找乳娘,可这会儿马车在行程中,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乳娘,小孩子闹觉总是难受的,若冉便把沈佑安抱在怀里哄着他,沈佑安虽然觉得这怀抱有些陌生。

却因为若冉的声音太过于温柔渐渐的抵挡不住,在她怀里沉沉的睡过去,若冉看着他肉乎乎的小手,忍不住的捏了捏。

她的脸上洋溢着柔和的笑容,看的沈沛有些茫然,“你喜欢孩子?”

若冉点了点头,“小孩子总是很可爱的。”

沈沛凑到若冉的身边,用手指戳了戳沈佑安的脸,可爱吗?

“还算凑合。”

“王爷不喜欢孩子吗?”若冉轻声的询问。

沈沛干脆利落的摇头,一点儿也不想勉强自己,“不喜欢。”

“本王会喜欢佑安,那是因为这是兄长的孩子。”不然这么哭哭啼啼的,早就被沈沛给丢出去了,他看见若冉的神情一瞬间的黯淡下去,想要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只能又补充一句:“主要是看谁的孩子。”

若冉轻轻的笑了起来,“王爷不用同奴婢解释什么,奴婢又不会有孩子的。”

皇后素来都知道若冉和沈沛的事儿,沈沛自己不当一回事,可皇后却不会容许她生下孩子的,她还记得每次皇后宣她入宫的时候,都会给她备下汤药。

若冉知那是什么,却也不知药性如何,皇后赏赐的,她喝了便是。

这么久以来也一直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常言道是药三分毒,若冉可不觉得自己以后也能有孩子。

沈沛听到这话,心里就愈发不是滋味,可有些话当真是说不出口,只能退而求其次,“若是你喜欢孩子,日后收养一个?”

若冉:“……”

沈沛见若冉不说话,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却觉得这主意有点儿损,“罢了,还是不要了,旁人的孩子,只怕本王也难以喜欢。”

“奴婢和王爷一样,也不喜欢旁人的孩子。”

她只会喜欢自己的孩子。

所以收养……罢了罢了。

若冉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孩童,也没了耐性再去照顾一个幼小的生命,这话题总是太过于沉重,若冉说着说着便止住了话题。

“王爷,您不要太吵了,小皇孙觉浅,莫要把他给吵醒了。”

沈沛无端端的被若冉嫌弃,心中有些不悦,他想起方才若冉温柔哄着沈佑安时候的模样,心中愈发不平衡起来,“你都没有这么哄过我。”

“王爷,您几岁了呀?还需要人这么哄吗?”

沈沛冷哼一声,靠在若冉的肩上就不愿挪开,若冉手中抱着个孩子,这边还有一个孩子气的沈沛要应付。

好在沈沛也到底是没舍得继续压在她的肩上,还未到猎场便让若冉把孩子给他。

若冉疑惑极了,“您会抱孩子吗?”

“不会不可以学?这小胖墩那么重,你万一跟他一块儿摔了怎么办?”沈沛的确是不会抱孩子,但凡是总有第一次,秦王殿下想着,按照自己的脑子,总还是学得会的。

可事实证明有些事儿……

当真就是很难学的。

若冉本想劝沈沛放弃,可沈沛却偏偏不愿,若冉只能心惊胆颤的在一旁指导沈沛抱孩子。

于是…………

文武百官就瞧见秦王殿下宛如抱着冬瓜一般的抱着小皇孙走下马车,偏偏这么团成一团,小皇孙竟然奇迹般的没有醒过来。

沈靖和宋慕祯看的哭笑不得。

只见沈沛僵直着手脚,一步一步的走到沈靖面前,把怀里的孩子递过去,“还给你。”

沈靖笑着接过孩子,熟练的抱在怀里拍了拍,把人给唤醒了,沈佑安醒过来瞧见是沈靖,依恋的靠了过去,“父亲……”

宋慕祯温柔把孩子抱了下来,轻轻哄道,“快些下来,莫要赖在父亲身上。”

这一幅天伦之乐,不知看红了多少人的眼,东宫虽有侧妃和侍妾,可也唯有太子妃一人生下了孩子。

若是太子不愿给她们子嗣也就罢了,偏偏太子从未干预她们产育,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还是没有孩子……

任谁都会嫉妒宋慕祯的。

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而她们,不过是一些若有若无的女人罢了。

沈沛把孩子还给沈靖之后,便一溜烟的跑了,春猎为搜,春天的猎物本就比不上秋猎,沈沛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想找一找梅花鹿。

只可惜找到的梅花鹿都不怎么好看,沈沛看不上,连拉弓都没有心思。

只能败兴而归。

回到帐中的时候,看见若冉的怀里抱着一只硕大的白兔,这才来了兴趣走过去提溜起兔子耳朵掂了掂分量,“哪儿来的,还挺肥。”

“奴婢在那边林子里见得,见它不怕人就抱了回来,也不知是不是什么人养的。”

“哪儿有人养这毛皮畜生,怕是吃多了跑不动。”沈沛把兔子塞回了若冉怀里,又捏了捏兔腿,“应该可以炒两盘,让御厨不要放葱姜蒜。”

若冉:“……”

她看了看怀里的兔子,又看了眼一心想要吃兔子的沈沛,心里着实犯了难,若是之前吧,这兔子吃也就吃了,可她刚才过去的时候,这兔子根本不怕人,还朝她跑来,若冉想到这里有些于心不忍。

“爷,我们……能不能养它?”若冉有些担心的问道,看沈沛的架势,明显是想把它养在肚子里。

“这东西有什么好养的?”沈沛又捏起那对兔耳朵来,左看右看,都没看出这东西到底哪里值得养?

沈沛刚想拒绝,看见若冉小心翼翼的眼神,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顺手把兔子抱在怀里,装模作样的薅了两把兔耳朵,“成成成,养养养,等会儿找个太医来问问这兔子吃点什么。”

“太医?还懂这些?”

沈沛把兔耳朵捏下去,又看着它竖起,觉得有些好玩,不禁笑了出来,听见若冉的问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应当是不懂的,可本王问的,他们必须懂。”

若冉:“……”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见帐篷外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若冉走出去一看,又瞧见哭哭啼啼的沈佑安。

沈沛满脸的不耐烦,“你怎么又哭了?”

沈沛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沈佑安哭的愈发大声,他看着沈沛怀里的兔子,只觉得更加委屈了,“小叔叔坏坏……”

沈佑安哭着跑了,把沈沛看的一脸莫名,当即就要去找沈靖,说是要让皇兄好好的教育教育孩子。

“爷……您要去同太子殿下告状也成,先把这兔子放下吧…您还记得,自己先前说的话吗?”

沈沛:“……”

这难道是他的错?不是兔子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