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去逛了一圈超市,买了些东西,才开车回到了池家。
没想到池景行竟然在家。
似乎从她搬进池家开始,池景行每天都在深夜才会回来,有时候带着女人的香水味,有时候带着一些浓厚的酒味。
所以当她看见池景行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把玩着手机的时候,她着实愣了愣。
她的手里还提着很多东西,池景行扫了她一眼,她把东西放进了厨房之后走出来。
“池少,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池景行不答反问,“加班?”
祝鸢如实回答,“不是,去看了一下爸爸。”
“嗯,”池景行拿起遥控器按下电视,“好些了吗?”
轻飘飘的,听上去浑不在意。
祝鸢还是老实开口,“好一些了,只是……”
池景行的嘴角微不可闻地勾了勾。
他打断了祝鸢的话,反倒问起她刚才手中的东西。
“你买了些什么?”
祝鸢“哦”了一声,“买了点肉和菜回来。”
看到池景行有些揶揄的眼神,祝鸢解释道,“这里有些偏,点外卖的话不太方便,每次都要等很久。”
而且配送费很贵。
祝鸢在心里默默腹诽。
池景行挑挑眉,“正好,我也觉得饿了。”
祝鸢了然地笑了笑。
“那我去做些吃的,池少等一等。”
第一次在池家做饭,祝鸢心里有些紧张。
拿捏不准池景行的口味,祝鸢只好中规中矩地做了一些家常菜。
打开冰箱,她看见原本堆满了整个冰箱的药膳似乎少了快一半了。
她敛下眉来,拿了点调料和葱姜蒜。
厨房里很快传来一阵香味,原本在沙发上闭眼小憩的池景行微微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来。
他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祝鸢的背影有些不甚清晰,饭菜的香味很浓烈。
他原本只是想逗一逗祝鸢而已,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了。
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忽然有些饿了。
手机传来一阵震动,池景行看也没看,接起电话。
是陈明恩打来的,“池少,临床试验人员名单已经报上去了,我提前打过招呼了,并且祝小姐的父亲原本就很符合挑选要求,应该没什么问题。”
池景行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陈明恩继续道,“贺先生名下的公司都已经查出来了,您的假设没有错,贺先生的确把其中一家公司转移到了一个名叫赵清的女人名下,而那个女人现在所住的酒店套房也并不是登记的她的名字,走的是贺先生名下一家公司的公账。”
池景行觉得有些好笑。
贺屿这个人,真是一点儿亏也不愿意吃啊。
他甚至有些恶趣味地想,是不是他养了贺屿曾经的女人,所以贺屿就用他的公账去养别人的女人?
思忖间,祝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池景行挂断电话,淡淡看向她。
“吃饭了,”祝鸢说,“随便做了些家常菜,也不知道池少能不能吃得惯。”
池景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吃不惯也没关系,反正祝小姐总能让我吃饱的,不是吗?”
祝鸢端着菜盘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恢复如常,看着池景行,笑语嫣然。
“只要池少喜欢。”
池景行挑眉坐下,接过祝鸢递给他的碗筷。
他随意地看了看,先不说味道怎么样,至少卖相很不错。
色泽很艳丽,闻起来也很香。
他尝了一口。
不赖。
“你以前经常做饭?”
池景行的这句话落在祝鸢耳里,似乎意有所指。
她从前和贺屿在一起有些年头,池景行虽然没有过问过细节,但这种明里暗里的占有欲,祝鸢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她摇摇头,“爸爸生病之后才开始学着做的,妈妈每天跑医院,我就在家里做饭。”
池景行挑眉看去,顶灯之下,祝鸢的眸中似有星辰微闪。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
吃完饭后,祝鸢将剩下的碗筷放进了厨房。
池景行喊住她,“放着吧,明天叫个人来打扫就行了。”
祝鸢点点头,走了过去。
在他面前,她一向很听话,收起她尖锐的爪子,变成一个温顺的毛绒玩具。
池景行一把拉过她,“昨天那件紫色的睡衣很好看,新买的?”
祝鸢点头,“池少说过我穿紫色很好看。”
池景行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来,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很光滑。
“祝小姐这么乖,我是不是应该给一点奖励?”
祝鸢眼眸闪了闪。
她的手臂环上池景行的腰身,隔着单薄的衬衣衣料,手指有意无意地微微摩擦着。
“池少要奖励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他故意刺激着她,“钱?”
祝鸢的笑容没有什么变化,“池少可不可以帮帮我,给我一个临床试验的名额?”
铺垫了这么些天终于说出这句话来,祝鸢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她双手揽着池景行,指尖镶嵌在掌心里,面容的笑依然毫无破绽。
池景行笑了笑。
他有些讽刺地拍了拍祝鸢的脸,另一只手恶作剧似的抚上她。
“祝小姐知不知道,以公徇私这样的事在集团,是要被开除的?”
祝鸢也挑了挑眉。
“池少舍得吗?”
池景行收了收笑容,掰开她的手,淡笑着坐在沙发上。
“我倒是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说,“倒是祝小姐,如果没有别的选择,是不是应该更努力一点儿?”
祝鸢的脸色白了白。
池景行欣赏着她的表情变化,这样的“恶作剧”似乎让他的心情很好,他不急不缓地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他记得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她说过,她很不喜欢烟味。
祝鸢看着池景行似笑非笑的脸,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抬手拿走了他手中的烟。
在他沉沉的目光下,祝鸢含住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喉间像是被千万根针刺了一样,火辣辣的疼,祝鸢生生忍住,软绵绵地坐在他的身上。
“池少,帮帮我吧,好不好?”
一只流浪了许久的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向曾给它喂过食的人发动攻击的。
池景行看着眼前的祝鸢,忽然便觉得心烦意乱,抬手便扣起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