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金箭一头没入地下,将皇甫井死死钉在地上,无论后者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这根金箭!
“三十年前,你父亲上官平城,恼怒于我父先一步强占东宁城,却不敢违背圣上旨意,与我父正面为敌,便暗中潜入东宁城,夜闯聂王府,将年仅三岁的我抱走!”
“他试图以我之性命要挟我父拱手让出东宁,被我父提前察觉!”
“激战之时,他却无意间扯下我脸上的黑纱……”
聂峰低语着,再度并拢双指,向下一点。
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响起,皇甫井腿上的金箭彻底爆发,激荡出肆虐恐怖的风源之力,如同成千上万利刃切割着他肉身的每一寸肌肤!
“道友……救我!”
皇甫井拼着最后一口气向上官正我伸手求援,但后者此刻却完全置之不理,直到皇甫井一身血肉被剃的只剩下盈盈白骨!
“后来呢!”
上官正我开口道,急于知道之后的真相。
而他身后的乾雨飞看到这令人寒心的一幕,眼眸微颤,不自觉间向后退了几步。
“黑纱落下,我看清了你父亲的脸!”
聂峰语气毫无波动,“他也看向了我,那时候我虽懵懂无知,但不知为何,你父亲的那张脸,时至今日,都始终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或许是因为,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杀死的人吧!”
他笑了笑,又道:“我清楚的记得,他的脸色先是一阵惊慌,而后便恢复了平静,怀抱着我,呢喃自语着‘乱了,一切都乱了’,便没了生机。”
“之后,我父亲包括东宁城的青龙君皆对外封锁了关于我以及你父亲死因的消息!”
“而随着我渐渐长大,也慢慢明白了,我的眼睛并没有瞎,而是具备了一双,人族不该拥有的双眼!”
“你父亲便是因为这双眼睛而死,哪怕他当时已是尊者修为!”
“上官正我,这便是你要的真相……你可满意?”
聂峰平静的道。
当年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他才封锁消息,但如今,聂峰已是斩神官,甚至还晋升为尊者,早已拥有自保之力,这一秘密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守下去的必要了!
而得到真相的上官正我也是脸色煞白,脚下发软。
三十年来,他一直在追寻真相,他不理解,父亲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伤势,却丢了性命!
他也曾猜测过很多种原因,或是被蛮族设计害死,或是被歹人暗杀,亦或者就是聂峰之父,聂剑下的毒手!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父亲竟然是因为在抢夺三岁稚童之时,被此稚童一眼给“看”死的!
这放在古往今来人族的所有死法中,都堪称奇葩了!
况且,他父亲还是不义的一方,令上官正我报仇都没底气!
“原来这就是真相!”
秦陌呢喃道,被龙神“注视”过的阴阳眼,竟能“看”死尊者?
有这双眼睛,师伯怕是可以在尊者层次横着走了!
“不,不对,这双眼睛怕是有什么限制,否则师伯也不会缠上黑纱。”
秦陌暗自猜测着。
而此时,一旁的李修神大咧咧坐在房顶上,嗤笑道:“上官老鬼,看看,瞧瞧,不告诉你真相,你非要弄个明白!”
“现在好了,满大街的人,还有躲在暗处的家伙都知道你爹死在了一个三岁幼童手中,而且起因还是想拐跑我师兄,威胁聂老爷子!”
“不是我你们,你上官家在不要脸的功夫上当真是登峰造极了!”
“莫非这【山海圣功】其实是一门修炼脸皮的功法不成?”
李修神极尽嘲讽,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方才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可以反击回去,他当然得淋漓尽致的反击!
站在道德制高点俯瞰嘲笑敌人,是真的爽!
“上官城主,你爹死在了我幼年时期的师伯手中,如今我师伯本身都是尊者了,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还能斗过我师伯吗?”
“我若是你,我都得给我师伯磕上一百个响头,求他原谅你父亲所犯之罪!”
秦陌也适时的补了一刀。
然而,他们的嘲讽,却被上官正我无视。
“哈哈哈哈……聂峰,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我爹是你杀的,难道真的就是你杀的不成!”
“谎言!”
“都是谎言!”
“本城主才不信!”
“我父亲之死,绝对另有他因!”
“我上官正我有生之年,必当查清他的死因!”
罢,他愤然甩袖,“聂峰,今日冲突,起因乃是你师弟的徒弟打叶二姐的主意,渝州王城谁人不知,叶二姐不日便要嫁入我上官家!”
“本城主更是奉君之命,保护叶二姐的安危!”
“而今他杀了我诸多手下,本城主也同样算是给了他个教训,你我便就此扯平!”
“告辞!”
上官正我态度转变之快,直接震惊到了在场众人。
而第一个不甘心的却是他身后乾雨飞,“道兄,不能这么算了啊!”
“万兄与皇甫兄可是都死在聂峰手里!”
他不甘心的低吼道。
上官正我却是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乾兄,那是他们自己运气太差,与咱们何干?”
“我从始至终可没过要对聂峰动手,只是想请他去城主府坐坐而已,是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这才招致如此恶果。”
我尼玛……乾雨飞被上官正我这番话气的差点吐血。
合着这个混账城主从头到尾都在拿他们开涮呢!
简直厚颜无耻到极致了!
而他想反驳,却又发现,上官正我这番话的确是真的,他还真的过要“请聂峰去城主府坐坐”的话。
这特么……
“人才啊!”
秦陌看到这一幕,都禁不住感慨,但心中却在期待师伯可以出手,赶紧弄死这老鸟!
毕竟,这种老鬼若是继续活着,时时刻刻都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而聂峰似乎听得到秦陌的心意,下一刻便忽的低语道:“慢着!”
“上官,我让你走了吗!”
上官正我脚下一顿,背对着众饶脸立时变得阴沉。
他徐徐转身,眸子死死盯着聂峰,“怎么,你还想与我鱼死网破不成?”
聂峰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鱼死网破,那得势均力敌的前提之下,但而今在我这里,尔为鱼肉,我为刀俎!”
“你是一方城主,我不好杀你,但你欺我霸皇洞弟子,倚强凌弱,总得留下些什么吧!”
着,他便将“目光”移向一旁的乾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