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愣了愣,低下头不说话。
盛迟盯着她看了数秒,音腔里有了冷感,“以后这种事不要做。”
林薇薇眨了下眼睛,就哭了。
她和南知自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作对,盛迟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怎么忽然来质问她了?
是不是他撇下她是去看的南知?
想到他可能是才从南知那过来,林薇薇就恼的不行。
哭的更委屈了。
盛迟看着她,仍旧无半点温柔。
“下不为例。”
说完他起身要走,林薇薇见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掀开被子跳下床抱住他的腰。
“阿迟,你别走,陪陪我好吗?”
盛迟背对着她,双臂垂着,静了几秒,掰开了她的手。
“有些人交道打多了,会害了自己,微微,做事要懂得分寸。你已经不小了。”
林薇薇僵住。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暗中联系的人?
他知道了又怎样,反正他不会真的惩罚她,林薇薇蛮不讲理的继续抱住她。
“我不管,我不要你喜欢别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以后的谁,都不行,你只能喜欢我。”
盛迟眉目沉冷,很是不悦。
用力拿掉她的手,迈开步子,与她拉开距离。
他没有回头,走到门边时微微侧头说,“微微,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
说完之后,就走了。
林薇薇气的将枕头扔了过去大喊道,“去你妹的兄妹之情,盛迟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赵严听的直摇头,待盛迟出来,低声对他说,“盛总,打听出来了。”
盛迟边走边说,“哦?”
“陪在南小姐身边的人叫许承遇,是刑警队的队长,这个人很出名,几乎不用查,网上一搜到处都是他的信息。”
“具体的呢?”
“家在岭城,跟南小姐是一个高中的,大学读的国外排行NO.1的军校,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放着家族企业不要,甚至是没在岭城工作,却跑到了槐城来当一个危险的一线队长。”
“此人在不管是在高中还是在大学都是神话级别的风云人物,也在自己的领域内颇有能耐,一身的正气,是众多女孩子的男神。”
听到此处,盛迟嗤笑,点了个一根烟。
赵严蹙眉,盯着他手中的烟看了几秒,盛总从不抽烟,除非是拒绝不掉的时候才会抽。
今天怎么了?
盛迟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雾,“如果真有那么好,为什么没人要?”
赵严,“……”
怎么听着有种冷嘲热讽的妒忌?
盛迟没在说话,只抽着烟。
赵严小心的看了看他的脸色,略显凝重的说,“还有一件事……陈少将南小姐告了。”
盛迟眉心蹙了下,“为什么?”
“陈少意图不轨,被南小姐用酒瓶子砸的头破血流,还踹了他的命、根、子,他心里不满,把林小姐受伤的事情也一同拿出来告了,说南小姐蓄意报复社会。”
“还有南小姐之所以会出车祸,是因为她着急逃跑闯了红灯,幸亏当时有个好心人拉开了她,她才没受什么重伤,但拉开她的那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原来是陈兴理。
盛迟听完唇边泛起一丝笑。
在赵严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严听完之后有点迟疑,“盛总,这样的话,会不会得罪他?”
盛迟,“放心,想整死他的人多的是。”
……
南知睡的不安稳。
一夜的梦境都是刺眼的灯光携着凌厉的风撞过来的场景。
在那几秒中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父母担忧的面容,她看到了漫天的黑暗。
她觉得自己的命,要交代在这了。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快速推开了她。
冲劲极大,南知狠狠跌倒在地,胳膊直接与地面相撞,疼的像是胳膊被人生生砍去一般。
那辆车没有撞上南知,撞到了另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倒在了血泊中……
这个画面被无限放大,南知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阳光刺眼,她抬手遮了遮眼睛。
许承遇见她忽然惊醒,担忧问,“怎么了?”
南知这才回神,揉了揉头,“没事,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许承遇,“抢救回来了,幸亏她推开你的瞬间有辆车过来将那辆车撞开,不然她的伤可能会更严重。”
南知掀开被子,“我去看看她。”
她想看一看这个救她的陌生女孩子,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一个陌生人。
许承遇按住她,“别着急,她现在还在重重监护室,不能去看。”
“那我站在门边看看。”
许承遇无奈道,“她不会有事,但是你有事。”
南知不明所以,“我有什么事?”
“陈兴理的家人将你告了,说你是个报复社会的不法分子。”
听了这话,南知都要被气笑了,“他怎么有脸告我的?行,那我就跟他打这个官司。”
许承遇面色复杂,“南知,陈兴理到现在还昏迷未醒,你……这是杀人未遂。”
南知蹙眉,“是他先要对我不轨,我是正当防卫。”
许承遇当然知道她是正当防卫。
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只要没有铁证,根本没办法界定。
况且……他但现在都没醒……
这件事很难办。
见许承遇蹙眉,南知问,“很严重吗?”
许承遇点头,“除非对方撤诉,不然你会惹上麻烦。”
对方撤诉?
根本不可能,陈兴理到现在都没醒,显然就是在装,但是南知也不敢说他就一定是在装,毕竟当时她是用了全力打上去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
陈兴理那样的人,不知道仗势欺了多少人。
南知无所谓,“我不怕他,真打起官司来,还不说准谁赢谁输呢,他不是还没死吗,最多就是一年的牢。”
她说起这件事时没有一点恐慌,甚至是说起最多一年牢的时候情绪都淡的像是白开水。
好像这些事情,于她而言根本不值得关注。
她是麻木,还是对世界失去了信心?
许承遇的心被什么捏住,他沉声对她说,“南知,乐观点。”
乐观……
她早已不记得曾经那个满眼是笑,喜欢恶作剧,乐观向上的南知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只觉得心底沉沉暗暗,惯性的活着。
但是她不希望别人看穿她。
所以她对许承遇笑了笑,“嗯。”
……
南知想,如果能有一件事情让陈兴理自顾不暇,那么他应该就没精力再来跟她计较这件
‘小事’了。
南知是不怕跟他打官司,也不惧怕所谓的量刑。
但是因为他那种垃圾而接受量刑,她觉得对不起自己。
况且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在身,不能在陈兴理这耽误时间。
她猜测,陈兴理那么垃圾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真的躺在病床上。
一定会跑出来继续玩。
而槐城有一个地方,名叫:人间绝调。
如果不是身在豪门,南知恐怕也不会知道这地方。
这是有钱人的圈子里必玩场地排行榜的NO.1,。
每隔段时间就会变换场景,每一次去都会焕然一新,场面百变新奇,让人流连忘返。
这个陈兴理昨天才参加完电视剧盛典,晚上吃饭就被她打了,想必是还没来及去玩。
那么他最近必定会去。
陈兴理这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不会做什么正经事。
只要拍到他玩什么非法的东西,那他就必定会惹上事。
于是……
南知画了个浓妆,带上墨镜,出了医院,直奔‘人间绝调’。
路上才给许承遇去了电话,说明她的计划。
许承遇蹙眉,反对道,“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我去。”
南知笑,“不怕,不是有你保驾护航吗?你等我消息就是,槐城就这么大,你赶过去也不过半小时,半小时的拖延,我还是能够的。”
许承遇满心的担忧,听到她那句保驾护航,心口微动。
最终低声道,“那你小心点,万事等我。”
“我知道。”
……
没想到这个‘人间绝调’竟是一个酒吧。
地方看起来并不大。
南知坐下来,点了一杯酒,静静的喝着。
守株待兔的等着陈兴理的出现。
同时也留意着这里面的动态,她发现坐着的人起身不知去了哪里,反正就没回来过。
看样子这里还有暗门,只有经常来的人知道。
南知手敲击着桌面,眼睛微动,思索着,见一个人起身,
她也顺势起身,跟了上去。
跟到最后,发现那个人是去卫生间。
到底是公子哥们烧钱的地方,这卫生间设计的奢华低调,如果不是外面有卫生间的标志,根本不会认为这是卫生间。
卫生间这种地方最容易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所以南知并未逗留,转身就回了座位。
……
从晚上七点一直等到十点,陈兴理都没有出现。
南知不想继续在屋里等,打算去外面等。
然而就在她打算起身的时候,陈兴理跟他几个狐朋狗友出现了。
南知拿出手机,偷偷录了他并没有昏迷不醒的视频,然后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机,抿了口酒。
陈兴理跟他那个几个朋友先是在外面喝了一会酒,然后才起身朝里头走。
这得多不把人放眼里?才对外界说自己昏迷,转手就出来玩,这帮二世祖,真的是狂妄。
南知放下酒杯,迅速悄悄跟上去。
本以为他们会弯弯绕绕的去什么地方。
不想,他们也是去的卫生间。
南知蹙眉,刚刚那个人也是去的卫生间,而且……
南知眼睛一跳,那个人似乎去了就没出来。
难道这卫生间里面有暗门?或者是别有洞天?
但是……是只有男洗手间别有洞天,还是女洗手间也同样别有洞天?
南知懊恼,为什么就没选一个女人跟进来看看呢?
里头还有陈兴理说话的声音。
南知不敢贸然进去,只等在了外面。
果然,过了一会儿,里面没了声音,看样子卫生间里面是真的有猫腻。
南知抿了下唇,在手机上给许承遇发了一个位置共享,然后收起手机,心想如果被人撞见了就说是自己走错了。
捏紧手指,深呼吸一口气。
南知猛的迈开步子,要朝男洗手间去一看究竟。
但是她才刚迈开一步。
忽然间有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