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迟在冰天雪地的墓园站了很久很久。
转身拾阶而上,找到南知父母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呈黑白色,他们年纪不大,加上生在富贵人家,显得特别年轻,看着令人惋惜。
盛迟看了良久,恭敬俯了身。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墓园。
虽然大雪绵延,但是城市的道路早已被清理干净,并不影响车子出行。
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但是车子一停下来,却是南家的门口。
盛迟坐在车子里没动,看了一眼园内。
最终还是打了方向盘,离开。
还没开出去几分钟,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来,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女音,“盛先生,您前不久跟我定制的婚戒,我有几处细节想跟您确认一下。”
婚戒……
这两个字,像是利器直戳心脏,又生生拔出,疼的他几乎受不了。
盛迟喉咙动了动,语调低缓,“不用了,不需要了。”
那端的施楠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盛先生的意思是……”
“没有女主人戴它。”
男人的音腔温润好听,但细听却有些落寞。
施楠微怔,“但是……这对婚戒已经基本成型,如果您不要了,那以后我也不会再为您定制婚戒,定金不会退,您……确定不要了吗?”
施楠是婚戒设计师内最随性的一位,本身出身豪门,不缺钱,还天赋异禀,在婚戒设计上早早的就有了名气,成为现如今国际上最为年轻的大师级婚戒设计师。
因性格随缘随性,所以为人定制婚戒,一人一次一款,婚戒独一无二,每个人在她这里只有一次定制机会。
即便是中途毁约,也算是一次,以后不再接此人的订单。
她这种偏执像极了爱情,因此施楠也成了爱情的鉴证师,每一对要结婚的人都想让她设计婚戒。
他还未说出的话,他还送出的东西,他们之间无疾而终。
而未完成的婚戒,却视作已经成型的订单。
就好比是他们离婚了。
盛迟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滋味,沉默一会他才开口。
“做好之后,送过来。”
“好的,盛先生。”
……
南知回到家,看到等在客厅的二叔,二婶,三叔,三婶。
他们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像是来安慰他们这对兄妹。
南知拽了拽哥哥的手,南岸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礼貌道,“二叔,二婶,三叔,三婶,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二叔见南岸和南知回来,自沙发上站了起来。
脸上挂着假笑,“小岸,我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不合适,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尽快解决比较好。”
南岸不动声色,“二叔所指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