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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什么的,陈素怕是听了更不高兴。这年头,在大学里,在社会上,年轻的男男女女同居的多了去了,嘴上爱字不离口,成天粘在一起,一到毕业换工作什么的就各自纷飞,又有几对能修成正果的?回头回味回味,王峻那话还是蛮有道理的,他们俩都是保守的人,他是王峻的,王峻也是他的。下回有机会,陈素也介绍王峻是他的夫人就行了。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陈素舒心的不得了,睡觉。

看着一付想开了立即就睡着的陈素,王峻有点好笑,看那陈素睡意中还在笑眯眯的陈素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王峻靠着床边拿手提电脑看看文件,他是睡不了回笼觉的。

不过,这觉也没有睡踏实,陈素又醒来了,从书房那边传来压抑着的从肺部发出来的咳嗽声,听这止都止不住的咳声,就是不懂医术的王峻也觉得不对劲,那胆怯的孩子病得严重了。

陈素去书房看看,进去就出来慌乱着叫王峻赶紧换上衣服上医院。江明华发着高烧,江晔的情况更是不妙。

找出衣服,七手八脚让他们父子穿上得快去医院,王峻让陈素拿上钱,这年头,没有钱可别上医院。

“王峻!”东翻西找的陈素慌忙地叫:“密码是什么?”

看着陈素,从来不问家用的王峻头大了一圈,陈素居然问他保险柜密码?自从他买回来这个保险柜之后,陈素就像是得了新鲜玩具似的,家里超过一百块钱的都往里面放,就是他们的银行卡也没放过。几乎天天开了看的陈素忘了密码?这下麻烦了!

陈素忙乱着,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来。

王峻自己皮夹里还有千百块的够上医院作首付金的,看陈素真地想不出来,他立即给刘镇东打了电话,这时候也就只能找好管闲事的刘镇东了,在电话里抛下一句让他带五千块钱来就立即卡上电话了,省得听刘镇东抱怨,耳不听为静的好。

半夜急诊少了一些多余的手续,安置好江明华父子还是让他们着实忙乱了一阵,两父子都要住院治疗。看着王峻衣着和风度,值班缴费处收下一千元的押金,不忘了叮嘱着天一亮赶快补交住院的费用。

天亮了,请了护理暂时照顾江明华江晔,王峻和陈素要先回去了,陈素还得要上班的。算算时间,刘镇东也快到了。

“我想起来了!”和王峻并肩出了医院的大门,陈素眼睛一亮:“密码我想起来了!是你的生日号。”

密码是他的生日吗?看了陈素一眼,王峻浅浅一笑:“我们在外面吃吧。”

“还是买回去吃吧。”陈素道:“说不定刘镇东来了等着急了。”

王峻没有意见,提上平常不多吃的包子往家走,远远的,刘镇东在他们家楼下待着了。

“大消息呀!”刘镇东精神百倍朝着他们挥手叫:“大新闻!江明华栽了!咱们死对头江明华这次栽了!!!”

王峻走近了开门上楼,“他出了什么事?”

“哎呀,大新闻!”刘镇东充分发挥他那包打听的本事,鬼祟祟地凑着王峻的耳朵道:“这件事可没几个人知道,我只告诉你——”刘镇东侧头看竖着耳朵旁听的陈素道:“你还不去上班?天不早了。”

靠近了想也听听八卦的陈素道:“我也想听听。”

“去上班吧。”刘镇东伸手把陈素往一边推,“去上班吧,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他们对陈素还是有保护意识的,社会上那些不正当不正常不好的事情大家都有意识有默契地不透露给陈素知道。王峻的好日子来得不容易,况且,陈素也不是个心性豁达的人,有些社会现状让陈素上了心就不好了,陈素还是上上他那不挣钱的、算算数据的、花时间的闲班就行了,知道外面那些不好的事情多了只徒增不必要的烦恼。

“你讲吧。”王峻开门上楼回家吃早饭,陈素饿了。“昨晚,江明华就在我们家,陈素见过江明华了。”

“啊!!!”刘镇东大大地吃了一惊,吃惊地都跳起来了,巴着王峻连忙追着问道:“怎么?江明华来跟你出卖望天的商业秘密了?”

“什么商业秘密?”王峻抬头道:“他大半夜的看到陈素老早贴的一张招租广告找房子的,看上去,除了一枚钻戒之外,他好像一无所有,他儿子江晔和他一起。”

“江晔是江明华十年前收养的养子。”刘镇东看看眼睛亮亮的一脸好奇的陈素。陈素是不太关心别人的小道消息,但是这种送上门来的八卦还是有兴趣听听的。

刘镇东看陈素道:“那个江明华是和我们公司一样业务的一个公司的总经理,我们不少业务就是被他给抢走的。”

那么那个江明华一定很厉害吧,陈素听得津津有味,一点点也想象不到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王峻吃憋的样子,难怪王峻对江明华算是客气,那也算是敬重吧。陈素催促着刘镇东进入正题。

“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也是听了可靠人士讲的,”刘镇东开始一边开吃,一边绘声绘色讲他一早听来的大新闻。

“那个精地像是狐狸似的的江明华居然和他公司的老板姓叶是纠葛了十几年的情人关系。前天不是叶总四十岁生日,我还代表我们公司去送礼吃饭了么,据说,那天晚上,江明华和养子江晔在豪华大酒店给他庆生,巧得很,那姓叶的在外头包养的一个年轻的情人正巧碰上了,当场争风吃醋的闹了起来,据说,江明华当时就和叶总当场分手了。第二天,天一亮,叶总私下开内部会议就把江明华总经理的位置给剥去了,其实,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江明华是望天的支柱,如果江明华要拉人单干,只怕望天一半的好手都跟江明华走,姓叶的能不怕吗,就是这一手狠了点。江明华住的地方的产权也是望天的,不是他个人的私产,不过,从江明华和他的养子离开酒店就一直没有露面。”因为陈素在,有一些难听的传言刘镇东都没有讲出来,那场面据说江明华很难堪。

王峻听多了这种事,只是意外于江明华和那叶总的关系,之前没有一点点的痕迹,一点也没有看出来,那姓叶的还有家有室的,难怪当初他们花了不少功夫又许诺了不少钱财也没有挖出江明华,江明华居然和叶总是情人关系,那就难怪了。江明华这人聪明透达,但又有些执拗,看昨夜他那透着心凉的样子,看来他心伤的不轻。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王峻给陈素泡上浓咖啡,一夜没睡,陈素今天肯定要犯困了。

“多多少少有点外传,倒也没有人说江明华的什么难听的话,有同情的,也有不以为然的,难听话倒没有几个人讲,江明华平常为人处世不太留话柄,倒是现在望天处于难堪状态,没有江明华,望天没有什么发展。对了,江明华怎么在你们家?”刘镇东瞟着陈素的反应。

陈素也正在看着刘镇东,刘镇东敏感地摆摆手立即道:“噢,我个人对江明华没有恶意,江明华只是商业对手,人是不错的。”现在刘镇东也不太看得出陈素眼镜中透出的眼神是真的还是假的锐利了。

陈素看着刘镇东,难怪那江明华那么疲惫不堪,不会是走了一天的吧?这大冷天的还穿的还那么少,难怪江晔那孩子病得这样严重,真是可怜见的。

王峻浅浅皱眉道:“江明华的事情就别再提了,他现在住在医院里,他儿子病的很严重。”王峻打发陈素上班。陈素对江明华父子蛮同情的,在一起十多二十年的却被欺骗了感情,而且听刘镇东讲的这个人很有骨气很傲气,看那灰暗心境的样子可别有想不开什么的,陈素叮嘱王峻可别不管,既然世界这样狭小地遇上了也就是缘分。

“还是听陈素的话吧,”看陈素出门上班走了,刘镇东道:“你家的这位贤德夫人的话我觉得应该听听,以前,我们不就是听了他的话才平平和和地走到现在么,反正只要江明华不在望天就对我们有利,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王峻扫了刘镇东一眼,怎么他们都以为他会反对?就是反对,王峻也不能放着重病的人不管吧,他又不是冷血。

“那个——,江明华真的没提一点点望天一些内幕?”刘镇东不死心,望天和他们的晨光的业务很接近,年下有好几个项目都在和望天打混战,只要江明华透露一点点望天的业务内幕,他们就发了。

“江明华不是那种人,就算和望天断绝关系,他也不会在人背后给刀子的。”王峻淡淡道:“如果不是清楚他的为人,我干什么管他的闲事?”

“噢,”刘镇东振奋精神,“反正只要江明华不在望天,我们就算赢了百分之五十了,也好!也好!”

“看江明华那样子要住几天院,”王峻道:“要下面加紧加紧。”

“知道了,趁着他不在还不混水摸鱼呀,对了,江明华现在住在哪家医院?”刘镇东好奇想看看那个精明得像是狐狸似的男人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王峻没有理刘镇东的好奇,两人仔细合计了一下,刘镇东赶回公司作一些安排,王峻去补缴完住院费就立即回公司开业务调整会议。

“这是什么?”跟着王峻要出门的刘镇东看纯木质书架上突兀的东西,墨绿色的天鹅绒首饰盒子在原色调的书架上很不相投,这不是陈素家的东西,没有陈王家的气息。

“江明华身上唯一的东西,说是钻戒,抵押在陈素那的,我没有看。”王峻看了一眼没在意,他要出门了。

好奇心重重的刘镇东拿过打开立即哇哇叫,王峻皱眉,刘镇东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王峻,你看!!”刘镇东转过戒指盒给王峻看,放在墨绿色精致盒子里的是光芒四射的钻戒,这样大的戒面就是刘镇东也看着吃惊,这可是价值不菲,江明华为了那姓叶的下了血本了。

王峻看看依旧漠然,钻石是很美的东西,但是,他一次也没有想过给陈素买,光芒四射的钻石不适合在他们平和的生活中存在,它太美丽太冷锐了。

下楼,王峻想起来问道:“高远怎么这么久没有联系?他要考的联合国什么的那个试,他考得怎么样了?”

“噢,雄心壮志地参加,以惨淡收场了,他正在忧伤呢。”刘镇东笑道:“名次还很靠后,这证明我国人才还是蛮多的。”

江明华和江晔一直住院中,江晔情况很不好,虽然帮着请了专业护理人员,陈素也是经常去看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王峻又忙得很,每天好晚才回家。

随春运的开始,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分批放假的学生也渐渐到了尾声,陈素单位也开始了年假倒计时,没有人有心思扑在工作上了,陈素也偷偷计划着年货的购置。

一周多的时间,江明华的高烧和肺炎都好了,但还是住在医院里照顾着江晔。

江明华看着下班来探病的陈素,没接触了几回,他也看出来陈素没有外表上的精明,是很平凡,很平常的一个人,但就是这样并不出众的一个人却得到着在业内年轻有为的王峻的尊重和爱护,为什么?究竟自己感情方向出了什么问题?江明华一直不知道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地步,看着平凡的陈素,江明华想从他一言一行中找到他自己一直无法找出的答案。

“你,不回去吗?”天很晚了,陈素在医院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好一会儿了,他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不要紧,王峻最近很忙,要应酬,不到半夜不会回来。”陈素看江晔的吊的盐水是不是太快了。

“你就一点不担心吗?”江明华看着陈素,晚上的应酬代表着什么,江明华很清楚,那是男人的世界,无关于社会体制,只要有着需和求,就会有着贪欲!

不是挑拨,而是一种渴求答案的询问,江明华关注着陈素的反应。

“担心?为什么?”陈素不解地望着江明华,“为什么要担心?”

为什么要担心?江明华也望着他,这个人眼中有着孩童的天真的幼稚,而,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傲慢呢?

“你是说车子吗?”陈素悟过来,笑笑道:“王峻开车很稳,我常跟他讲要注意安全。”

江明华无言,社会的世俗和恶俗似乎此人一无所知。

陈素看着江晔的点滴速度,觉得江明华说的担心好像不是指的是车速问题,陈素脑子想着有什么要担心的地方,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有什么不但心的原因,想着,有点不知所以看着江明华希望得到一些提示。

江明华转换话题道:“你们――吵架吗?”

“吵啊。”陈素笑起来,“当然吵架啦,谁家过日子不吵架呀,王峻什么都还好,就是太爱干净又太爱花钱了。”话题展开了就滔滔不绝起来。

江明华不用几个回合就看得出来王峻这位他经常挂在嘴边上夫人真的对人心人性恶劣的一面不相触,说好听一点是天真,说不好听就是笨了点。看着这样的陈素,江明华茫然,为什么聪明如己却无法找出爱情的答案?

“你们,”江明华低低道:“在一起很多年了吧?对不起,我好像逾越了。”

“不要紧。”知道江明华八卦的陈素也不在意,“是十来年了。”

“我,我和一个男人彼此相爱整整十七年了,只想和他在一起就是人生,他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为他得到,就是他结婚生子,就是他有外遇,我都能忍受,但——”江明华木然道:“爱,是会随着时间消亡的吧。”

从初开始在一起就预知了吧,这几年枕边人的变化他何尝没有感觉?只是忍着,一直的忍耐透支了他精神,默默忍受着,当藏于暗处的现实摆到桌面上,事实却是那样伤人和使人绝望。保留着最后的自尊,头也不回的离开,维系十几年的关系终于压垮了最后的稻草,心伤莫大于心死!

他一直都是如此的疲惫,现在,最后一丝的感情纤丝完全绷断,未来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