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结束晚自习喻夏走出校门,来接他的车子已经停在马路对面,他走过去坐上后座,顺口问司机大叔:“叔叔下班了吗?”
“老板今天出去应酬了,我先头送了老板和刘秘书过去就来了学校这里等你,一会儿把你送回去我再去接老板。”司机回答他。
原本累得昏昏欲睡的喻夏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叔叔去应酬了?都这么晚了先送我回去再去接叔叔得到几点啊,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接叔叔吧。”
“那也行。”喻夏这么说,司机自然乐得轻松,认可了他的提议,发动车子。
喻夏拿出手机给戚寻樟发微信:“叔叔你在外面应酬吗?我去接你好不好啊?”
过了几分钟,戚寻樟回了一个“嗯”,喻夏又发:“叔叔你少喝些酒。”
那头没有再理他。
十点多一些,他们到达酒店,停车之前司机大叔接了秘书刘风的电话,说戚寻樟喝醉了,让他上去搭把手。
喻夏跟着司机大叔一块上了楼,偌大的包厢里只剩戚寻樟和刘风两个人,以及一桌残羹冷炙,戚寻樟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里,脸有些红,确实是喝多了的模样。
喻夏走过去,抬手摸了一下戚寻樟的额头,戚寻樟没动,只下意识地蹙了蹙眉,眼睛也没睁开。
喻夏见状担心问刘风:“叔叔怎么喝醉了啊?他喝了多少?”
刘风无奈解释:“今天这帮客户山东来的,一个顶一个的能喝酒,还非要总经理跟他们一块喝,总经理可能喝了有一整瓶白酒,刚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都送走。”
喻夏听罢皱了皱鼻子,弯腰扶住戚寻樟的手臂,轻声喊他:“叔叔。”
一连叫了好几声,戚寻樟才略睁开眼睛,觑向他,顿了顿,似是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抬手按了一下喻夏的头顶,哑声说:“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回家?”
喻夏小声嘟哝:“叔叔喝醉了,我不放心你啊。”
戚寻樟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揉了揉,唇角带上了若有似无的笑意:“是嘛……”
喻夏再次唤他:“叔叔,我扶你起来啊,我们回家了。”
话说完,他拉起戚寻樟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艰难地撑着他站起身,戚寻樟大概真醉得不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身体往喻夏那边倾,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喻夏身上。
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喻夏忍不住笑了一下,刘风见状赶紧过来扶住戚寻樟的另一只胳膊。
一路磕磕碰碰扶戚寻樟下楼,好不容易把他扶上车,喻夏已经累得几乎要瘫座椅里,倒是司机大叔说了好几次换他来,喻夏却没肯撒手,这会儿还握着戚寻樟的一只手,捏着纸巾给他擦手心里的汗。
戚寻樟迷瞪着眼睛,不错眼地盯着他,喻夏的手指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压低声音问他:“叔叔,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戚寻樟的眸色黯了黯,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副驾驶座的刘风回头,提醒喻夏:“总经理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了,胃里估计不好受,一会儿回去最好能给他弄点吃的。”
喻夏点点头:“刘叔叔你下次劝叔叔别喝这么多啊。”
刘风无奈叹气:“客户说不喝就不签合同,还非要总经理亲自喝,我替他都不行,总经理对这个单子势在必得,我哪里劝得住。”
喻夏看一眼靠在座椅里似乎已经睡着了的戚寻樟,握紧了他的手。
刘风和司机帮着喻夏将戚寻樟送进家门就走了,喻夏扶着戚寻樟躺进沙发里,贴着他坐下,轻声问:“叔叔,你要喝水吗?”
戚寻樟缓缓睁开眼睛,没有出声,只看着喻夏不动。
喻夏抬手摩挲他的脸:“叔叔怎么不说话?想喝水吗?”
见戚寻樟还是不出声,喻夏只好说:“那我就当叔叔想喝啊,叔叔等一下。”
喻夏站起身,手从戚寻樟身旁滑过时被他下意识地抓住,喻夏垂眸,看着他们交握在一块的手,笑了一下:“叔叔,你还喝不喝水啊?”
僵持片刻,戚寻樟松开手,喻夏去厨房倒来水,坐回沙发里,小心翼翼地扶着戚寻樟的肩背让他坐起来一些,将水杯送到他唇边。
戚寻樟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拧起眉,哑声提醒喻夏:“你不用管我了,回房去睡觉吧。”
喻夏将水杯搁到茶几上,冲戚寻樟眨了眨眼睛:“叔叔这样我哪里能安心睡觉,叔叔还难受吗?”
戚寻樟不动声色地看着喻夏,幽沉双目里似在忍耐着什么情绪,看不出是清醒了还是真醉着,喻夏笑着嘟哝:“喝不了喝那么多干嘛,为了做生意把命都搭进去也太亏了,叔叔之前还一直教育我身体最重要呢。”
戚寻樟侧倚在沙发里,闭了几闭眼睛:“让你看笑话了。”
“那倒没有,我怎么会笑话叔叔……”喻夏说着拖长了声音,往戚寻樟身边更贴近了一些,低声喃喃,“叔叔,喝了那么多酒真的不难受吗?”
喻夏说话时的吐息就在戚寻樟颈边,让他莫名地烦躁,从今晚见到喻夏过来找他起,似乎就有一股邪火在身体里蠢蠢欲动,这会儿那股刚被压下去的火仿佛又被挑起来了,全因为靠在身边的这个人。
“叔叔热吗?我帮你把衣服解开些,透口气吧。”喻夏的手搭上戚寻樟的肩膀,慢慢移到颈侧,指腹若有似无地触碰了一下,帮他解开了最上头两颗衬衣扣子。
戚寻樟捉住他的手,微眯起的眼睛里眸色更黯,声音也似乎更哑了一些:“别动。”
喻夏笑看着他:“叔叔,你真的不闷吗?”
戚寻樟再次闭了闭眼睛:“你回房去睡觉吧……”
喻夏突然凑过去,低头在戚寻樟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戚寻樟的身体僵了一瞬,喻夏见他不动也不推开自己,胆子更大,伸出舌揉弄舔吻起来。
头发被揪住时,喻夏“嘶”了一声,抬眸对上戚寻樟分外隐忍的一双黑瞳,弯了弯唇角:“叔叔……”
戚寻樟一个翻身,将喻夏压到了身下,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边,低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粗哑地喘着气,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安静对视片刻,喻夏抬手,勾下戚寻樟的脖子,湿润的嘴唇摩挲上他的下巴,贴着冒了头的胡渣若有似无地蹭动,手上一颗一颗将戚寻樟的衬衣扣子全部解开。
戚寻樟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喻夏轻声一笑,说:“叔叔,你还忍得住啊?”
戚寻樟猛地攥住了他的唇,舌头撬开牙关,长驱直入,蛮横地扫遍他口腔里的每一处。
喻夏只愣了一瞬,就热情回应起来,不得章 法地勾着戚寻樟的舌胡乱舔舐,在戚寻樟退出去时恋恋不舍地追过去,舌尖伸进戚寻樟的嘴里勾勾绕绕,像小孩子吃糖一样不停地舔着他的舌,缠绵不放。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滑下,黏黏糊糊地沾了俩人一下巴,暧昧低哑的喘息声回荡在耳边,撩拨着身体里早已压抑不住的蠢动。
喻夏虽然嘴上一直在撩拨戚寻樟,但实际毫无实战经验,被戚寻樟压着亲了一阵就有些晕了,呼吸都不顺畅,戚寻樟终于放开他,垂着眼睛盯着他满是水光的红唇,眸色愈沉。
喻夏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回视戚寻樟,等了等,啄了一下他的唇,轻声呢喃:“叔叔,你硬了。”
隔着几层布料贴着他大腿的东西正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戚寻樟已经彻彻底底被他诱惑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戚寻樟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线,沉默看着他,眼里似有什么情绪在激烈翻滚着,喻夏“啧”了一声,低头贴着戚寻樟的胸膛,吻了一下。
戚寻樟扯住他的头发,哑声问:“你做什么?”
喻夏不答,只勾唇笑了一下,继续去亲吻他的胸膛。
湿热黏腻的吻逐渐下移,戚寻樟的呼吸愈加粗重,扯着喻夏头发的手却使不上力气,仿佛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想要喻夏继续还是将他拉开。
西服裤子上的纽扣被灵活的手指撩开,喻夏笑着抬头,冲戚寻樟眨了眨眼睛:“叔叔,你再不拒绝我,我就当你默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