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没被揭穿而松了口气,瘆着大姐的鞭子会扫到自个身上,他可没一身好功夫能闪。
“长姊,这次妳得负责赔!”清欢指着一室狼藉,得寸进尺地妥善安上罪责。
两间客房,一顿美食已去了不少银子,都还没进到肚子全犒劳了土地,不找个人担着怎行?
罗掌柜察觉有人动武,赶赴三楼便愣在当下。
虽然这整整一年都没见过主子,也无法忘却姑娘那风雅少年的扮相吶!
面前一袭湖藍月白交领青竹绣纹劲装的少年,乖巧苍猊们卧在腿上被招呼着,似乎丝毫没有因为突来的袭击而扰了兴致。
罗掌柜额际上冷汗顺着颈后悄悄滑落,不晓得该不该喊人。
没听说主子来巡察啊!
瞬时已开始一番自省,是否有哪儿做得不够妥帖?
看着房里清家两位小主子,姑娘怎会与清家人同处一室?
主子给他投来了心安的浅笑,他竟一点心安也没有!
姑娘可是许了人的!怎会跟出名纨裤的清家少主扯上关系?
罗掌柜脑子里已转了不同的问题与结果。
山门未有任何消息传来为前提,他最终绕得了一个答案!
姑娘这是逃了!婚?
罗掌柜耐下满腹疑问,佯装镇定地询问道:“姑娘这是?”
清歌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打扮的姑娘,认份地从腰际锦袋掏出银票递上,不好意思地冲着门外看戏人群揖礼道:
“抱歉,抱歉!小女子误会舍弟,以为他又结交猪朋狗友来君子笑叨扰,吓到在场诸位,吓着诸位贵客,为表歉意,诸位这顿饭清歌请了!”
疼啊!荷包着实的疼!
进来之前怎没想到荷包可能会疼?鞭子都下了
“无妨,姊姊也是护弟心切,交给在下即可。”颜娧安然自若地勾着淡然浅笑应着,起身便要与罗掌柜离去。
“那如何能行?姊姊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让阿娧当替死鬼?”清欢扬着得意笑意拦下颜娧,难得能看长姊出丑,怎能轻易放过?
“终归因为我的到来造成的因果,怎会只有姊姊一人之事?”颜娧本就喜欢潇洒不羁的泼辣姊儿,瞧着清歌敢作敢当的性子挺不错。
面对罗掌柜质问不闪不躲的认了错,多少自视甚高的高门子弟办不到?
冲着这点,这朋友能结交!可能比清欢来得靠谱!
“阿娧莫不是见着姊姊立马变节不要兄长了?”清欢瞧见颜娧眼底毫不隐瞒的钦服,眼里心里尽是难掩的疼!
“怎么说也是禀告了天地的拜把兄弟,还能退货不成?”颜娧在他眼里见到的是玩具被夺走的小孩子气,不禁摇头笑道,“只不过帮忙处理善后,还能扯上变节?”
清歌听得一席话也打从心里喜欢这小伙子,一袭劲装也掩不去骨子里散发的优雅贵气,难得弟弟交上好人吶!
“没事!这点小钱回去记在爹帐上就好,从北境辛苦南下,哪能让阿娧出钱?”清歌大剌剌拦下颜娧,将银票按在罗掌柜手上。
罗掌柜探寻姑娘的意思,看似没有意思,只得艰涩无言地收下银票。
“既然如此,由阿娧作东吧!”颜娧也交出了张银票到罗掌柜手上,轻声交待道,“备好单院,上一桌酒席。”
“是。”罗掌柜恭谨答道,转身张罗着身后围观人群,“散了,散了,误会,误会。”
听客人要的是单院,内堂数人已清楚来者何人,半哄半骗地将看戏的客哄得一哄而散,小二们动作迅捷地收拾满室凌乱,罗掌柜则将几位贵客请到三楼回廊后单院。
清欢踏入颜娧口中的单院开始,惊呼声不断地称赞所到之处。
充斥着紫檀木香气的院落,这是他手中百两银票能住上一晚的院子?
君子笑还藏有这般雕琢精细的院子?
从罗掌柜开启玉屏后的门扉开始,全然隔绝门外市侩之气,恰似处于书香世家的优雅大气。
清欢本想扯扯颜娧腰际衣物,手又迅即遭听听给含住。
停下脚步失笑地看着还学不会教训的男人,苦笑问道:
“兄长何事?”
“我只是想问,阿娧如何知晓君锥ブ弥卸岽止πすΦ卅有此等单院啊?”清欢也跟着苦笑,不停甩着手,希望甩离听听嘴里。
颜娧伸手抚听听才松了口,尴尬搔头道:“花得够多就晓得了。”
领路的罗掌柜唇际忍不住抽了抽,主子还没跟人家坦白身份?
单院花多少钱能来住?多少钱都住不了啊!
虽说姑娘说过,有贵客上门能够招待,实际上
在众人眼里除了姑娘能称之为贵客外,有谁能担得起贵客二字?
清欢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这小小年纪比我还奢侈浪费?”
“兄长这么说就不对了,出门在外也是得安稳舒适,找个象样的地儿住,算得上奢侈浪费?”
“说得像你做多大生意般。”清欢撇了撇嘴,不待罗掌柜招待,径自自在坐落在堂内四方桌前。
是挺大啊!
颜娧与罗掌柜尴尬地相视一笑。
他心里敞亮着,姑娘怕他泄漏消息,才将他拘到单院来,这不半点没让他离开之意?怕他将消息递给城外的漕运行?
自知离开无望,罗掌柜默默的地整治着在旁炭炉准备泡茶。
“罗掌柜还得兼泡茶伺候?”清歌还没让君子笑掌柜亲自伺候过呢!
“是了!单院贵客,小的自得亲自服侍。”罗掌柜哪敢泄漏半分内心惆怅?更加确定姑娘偷溜无误!
伺候主子天经地义,主子没让走谁敢走?
“瞧你这排场大得!叫我们怎么好意思?”清欢瞧着罗掌柜毕恭毕敬地准备着茶汤心里挺两极。
方才他还在楼下讨着人家给个两间客房的便宜,如今掌柜在为自个儿泡茶能不两极?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还没搞清楚这是要上哪去?先说说为何清家需要延请驯司?”颜娧也自知跑不了,不如让罗掌柜自然地传递消息即可。
“我们家四个驯司每个月定期五日无法驯兽,训练中的猛兽几日无人管束怎么能行?所以伯父们与爹商量后,只能上广寒山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