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句话,让易尘耳中轰轰作响。
如此一来,自己十几年不知道的答案,似乎就即将浮出水面。看着边苦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怜惜与疼爱,又觉得十分怪异。
若是老道在就好了,忽如其来的想念让易尘不禁开始想,若是老道在,此时会发生什么?
那个老家伙肯定会说:“能发生什么,你想要发生什么,赶紧把眼前的事儿先结了,至于你到底是谁,谁是你爹谁是你爷爷,甚至谁是你祖宗,这不都是一定的嘛?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何必在此危急时刻,却去纠结这些事情?”
想到此处立刻收起刚才有些震动涣散的心神,站起身来对着眼前还兀自激动着的边苦道:
“多谢边先生的告知,至于是不是烛龙,我们不妨放一放再说,您也是知道的,目前我的处境并不比边家更好,若是再坐实了烛龙族血脉,估计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不如请先生与我,先把眼前的事情做了,也好有个安稳之处再探讨之后的问题?”
边苦被易尘如此一说,露出了一丝欣慰:“果然是牧天海的后人这气魄,让我似乎又看到了之前他的雄姿!”
易尘被说得莫名其妙,还带着一些不好意思,这个老人家难道是那位牧天海的忠诚崇拜者?不过两人相隔千年,看老郎中年岁,也不过六七十岁啊?
心中疑惑,好奇问道:“老先生,您说牧天海是千年之前仙魔大战时,带领异族抗争之人?”
老头很是骄傲,似乎说的是他不是牧天海一般,巴掌拍向自己的胸口,砰砰作响:“自然是,牧天海全凭一己之力,整顿异族,在修行界占了一席之位,且日日壮大,更多的异族也因其而获得修行资格。”
易尘皱着眉头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千年之前的人,您是如何知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您的年岁,似乎”
易尘质疑的表情让老头很受伤:“公子,要知道,寻常修行中人年岁能够延长,修行大能更是与天地同寿。虽说我边苦并无修行大能之才,但区区千百岁,还是不在老夫话下。”
怎么又说回这个了?
易尘拱拱手:“边老先生,那咱们要不然就先启动祭坛?”
边苦的思绪再次被易尘拉了回来,对对对,他还有边家事务要处理,只有处理好了边家事务,眼前这位烛龙后裔自然能够获得更多的帮助啊。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边苦不再磨蹭,长袍袖子一甩,右手一伸做出请的动作,郑重其事道:“请公子助我并封。”
易尘懒得再与他说什么客套话,点点头,随着他走到了那处水池边。
“现在如何做?”刚才说过的要用灵力催动祭坛,但是具体要怎么做,还是问清楚才好。
边苦现在的态度跟刚才相比,易尘更喜欢刚才他将自己当成小兄弟的那种随意。看着边苦开始在池水边站着没有动作,易尘就知道他又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纠结。
翻了个白眼干脆顺势两手一伸,直接起势引出灵力。
他的这一番动作也让还在纠结的边苦立刻放下来那些有的没的想法,不能叫烛龙公子的任何灵力浪费了!
立刻口中念诀,手中翻起一道如同水池一般大小的符箓。
噗的一声,从立着的符箓直接盖向水面。
易尘蓝色的灵力此时像是被人引路一般,细细地流入到了那汪清水池中。刚才汩汩冒着水汽的水面,此时掀起了阵阵波澜。
虽然不过丈宽的水面,但是当波浪一道道涌起,竟然凭白多了一些壮阔感。
水面明明有哗哗浪起,却不见一滴水从里面溅出来。
“并封边氏,祭坛开启。”随着边苦的一声低喝,那道水花四起的水池中,一大朵浪翻涌而起,如一条水龙,腾空旋转,引入了水池边上的石碑之中。
同时之前石壁上凸显的铭文,此时也开始转动。
边苦道:“公子,此时这祭坛已然启动,之后会有数道灵能从四面八方而来,需得公子引息,将起引入石碑之中。三天之后子时,便会开启大阵,重构我并封灵山之生机!”
易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之后闭上眼睛,用灵识感受空间中所有的灵能涌入,果然不到片刻,便有第一注灵能涌来。
这道灵能雄厚粗壮,一路东奔西突尤其凶悍,易尘一灵息将其凝力引到石碑之处,竟然被其冲撞得有些心神不稳,感觉这道灵能隐隐有脱离轨道之势。
正当打算再使力将其压制一番时,听到边苦在一旁道:“公子无需刻意压制,这不过是我边家外界修士灵力,只需引入石碑,之后他便能自寻入碑之路。”
易尘听完便不再强求那道灵能能够顺服而行,果然收势灵息之后,它便自行隐入了那道石碑。
又听边苦道:“这三天之中,我会在公子旁边护法,公子无需担心。”
易尘点点头表示知晓,随后就发现又是一道灵能自西而来。
易尘看着这道灵能的飘动之势,心中断定这位一定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之人,那灵能悠长缓慢,如同一炷香燃起后的气,飘飘渺渺就探着易尘的灵识而来。
易尘灵识与其一接触,顿时感觉周身舒泰。不由自主扬扬眉,原来灵能也能体现一个人的修为与修养啊。
很是愉悦的将起送到石碑之中,那灵能进入石碑之前还顿了一下,灵能首部似是道谢一般弯了一弯。
果然这位修为强大,能够掌控灵能到如此精细的程度。
当这道灵能隐入了石碑之后,后面并没有其他灵能跟着。易尘一直闭着眼,时间久了就像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打算收势就听到边苦说道:“公子莫要着急,这些灵能是我边家来自四面八方在外的修行者,利用边家秘法将其传送回来。有远有近自然会时间不一。”
易尘闭着眼睛问道:“那之前不是说边家已经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难道不是同一处?”
边苦笑道:“鸡蛋哪里有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自然是让人去到弥越的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