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楚子凯为了寻乐子找自己的开心,就故意不知收敛不顾去分寸让虞昭心生不悦,要想以往她二人独处之时,这类没羞没臊的玩笑花说得还少吗?比这还没脸没皮的,分明都多了去了。
时常以此来讨虞昭几句笑骂听,或几下不痛不痒的打挨,已是成了楚子凯兴趣所在,只因他其实也知,每每自己这样与虞昭闹一遭下来,她嘴上虽是倔着喊烦人讨厌,实则眉间眼梢里都藏着笑意的,可见心里也是甜得舒坦的,如今日这般动了真怒的情况,倒是异常少见。
“怎么了?一日不见,好容易回来搂到你了,不说让亲一亲疼一疼,只让夫君逗一逗也不让吗?”
莫名就被虞昭甩了脸子,楚子凯思来想去,想不出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只能以为她是经不住侃,羞恼过了头才与自己闹情绪,便打算放过,正色放弱了语气,与她解释认错道:
“好,依昭昭的心意来就是,你不愿,我就不招你了,夫君怎会忘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是一时想起了往事,翻出来想与昭昭忆一忆,再随意添了话逗了你几句,你不愿听,就不说了,夫知错了,明日我就把那本春宫烧了,以后再也不提了。”
“哼……”
脸颊上的灼烧感还未消散完全,虞昭羞倒是不大羞了,思绪飘到了别处,心情越来越不好,不愿这么快就受了楚子凯的赔罪,力气太小挣不出他的怀抱,就冷哼一声,把脸往他胸膛里一埋躲着,不管他怎么唤怎么哄,都不愿抬头赏他一个眼神。
被虞昭嫌弃到这个程度的状况,可是许久没有出现过的了,楚子凯见说甜软话吹耳朵根子这一招都失了效,愣愣看不懂,委委屈屈不知所错,心中还生了点不服气,只以为是自己平日当真把她性子纵坏了,细思觉得再不能这样一昧惯着,索性将态度放得硬朗些。
“昭昭,抬头看朕!”
许久不曾对这人露出威严严肃一面,一时想要耍威风,楚子凯倒有点不习惯,不过尽力撑起来的气势,还是足够霸气的,可算唤得虞昭抬了头看自己,这才开始正式与她详谈:
“今日,朕要跟你说清楚,你我既然已经成了结发夫妻,那毋庸置疑,在这世间上,你我就互为彼此最亲密的人,夫妻之间同在床笫之间寻鱼水之欢本还是该的呢,说些亲密点的玩笑,算得了什么,哪里就值得你这样厌恶我?”
“值得,讨厌得很!”
难得被楚子凯这般强硬地教训,硬碰上硬,虞昭任性惯了,丝毫不惧,当即也起了气势,回怼道:
“白日里,尼惯会装成个满口挂着道德真理的贤君,可朝臣万民谁都不知,他们心里值得赞扬崇敬的君主,一熄了灯,满脑子里想的……就……就只有那事儿,当真是……”
吞吞吐吐说了一半,楚子凯认真听着,还没有什么反应呢,虞昭自己却觉得不好意思了,话音一字比一字弱,及其不自然地把话断了,复又迅速将头埋下,继续躲羞,仅露出的两只耳朵,也开始发红发烫。
楚子凯细品,明显感知到,虞昭话中的字眼虽放得狠,但出口的语气,不是嫌弃也不是气恼,更像是娇嗔,复看她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躲的这举动,所表露的分明是娇羞,心头一软,爱意即刻翻涌剧烈,再舍不得将声音放重了一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是昭昭脸皮薄,又羞了,夫不怪昭昭,”
不是不知虞昭就是个这样怕臊的性子,楚子凯爽快大笑,善解人意再哄她了一句,点头承认道:
“昭昭说得对,朕就是那么一个招你讨厌的人,但也朕与你明说,你再是讨厌也没办法,夫喜欢你,见到你会起想与你亲近的想法,这压根是控制不住的。”
说罢,楚子凯越看虞昭这样子,越是爱极,才不管她羞不羞了,手往她寝衣里一伸手,就要以行动表明自己的话不假,虞昭自然不愿被他轻薄,倔强发力与他对峙反抗不想服从。
实力悬殊,楚子凯虽挨了几下小拳头小巴掌,但吃到了豆腐心情大好,后将虞昭搂稳坐起,不依她一直闷着气躲闪逃避的反应,拿一手制住她的双手,一手捧起她的脸,变本加厉吻了好几大口,与她论理道:
“讲道理昭昭,你害羞归害羞,可不能这般无情地对你夫君,朕是个男人啊,想此事,乃男人本性,熄了灯入了床帐抱上了你,朕脑子里若不想那事儿,你倒是说说,你还要朕腾出心去想什么?”
话中道理听着不大雅正,但着实真实,可虞昭就是对此满心无奈至无力,听楚子凯这般爽朗与自己摊牌,垂头暗瞧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孕肚,深觉苦恼,嘟嚷埋怨道:
“寻常时候,你再是不知节制地缠着我,我何尝说过你什么,可如今这情况,我能许你放纵吗?你再是想,又有什么用?既然没用,何苦还要想。”
想不通虞昭的莫名所忧,但楚子凯还是先放下心中的不解,自省了吾身,而后,便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与任何人保证,自虞昭有孕以来,他分明再是克制克制再克制,从来不曾做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而不顾她与孩子的安危的举动。
最多,也就只是拿些不正经的词语来与她耍一下嘴皮子,可就因这样,虞昭就起了担忧?楚子凯不能理解,又觉哭笑不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赞成虞昭所想所言,柔声指正道:
“你看,这就是你不讲理了吧,不是只有你知道要护崽崽,夫也是明白的,眼下这情况,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从来也不曾强迫你为我解决什么啊?可你听听你说的那话,着实也太霸道了些,不让碰就罢了,连想都不准我想了,可不是在为难夫君。”
“我不能替你解决,可有人费尽心思,都想要为我代劳……”
兜兜转转,闹了这样久的小性子,虞昭终于慢慢悠悠地开始袒露心事,一想到白日里众妃怀揣算盘来与自己打周旋时那跃跃欲试满含期待的样子,她就觉得心烦,微弱语气里少有地带了点哀怨:
“早前我还觉得你可靠,故有人想借入云山寺祈福的名头在离宫期间接近农宫,我只觉得她们心里所做的计划是痴心妄想,便安安心心答应了下来,如今看过你了这欲求不满的样,才明白,她们心中所愿,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