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吻本是虞昭性子好强主动挑起来的头,眼下她却见自己呈强没呈一会儿,一如既往又被楚子凯压在了身下,心情不悦,觉得威风大失,心里多少也有了些不服气,奋起反抗,手脚并用挣扎得厉害,想要逆转这局势。
两人唇齿相依处,无论怎样都交缠得难舍难分,分明是个满含爱意的深吻,却因虞昭这点子好强,越发激烈,缠绵中,还莫名被碰撞出了几星火药味,若有不知情的人看过来,只怕都会以为二人做出这红了眼抱着拥着的姿态,是在打夫妻床头架呢。
但虞昭再是想着要逞强耍威风,实则也是想想而已,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倔着把浑身上下所有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根本改变不了楚子凯能以绝对实力轻易将她压制得服服帖帖的这个事实。
爪子要乱动,楚子凯一个手肘轻轻压上去,就能解决的事儿。蹄子也爱乱踢,楚子凯皮糙肉厚踢不疼,见虞昭动得厉害,索性把她双腿逮住了往两边一分,再拉进紧紧缠在自己腰上放置,完成此些动作,都不必使他用出真力气来。
更过分的是,在两人暗斗争主权的这个过程中,楚子凯覆在虞昭唇上的嘴,甚至都不屑停下一刻,将胜负定下后,落定保持的这个姿势,还能使楚子凯严严实实将虞昭禁锢紧贴在自己怀里,所以那一腔兴致非但丝毫没有被扰下去,愈发徒添了一些暧昧的意味。
皆是豁开了性子来造就这一场炙热的亲密交流的,虞昭楚子凯渐而都投入了情意兴致,谁都舍不得主动提出要结束,二人此时已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身份是何,脑海中能想到的,就只有相拥的彼此。便就越来越深入,一刻也不愿停歇。
“咳……咳咳……”
最终让这激烈一吻停下来的缘由,是因虞昭已经换不过气,被呛咳得断了气势,楚子凯察觉到她流露不适的那一说教,连忙松嘴放过,伸手给她顺着背帮她缓和咳嗽。
见怀里的虞昭红着眼睛红着脸,微张着嘴呼吸急促,正在拼命换气的样儿好不可怜,楚子凯心疼之余,又觉得哭笑不得,满含无奈叹息了一声,复又搂她入怀,宠溺笑劝道:
“昭昭,何苦逞强,受不住了与夫君说便是,你这……”
“没有……”
话未说完,就再次被打断,只见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虞昭,好似通身的反骨高高竖着消不下去,受不得一点刺激,被楚子凯似笑似侃地那么一说,顾不得气还没有完全换顺,又将双臂往他脖子上一环,身子随之也攀了上去。
“并没有什么受不住的!”
先哑着嗓子把狠话放在了前头,紧接着虞昭又将双唇微张开,迎上去,再一次与楚子凯宣了战,这动作果断利落,不容他有置疑拒绝的机会,可这般气势汹汹而来,唇肉相贴后的实战,却还是打得一点都不熟练。
磕磕跘跘摸索着亲热之道,每一个动作都明显生疏得很,不知为何,虞昭做出的这些不顺畅的动作,陪衬着她故作出来的凶狠样子,让人看着,越发觉得可爱可怜了些。
太磨人了,楚子凯在心里由衷地感叹到,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虞昭,简直被虞昭这样子诱得快把持不住欲,极力隐忍,因此,那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跳,是因爱极,才能在这欲火焚身时还能选择去体贴,依旧拿出最温柔一面,去回应她的大张旗鼓的气势。
方才虞昭的那一下呛咳,让楚子凯记上了心,这第二次,楚子凯可就不能任由她任性随意折腾自己了,还是轻而易举夺得了主导权,缠绵依在然亲密进行,不过楚子凯是在有收有放地引导着虞昭行进,不管她所做出的一切多么的娇横,他都愿意拿着耐心温柔以待。
就这样以柔克刚安抚了许久,楚子凯才终于将虞昭的不痛快一点一点地疏解了大半,终于得以见虞昭愿意自己将身子放软,接着性子也放软了,好似收了心不想再闹腾了一般,最后再与楚子凯轻轻碰了碰,就抿住了唇,将脸退开了几寸。
“夫君的猫儿,今日可长了大本事了,”
瞧虞昭脸色绯红似霞,也不知是因先前哭久了憋出来的,还是因行了方才这一阵亲热羞出来的,总之楚子凯越看心里是越喜欢,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唇,滋味甚好让他念念不忘,遂又凑上去抵住了她的额头,低声笑道:
“竟是成功逞了回威风,当了回母老虎,当真是好凶啊,只差没把你夫君的舌头当鱼吞到肚子里去了。”
“你……你嫌我凶了……”
先前伤心过度,现下这伤心的余威犹存,虞昭开口说话时,气息还是断断续续的放不稳,若细听,很容易便能发觉,她的声音也是微微嘶哑听着惹人心疼的。
“嫌便嫌吧,反正你都说了,是因我,才致你没能当一个称职的君王,可见,你是早就觉得与我相守是妨碍事情了,早说虽疼,但疼过了早解脱也好,你以后自就去当你那雨露均沾于六宫嫔妃的贤君吧,我再责不对你凶,再也不管束你了。”
“胡言,这辈子你我二人结缘,怕只有你嫌我的份儿,”
看着虞昭越说话越露委屈,待她话音落下,眼睛又是水汪汪的了,嘴亦是微嘟着,楚子凯心知她这样子必定还是在与自己置气,心又软又疼,不由摇头叹了一声气,将她身子往上托了托,一边帮她擦拭泪痕,一边叹道:
“昭昭啊昭昭,你不乖时,就能把人心肠磨断,一乖下来,就爱说胡话气人,但你可知,无论怎样的你,都是长在夫君心上割不掉的,是连着命脉魂魄的,所以哪怕生生世世你都要这样没良心地来翻我心肠,我也断不能嫌你弃你,不若,便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安生了。”
还对楚子凯方才说过的话耿耿于怀着呢,这些甜言蜜语,轻易是哄不好虞昭的,她才不愿理会,态度坚决继续质问:
“撒谎,你分明都说了,说你选择陪我一个人,而冷落了她们,就是是犯了错,你都如此说过了,还说不是嫌我!”
楚子凯摊摊手,立刻给她答复但:
“我是知错,可我从来无心去改正,以前没有,今后,亦是没有,就乐意一辈子陪昭昭一人,旁人受不得冷落,或忍或走,总归谁来与朕说道理说期盼,都不能改变朕的心意。”
此答案,也算是方才虞昭在强吻楚子凯之前问出口的那个问的答案,楚子凯答过之后,把手抬起,轻揪了揪眼前人的脸,见她气鼓鼓定定思考的样子,眉间不忍舒展开来,笑得无奈又幸福。
“你瞧瞧你,仗着朕爱你你才会这样蛮横,都不让人把话说完。就开始置气伤心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难道就不能犯错吗?你自己细数数,这辈子我为你犯下了多少错?难道单单就只有这一件吗?才不是呢,数都数不过来,可只要求得了你在我身边,我又何曾为哪一件错事心生过悔意?偏偏提起这一件,你就这样在意了。”
细想想来看,可不是如楚子凯所说嘛,死板一点来看,楚子凯当年不顾伦理纲常,违背了源帝旨意父令,执意要选择和虞昭在一起这件事,在世俗之中,从本质上来说,本就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过往是伪装出来的,勉勉强强算作不作数,也可不谈,就说虞昭卸下宸妃这个身份,去西番寻回如今这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后,楚子凯为求她归来,也曾违背过不少原则。
持强凌弱无故欺压历朝历代都附属忠诚于大楚的西番,还曾暗里煽风点火想挑唆宴陵国发动战火来威胁西番就范,之后又为能让虞昭名正言顺嫁入大楚,杜撰出个莫须有的天女之说来欺瞒世人,等等事情,细追究起来,虽结果不算坏,但分明皆是确确实实带了错的。
如此来看,楚子凯只专宠虞昭一人冷落六苑妃子一事,与之前做出的那些事相较量起来,算得了个什么,只不过她是坦然将前者的错明明白白挂在口中说出来了而已,不想就招惹得虞昭大摔醋坛,讨来了这一通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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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把我男人分出去,”
听了楚子凯,想明白一点道理后,虞昭情绪完全平静,不欲无理取闹了,乖顺地依偎在楚子凯身上,虽是已经了解到了他心中所想,还是觉得心有余悸,脸下意识直往他胸怀里钻蹭进去寻求安全感,闷闷道:
“你平常行事大咧看不见,凌德仪也好,或是宫里其余谁人也好,每每她们看见了你,眼睛就如狼看见了肉一般暗暗放光,今日去贤居殿听了凌德仪说了那一车子的埋怨,我回来后,本就因这话心里发闷,你就说出觉得冷落她们是自己错了这样的话,我只当你想要去与她们……怎能不担心难过……”
“傻姑娘,你牢牢拽着我的心,我人又怎会有本事离得开你?”
平心而论,楚子凯觉得,自己能被虞昭这样在乎重视着的感受,是十分令他受用的,他满心欢喜中,也带着几分感动,情不自禁想给予她更多的安心,柔声承诺道:
“昭昭此后就要相信,你男人永远是你一个人的男人,哪怕其余女人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从了她,我宁死也不会辜负昭昭的,可明白了?”
“陛下的心,我一直知,只是,”
闹过情绪以后,虞昭的精力已经是被耗得差不多了,现在浑身无力不想动,却还是想抬头看着楚子凯,如愿与他目光交织后,又要握住了他的手,这才放心,缓缓道出自己的担忧:
“只是让这宫中众多御妻怀清白之身独守空闺,久而久之,合宫逼定怨气横生,你我承受的压力必定不小,三妻四妾自来合理,她们的忿忿不平若太甚,联合朝堂民众一起闹,到时候咱们顶不住压力了那怎么办,是不是……”
“是不是就只能将夫君分出去了啊?”
楚子凯嘴快,抢先把虞昭不想说的全部话说出来了,而后见她瞪大了眼睛,神情茫然过后带了点微怒,更是想逗弄她,俯下脸凑近,拿开玩笑的语气与她调侃道:
“哎呦,若如此,那可就不得了了,如今只是提了一句,昭昭这醋罐子里漏出的醋,就差点把朝晖宫给淹了,若有人不要命了拿出胆量来抢朕上她的床榻,只怕你这小醋包发威,会把朕大楚的万里江山都拿醋泡上一泡。”
该来的总会来,今日大摔醋罐子这一事,终究还未结束就被楚子凯拿来当侃资了,虞昭觉得脸皮发烧又羞又恼,却又不占理驳不过他,只得撒气似地勒令道:
“不许拿此事开玩笑,我认真的!”
“好好好,认真的认真的,”
火药桶子碰不得,楚子凯见事不好,连忙恢复了正经,依虞昭所愿不再调侃她乱吃飞醋一事,认真答道:
“此事不用昭昭担忧,朕自有自己的想法,绝对不会让压力加持与你的身上,朕也想过了,嫔妃们入宫后朕又没碰过她们,既然怀清白之身不宜将大好年华耽搁在宫里,不若朕就修订宫律,可允她们楚宫另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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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要有,但不是妥协,我们要在安静中,不慌不忙的坚强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你所希望的方式爱你,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