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楚子凯这一派无赖模样虞昭平日里也没少见,可此时怒火还是被他挑得高高的,直想一巴掌朝他扇过去,眼见楚子凯得寸进尺手开始不老实往自己衣襟里伸,虞昭不愿继续忍受,一脚抬起把他踢开。
楚子凯此刻是蹲在她面前的,又不曾设任何防备,被她轻轻一脚踢在地上坐着了,懵了,反应过来后,别说天子之威大损,只觉身为男人的威严都没有了。咬牙道:“你放肆!”
“滚开!”虞昭失了耐心,不欲与这无赖多确实说话,迅速起身,想走开,低声甩下一句:“当日眼睛瞎了才”
话还没说完,却见楚子凯顺势躺下,伸出长腿一扫,虞昭没能躲过,被他绊倒,营帐内铺了上好的蜀褥地毯,软乎乎的,加之被他手臂的力道一阻,倒是没摔疼,只不过躲不掉了。
待虞昭倒地之后,楚子凯迅速一个翻身,欺压上去,微怒道:“什么都好,只这张嘴永远学不会该如何说话,我看你眼睛瞎不瞎倒是次要,嘴哑了才能算得上齐全!”
说着,又开始动手动脚不安分,见楚子凯纠缠不休,虞昭脾气上来,也不愿示弱,明知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倔强伸手与他撕打在一起。
无奈力气小,虞昭样子做得再厉害,只能靠手指甲呈呈威风,楚子凯更惨,虽修得一身精炼武艺,却不能真的发力打她,只能憋屈地做做防备,被抓了个花脸,先输一筹。
混乱之中,楚子凯终于找准机会,反手将虞昭拦腰制住,往下翻让她俯下身子,掌上控制着力道往她臀部打去。“学不乖是吗!总要让你付出代价。”
没用多大的劲,一点都不疼,却让虞昭惊怒,杏目圆睁不可置信,只觉受他鞭臀太过屈辱太伤自尊,顾不得尊卑礼法,大声警告道:“楚子凯你个无赖!你放开我!”
外头的冯运才刚走至帐前,就听有人直呼皇帝名讳,这带着哭音的软软声音比轰雷还惊世骇俗,冯运被这一喊吓得腿脚发软跪下。“陛下息怒啊”
闻声,楚子凯手上动作停下,皱眉问道:“何事?就在外说。”
趁此机会,虞昭身子一滑挣脱出来,手一得了自由,就抬手一巴掌朝楚子凯扇过去,可怜兮兮挂着泪花怒骂道:“无耻!”
无端挨了一巴掌,楚子凯更是气,再次强硬扑上去,把虞昭压在地上,滚了两圈制住她的手,大手掀开她的衣襟,一口咬在她锁骨上,报复了回去。
外头冯安不知里面是何情况,听令回禀道:“是南荣家主求见,先前递了求见的信函,因陛下忙碌未曾来得及回复,此刻他人就已经在营外候着,陛下可要召见?”
这消息终于让帐中打得难分难舍的二人停下了,一听是南荣卫骁来了,虞昭连忙推开身上的楚子凯,站起整理了下衣物,起身想往外走。
却觉腿上一软,被楚子凯一手拉回,再被他报复似地啃了一口嘴,这场架才算是彻底打完了。
楚子凯有心要重新立威,带着虞昭去榻上坐着,压下被她眼角泪花激出来的心疼心软,黑着脸凶凶警告道:“我去见他,你给我就在这等,待会儿回来看我再怎样跟你算账!”
虞昭气鼓鼓地转头,反正此时是拉不下面子求他,又实在想见阿祖,憋屈得难过极了。
她什么心思楚子凯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要给这纵坏了的猫儿一点颜色看看,故意吊着她胃口不理,朝外吩咐道:“冯运,着人进来看好她。”
冯运应声而入,毫无防备迎面就看见楚子凯脸上好大一个红巴掌印,还有脖子脸颊处的丝丝划痕做陪衬,大惊失色跪下。“陛下,您这”
算了算了,不敢问不敢问,且看虞昭发丝凌乱却丝毫未伤的情形,堂堂天子敢情这是让女人给打了,谁敢明目张胆去提这壶不开的水,冯运悻悻住口,躬身请道顺便岔开话题:
“陛下请吧,想来郡主也到时候该用膳了,今日采办处买到了上好的鲜鲈鱼,已经给您清蒸上了,待会可准备着与陛下一同享用。”
虞昭堵着气,侧身冷漠道:“不与他一同!”
“吃饭不在乎,”楚子凯冷哼一声,靠近与她咬了咬耳朵:“睡觉一同就是了。”
语气无比嚣张,逃得却十分快,楚子凯放下话,不去看虞昭对此言作何反应,赶快起身疾步掀帘出了帐子,冷着脸往会客的营帐走去。
冯运跟在后方,不时侧头看着楚子凯脸上明显的巴掌印,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知。
快到时,为了不让大楚天子一世英名受损,冯运终于忍不住,冒死提醒:“陛下,您这脸上的伤。”
先前只顾着气,楚子凯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火辣辣的脸,环顾四周,快步去前方一水缸子前照了照,上面挂上的彩可不是十分明显。
马上就要见南荣卫骁,楚子凯忧虑,闷声问冯运:“实话实说,朕这样子见客,有无大碍。”
冯运答道:“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冯运先讨好道:“陛下您与郡主是要成婚的,按理说,南荣大人也算不得不是外人,所以面容受损无大碍只是追究起缘由的话。”
“会怎样?”楚子凯火气本来就大,见不得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不耐烦催促道:“有话一次说完,吞吞吐吐耽误时间。”
反正楚子凯方才发话了,要实话实说就实话实说,冯运胆子稍大,跪下答道:“只是会没面子。”
继而,给了解释:“打女人的名声本就丢人了,关键是,还打不赢。”
一字一句化作针,狠狠往楚子凯心上扎去,楚子凯呆滞着望着水中的倒影,连发怒骂放肆都忘了,见此,冯运尽力憋着笑,咬着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却听旁边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不可思议:“陛下与和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