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舱。
在库鲁的眼里,这个身着碎花裙的小女孩,每一个举动都好似在婆娑起舞一般,宛若一个从仙境降临人间的精灵,仙气满满、灵性十足。。。
这一刻的库鲁,禁不住的自惭形秽,心神满是荡漾,
“这才当得上公主应有的样子吧。”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儿。
一直以来,库鲁都认为自己所行的公主礼,最是正宗端庄,彰显着达努鲁比泱泱大国的范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于是在某天的某个时辰,突然就流出了泪。
库鲁很是清醒地知道,放在这个碎花裙小姑娘的跟前,自己的那个行礼姿态,除了滑稽、还自带着傻傻的先天土气。
那光洁的小腿,飞舞的裙摆,优雅而摇曳的身影,即便不属于同一个种族,库鲁也能欣赏得出极致的美丽。
这种认知,来自于灵魂的层面,完全地颠覆了库鲁的世界观。
那日吴陌的问话,悄悄地重返了她的心头,
“你以后能化成人形吗?”
库鲁第一次觉得,倘若能变成一个如此的女孩,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熊生的悲哀,其实跟人也差不多,都是在不可为的道上,越滑越远,或者坠下深渊、或者一跃飞天。
库鲁当然不知道,这个碎花裙小姑娘,是朵儿主脑穷了无数的时光、经了千回百转般的提炼,才最终打造出来的这个臻至化境的形象。
算得是朵儿主脑的真身,寻常人等,哪里能够一见!
譬如主控中心的那些人,只配得去瞧瞧卡通形象罢了。
万千仪态、即为人间至美。
惊鸿一瞥、则是终生难舍。
朵儿主脑真是下了血本。
正所谓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能够笼得住吴陌。
或者还要加上吴陌身边的人。
果然只一个照面,便折服了库鲁土鳖。
库鲁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譬如灵魂的强度、广度、深度,均是远远的不及吴陌。然而那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公主可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库鲁引以为傲的公主礼,被这个碎花裙小姑娘踩得稀碎,倒是引发了库鲁深深的沉思。
英明神武的库鲁公主殿下,破天荒地,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熊生。
这却是朵儿主脑始料不及的意外。
下舱。
吴陌和司文远的舱位相邻。
上舱尚未开撕之时,两人便已装束得当,略显尴尬地大眼瞪着小眼,相顾无言,坐等集合的时刻。
原来少尉所说的那五分钟,是留给女生的时间。
自打吴陌加入到莉娜星小队的行列里,仿佛跟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直只与司文君和聂云霏来往。和小队里其他的灵者,无论同性异性,都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要知道,就算吴陌在美济镇的同龄人里,虽然也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排挤,然而他仍然拥有一大票的铁杆拥趸。
并不是吴陌有多高冷。
曾几何时,逢人他也是笑脸相向,奈何莉娜人都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昨天你还在玩土坷垃,今天戴上了一个领结,就想挤进斯诺克的精英赛?”
门儿都没有!
对吴陌而言,他很清楚,在自己的灵者世界里,肯定不应该只有两位女神。
人家将他领入到了一个新的群体里,但是要想真正的融入其中,显然需要时间。
或者同时还需要一个契机。
楼上的喧闹传来,两人听得非常真切,聂云霏全面地落入了下风。
吴陌微微扭头,把眼去瞅司文远,那意思很是明白,
“你身为莉娜人的带头大哥,难道不上去出出面,做一回英雄救美吗?”
司文远微微一笑,根本就不当回事,心里很是鄙夷,
“女人打嘴仗,我一个大老爷们,掺和个屁啊!”
打赢了也丢人,打输了更难堪。
他的嘴角一挑,满不在乎地做了回应,
“司司还在上面呢,外星人讨不了好!”
在司司的面前装逼,好比关公门前耍大刀,铁定是个灰头土脸的结局。
下一刻,淡定的司文远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吴陌那一记神来的空间凝结,深深地震撼了仅有咫尺之遥的司文远。
先天上的不足,让他远逊于库鲁的敏感。
但是除了库鲁之外,司文远比谁都清晰地捕捉到了空间的刹那变化。
一丝不可言喻的空间感觉,悄悄地种在了司文远的灵魂之中。
原来在吴陌的面前装逼,特么的也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结局。
灵者的位阶,在吴陌的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瞧着吴陌脸上那种意犹未尽的轻松,司文远很是笃定,
“职业者以下,对上这个小子,绝对的有死无生。高阶的职业者,凭借着强悍的远程灵技,或许能够与吴陌相抗衡。”
“但是只要被吴陌逼近到一定距离,只要能让吴陌施展得出空间技能,就算是高阶职业者,那也是同样的一个有死无生。”
“空间技能,肯定可以碾压普通的灵能技和职业技。就是不知道,吴陌可以用得出来几次?”
不得不说,司文远的战斗素质和眼光,比之司文君更甚。
作为林森岛雷暴事件的亲历者,司文远这一次只用了短短几息的时间,便已经敏锐地觉察出了吴陌的短板,找出了两条正确应对的道路。
远程职业技!
人海战术!
这是连司文君都看不到的细节。
司文君懂的那些东西,就算司文远在掌握程度上或有不及,但也是绝大部分都懂的。
司家老祖宗的遗产,司文远自是有份。
他发出了两条啧啧的感慨,
“自家妹妹的口风真严!”
“自家妹妹真乃神人也!”
司文远不禁为余德佑默哀了三秒钟,
“好兄弟,你没有任何机会了。麻蛋,把咱哥俩绑一块儿,也不够给人家提鞋的。”
看清了吴陌也不想掺和的态度,司文远轻轻地清咳了一声,很有些没话找话的意味,干巴巴地说道,
“女生们这些狗屁倒灶的烂事儿,甚是无趣。”
吴陌,坐在也是坐着,百无聊赖,不如咱们也称个兄、道个弟,套套近乎?
司文远选择性地遗忘了,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好兄弟余德佑,也曾经做过类似的勾当。